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长茂没有否认帕子的主人是水流云,苏巧颜更加笃定了,苏长茂其实是喜欢水流云的,只是一直把心思藏在心底,骗过了所有人。
苏长茂沉吟道:“二哥,你心里既然有了水流云,为何不对我说、对爹娘说呢?”
苏长茂一怔,随即懵懂的摇了摇头道:“颜颜,你说什么呢?我哪、哪里心里装着水小姐了?我只是觉得这帕子是缎子的扔了可惜,怎么可能是喜欢水小姐呢?你如果喜欢这帕子,拿去便是了……”
苏长茂从怀中拿出帕子,如烫手山芋似的把帕子扔给了苏巧颜。
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巧颜怎么可能被苏长茂的小伎俩给骗过?
苏巧颜是坚信苏长茂喜欢水流云,否则以他谨慎的性子,是不会冒着得罪刘县丞的风险下水救水流云的。
唯一的可能是,二哥喜欢而不自知,他,除了骗了大家,甚至,也有可能骗过了他自己。
这种喜欢,只有在水流云遇到危险才会不自觉的激发出来。
苏巧颜苦涩的笑了笑:“二哥,我刚才说的水刘两家联姻是骗你的。白天,我找了水流云,她亲口告诉我,她只想嫁给你,虽苦,犹甜。”
苏长茂沉吟不语。
苏巧颜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握着帕子的手突然一松,帕子掉在了地上,轻风徐徐吹来,立即吹出了两步开外。
苏长茂立即紧张的站了起来,紧走两步捡了起来,重新坐回到苏巧颜身侧,眼睛却看着帕子,表情很是落寞。
苏巧颜恨铁不成钢道:“二哥,你倒是把心里话说出来啊?!你这副讳疾就医的样子,我怎么给你对症下药啊?!”
好半天,苏长茂才声如蚊鸣道:“我只是个小捕快,她、她是官家小姐……”
苏巧颜翻了一记白眼儿道:“谁说的?士农工商,她娘家是农家,咱家也是农家,刚好门当户对。”
苏长茂呆萌的看着妹妹,没想到还可以这样“门当户对”,妹妹这是把水县令当成不值钱的牌位了吗?
苏长茂喃喃道:“颜颜,你别忘了,水流云有个当县太爷的兄长,水县令一定想找个满腹诗文、入朝为官的进士妹夫,以后对他的仕途也有帮助……”
苏巧颜眨了眨道:“咱家祖上还当过皇帝呢!”
苏长茂:“……”
苏巧颜俏皮的眨了眨道:“咱们都是炎皇子孙嘛……”
苏长茂被妹妹搞怪的样子给逗笑了,只是笑容里多少带着些许苦涩。
苏巧颜脸色一肃道:“二哥,刚刚我说水流云会嫁给刘宏睿,你立马心里不舒服,觉得刘宏睿是个负心郎。但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没有刘宏睿,也会有李宏睿、张宏睿,他们甚至比刘宏睿更坏,宠妾灭妻、家爆毒打……”
苏长茂赶紧摆手道:“颜颜,你别说了,我、我明白你的意思……”
苏长茂再次叹了口气道:“俗话说的好,男子低娶、女子高嫁。水家不会同意把水流云嫁给我的,我是想与其让她郁郁难过,不如我从一开始就不打扰她……”
苏巧颜瞪圆了眼睛骂道:“苏长茂,你脑子里装的是糠草吗?你孤胆英雄进拐子窝救她出来,这次又奋不顾身跳下河救她出来,搂也搂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现在不承认了?你让水流云如何面对未来的丈夫?”
苏长茂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结巴着解释道:“为了救她,我、我、我是、是搂、搂了,抱、抱了,”
说完又意识到什么,苏长茂又连连摆手道:“但、但我没、没摸,更没有肮脏的想法,我、我一直以礼相待,当时是为救人,事急从权啊……”
苏长茂越解释脑门上汗珠子越多,有些语无伦次了。
苏巧颜道:“二哥,如果水小姐成亲后,这件事有人添油加醋说上一番,水小姐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是名声尽毁的死,除非,迎娶她的那个男人是你,一切水到渠成,还可能成就一段佳话写入话本子呢……”
苏长茂:“……”
苏长茂憋得脸红脖子粗,妹妹一向巧舌如簧,他拙嘴笨腮的……
苏长茂突然想到了兄妹二人见水县令的事情,一脸难色道:“颜颜,咱不是答应过县太爷,不会见水小姐,也不让水小姐见咱吗?你还给水县令一百两银子银票呢!现在这样,算不算是出尔反尔啊?”
苏巧颜狡黠的笑道:“二哥,谁告诉那一百两银子是断情的银子?那是----咱家的聘银订银,聘礼马上就到……”
苏长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