三个尼姑,两个受重伤,最后没受伤的尼姑,气得撸胳膊挽袖子,向小招娣欺身前来,动了真怒了。
招娣脸上毫无惧色,把手里一把东西飞掷过去,嘴里娇叱道:“看我飞簪!”
已经有小尼姑被簪子刺伤了,大尼姑不敢怠慢,忙闪开身子。
“扑扑”几声,东西落了地,其中一个打在了尼姑的额头上,生生的疼。
尼姑定睛一看,不是泥弹丸,而是一颗圆圆的地瓜干,比泥弹丸打人还要疼,不过,也间接说明,小丫头身上的泥弹丸没了。
借着尼姑愣一下的空档,招娣撒丫子就往庵堂外面跑去。
大尼姑见势不妙,射出了一支箭,在空中爆了一团黄色的烟雾。
用大拇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给山下的人送信儿呢,山上的人应该很快返回来,招娣若是往山下跑,定会被包了饺子夹在中间。
招娣明着跑向山下,在林子里又偷偷逆行向山上。
越往里走越隐蔽,招娣既害怕又紧张,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了弹丸,连地瓜干也没有了,这要是遇到野兽,那可真就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招娣捡了一根粗棍子做临时的武器,小心翼翼找路,想迂回再下山。
结果,竟然遇到了比野兽更不愿意见到的人----鲍武和他的两个手下。
三人如鬼魅一般出现,招娣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三人呈三角之势围住了。
鲍武恶狠狠道:“亏我还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丫头,没想到你是个叫不露齿的狗,第二次栽到老子手里,可就没有第一次那么幸运了。”
招娣将一条木棍攥在手里,做了一个起势,准备随时一场恶战。
合围圈子渐渐围拢,招娣突然看向鲍武身后,满脸激动道:“差爷救命!差爷救命!”
鲍武连头都没回,抱着肩膀笑道:“死到临头还耍新花样呢?老子信了你才是傻子!”
话音刚落,五十几个捕快扑身上来,鲍武还没来得及挣扎,脖子上就架了好几口大刀。
为首的捕头冷笑道:“鲍武,你怎么还是那么自负呢?这回,终于落在老子手里了吧?”
鲍武自知自己跑不掉了,输人不输阵的叫嚣着:“童捕头,是我拐了这个女娃子,我认栽,大不了笞五十役三年罢了。”
拐带人口的罪责,鲍武自认比衙门中人都清楚,大齐法典上明确规定,拐带一个人口,除赔偿外,鞭笞五十下,入狱三年,多使些银子甚至呆够不到半年就会放出来。
童捕头嘴角上扬:“鲍武,你这一招弃车保帅怕是要打错算盘了!若不是把桃花庵查得底掉,我们能从山上绕过来?就怕你们有所查觉转移了拐带人口!唐少爷也在里面吧?你还真是癞蛤蟆的胆子充破天了!拐带知府家少爷,这次让你不死也得扒层皮!”
鲍武脸色顿时变了,桃花庵深处半山腰,日常香客稀少,没人注意。
而且静安师太表面上该做的功课绝对不落下,堂里的几个假尼姑也是真的剃发的。
这几天风声紧,鲍武和静安师太商量着,全都夹着尾巴做人,连正常交易的人口都不交易了。
已经这么小心翼翼了,知府衙门是怎么怀疑到桃花庵的?
鲍武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庵堂里出了细作?
鲍武咬牙切齿的对童捕头道:“童捕头,让人死也得做个明白鬼,出卖桃花庵的细作是谁?”
童捕头眉眼尽是笑意,挑眉道:“你猜?”
不等鲍武说话,童捕头大手一挥,捕快们上来,把鲍武三个人绑了个结结实实,完全没有解答鲍武“谁是细作”的意思,气得鲍武吹胡子瞪眼睛却又无可奈何。
捕快们来到桃花庵之时,山下的小厮和汉子全都回来了,正在静安师太的指挥下,从地窖中往外转移拐带人口。
唐予也在其中。
所有人像被串蛤蟆似的绑在一起。
捕快们见到唐予的面孔了,哪里还有心思弄什么战术,一窝蜂的冲上来,对着人牙子就是一顿胖揍,瞬间鬼哭狼嚎。
一道身影悄悄向后隐退、再退,再再退,正要趁人不注意从庵堂后门逃跑,被人在后脑勺儿上来了一记闷棍。
窦三不可思议的捂着后脑勺儿,转过身来。
小女娃手里正拿着粗木棍,小脸肃然的看着他。
他张嘴想要说话,小女娃已经高抬贵手,又是一记木棍,真他娘的狠!
这次,窦三终于扑倒了,再次来了一记狗啃泥,晕过去了。
晕倒的瞬间,窦三在想,这小女娃,是转世的夜叉,阎王爷的亲闺女,谁粘上谁倒霉,自己有生之年可不要再遇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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