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银锭的到来,下人们住的院子,就潜移默化的变成了小型的竞技场。
闲暇时,苏家的男人都会往这里凑,时不时上场竞个技、打个赌。
赢的人,会被人当成英雄般的对待,输的人,自然少不得一顿哄堂大笑。
就连苏巧颜也愿意来这里,虽然不能上场与男人们切磋,但可以从他们的打架中,学一些打架实战技巧。
今天也一样,苏巧颜盘完账册,伸了个懒腰,不由自主的往下人院走去。
没等迈步进院呢,就听见里面一片人声鼎沸,不用问,又有人比试什么呢。
见她来了,少年们自觉得让开一条道,方便苏巧颜走到比试场最前面。
是常方,正与银锭比腕力呢。
从面部表情上看,常方,是失利的一方。
果然,第三局下来,常方又输了,不仅连败三局,还因为最后一局用力过猛,手臂受伤抬不起来了。
常方的愧疚的看向元宝:“元宝,对不起,我明天、明天再帮你讨公道。”
元宝气恼道:“讨什么公道?你的手臂纸糊的吗?昨天受伤,今天又受伤,赶紧回屋去上跌打损伤药。”
元宝嘴上不饶人,身体却老实的带着常方回他屋里上药去了。
苏巧颜听事没听全,有些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小小的比腕力,怎么还涉及到“讨公道”这类的壮举呢?
苏巧颜眼色询问的看向苏长茁。
苏长茁笑道:“昨天晚上,元宝和银锭又比试腕力来着,元宝失利,三局全输。常方火气上来了,大骂银锭欺负妇孺,还要替元宝讨公道。银锭也不服气,两个人就比试了,昨天手臂就受伤了;今天不长脸、不长记性,又来比试了,怎么样?又输了。元宝说的对,常方哥这胳膊,跟纸糊的似的,一点儿也不结实。”
苏巧颜不由得轻眯了眼,一次受伤是意外,两次受伤就不是意外了。
如果元宝还是没有男女之防,还要和男人比武,估计常方会一直输下去,手臂会一直“伤”下去。
苏长茁哪里知道苏巧颜的心思,不屑道:“颜颜,不是我小瞧常方哥,他就算是练一年的臂力,也还是输。”
苏巧颜笃定摇头:“四哥,你错了,常方哥,赢了。”
苏长茁眼睛瞪得比牛眼珠儿还大,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我和大家伙,都是不错眼珠儿的盯着呢!常方哥,肯定输了,一场没赢过。”
苏巧颜会心一笑道:“四哥,记住了,有时候,表面的输赢,并不是真的输赢。也许明天以后,也许后天以后,元宝不会再和男子们比试了,包括银锭。”
苏长茁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常方的目的,从来不是比试输赢,他的目的,只是让元宝不再与男人比试。
这招苦肉计,用得可真是妙,唯一的缺点是:伤敌零,自损八百。
正如苏巧颜所料,为了不让常方“纸糊”的手臂再受伤,元宝不再与银锭等少年们比试什么了,生怕常方替他出口,再伤着哪儿。
又过了几天,常方再次踏上了寻找生意路,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眼前的每月六两银子,他要把它变成十二两、二十四两、百两、千两……
他要替元宝赎身,八抬大轿把元宝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