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巧颜威胁不让回家了,苏长茂立马怂了,赶紧收了脚,转过身来,满脸的颓丧:“颜颜,你、你都看到了,我、我们就是、就是给你出出气,你放心,我们完全按照大哥说的,没冲动,暗着来,死无对证……”
苏巧颜瞬间瞪圆了眼睛看向苏长英,这个在她心目中老成持重、敦厚老实的大哥,形象瞬间倒塌了。
苏长英支支唔唔的为自己辩解:“颜颜,我、我就是想劝大家别冲动,是三弟说的,要个个击破,陈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
苏巧颜又看向三哥,这个在她心目中老于世故、八面圆通的三哥,形象也彻底幻灭了。
苏长苇目光闪烁的瞟了一眼四弟,语不惊人死不休:“颜颜,是、是四弟先说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我才……”
苏长茁立马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我那么说是因为二哥说陈家虐待了颜颜三年,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长茂一听再次辩解:“我、我就是请老曹喝了点儿酒,顺道抱怨了几句陈家的不是,诱赌、逛青楼,都是老曹主动干的,我拦都拦不住。这老曹也真是的,喝了二两酒就找不着北了!我明个儿一定好好说说他,让他戒酒……”
刚刚还互相攀咬的兄弟四个,顿时找到了统一目标,全都说起了老曹的不是。
苏巧颜无语的看着兄弟四人,感觉心好累。
良久,苏巧颜叹了口气,“说吧,你们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苏巧颜不相信四兄弟会放过当年虐待她的罪魁祸首陈宝奎和陈宋氏,今天自己看见的,极有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果然,四兄弟互相递了个眼色,显然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猫腻。
见四兄弟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苏巧颜轻咳了声道:“你们不说也可以,我回去可以自己查,但凡让我查出你们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我就告诉爹娘和大嫂、二嫂,你们四个逛青楼,还有相好的叫什么春夏秋冬红,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四兄弟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了。
苏长茁抢先道:“我、我故意用泥巴丢了陈大柱和陈大栓,把他们引到了乞丐窝儿,害得他们两个被乞丐们扒光了衣裳、抢光了钱……我还给陈家两户邻居的小娃买了拨浪鼓和风车,让他们在巷子口儿玩,引诱陈大宝来抢,陈大宝被两个小娃给打了……邻居和陈家因为孩子打起来了,因为陈家是后来户,被坐地户联合给打了……”
苏巧颜明白了,这苏长茁是专挑陈家的小一辈下手了。
苏长茂呢喃道:“我让老曹按成交额收祥云布庄的税,派个税丁天天在布庄里坐着收税;我还让捕快们每半个时辰去一趟祥云布庄问事儿……百姓们以为祥云布庄出了什么事儿,不敢上门了……我、我还让胡三找了个女人与、与陈宝奎相好了,被她‘丈夫’抓住了讹了五十两银子……赌坊和青楼的事儿你都看见了……”
苏长茂这是对铺子和男人下手了……
苏长苇沮丧道:“我告诉卖肉的、卖菜的、卖蛋的、卖柴的……凡是往咱家酒楼卖东西的,都不卖给祥云布庄……我、我特意只让一户卖菜给陈家的妇人,故意让她们贪便宜顺走过两次菜,然后抓住她们游街示众……”
苏长苇这是冲着陈家妇人们下手了……
本以为只有这些了,苏长英又喃喃道:“我、我告诉了几家相熟的骡马店,不许他们拉祥云布庄的货……”
苏巧颜不可思议的看着哥四个,有道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自己的四个哥哥,是一个赛一个的坏啊,无所不用其极。
真是应了苏长苇那句话,陈家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也没跑……
苏巧颜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们以为这些事儿在别人眼里都是巧合,神不知鬼不觉,事实上,纸包不住火,陈家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的。”
苏长茂不以为然道:“我正愁陈家不知道呢,不知道了会认倒霉,知道了才会更生气呢!像癞蛤蟆一样气鼓,真好!”
苏家四兄弟表情如出一辙,有种磨拳擦掌的跃跃欲试感。
苏巧颜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怕陈家,只是、只是怕惊动了韩家……”
江北韩家屹立江北多年,和唐知府的关系又错综复杂,韩家若是想跟自己家过不去,苏家小门小户真够喝一壶的。
看来,正如唐予所说,和京城韩家的生意,必须得签订长约,这样,才能让江北韩家和唐知府有所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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