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了,唐夫人和苏巧颜出了宫门,唐予、唐风和唐苏已经候在外面多时了。
上了马车,唐夫人皱起了眉头:“巧颜,宴席刚过三旬,我就看见你和夕颜出去了,直到最后你们献艺时才出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巧颜满面忧色:“娘,确实出事了,不过不是我,而是夕颜,她中了五石散,我带她出去解五石散了。怕离开太久有人起疑,这才拿献艺当了借口。”
唐予深皱了眉头:“五石散?”
五石散并不致命,只是让人神志迷幻、异常亢奋,很多贵族寻求刺激偶有吸食,但因北胡一事,五石散和米囊花葫芦籽都成了敏感的东西。
若不是苏巧颜在韩夕瑶身边及时解了围,说不定韩夕颜当众出丑,像民间有些人闹出脱衣挥剑斩苍蝇也说不定。
可见下给韩夕瑶下五石散之人,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根本就是奔着韩夕颜当不成太子妃的目的去的,其心可见恶毒。
唐夫人脸色变得也异常难看:“予儿,巧颜,明天娘陪你们一起回外祖家,这件事必须查出个子午卬酉来,否则下回还会再发生这种事。”
唐予欣然点头。
回到家,唐予故意落后苏巧颜一些,低声问唐夫人:“娘,宴席上,你可曾见过太子爷?他没故意接近颜颜吧?”
唐夫人懵逼摇头:“我没看见太子爷啊,他去春宴了吗?他为要接近巧颜?”
唐予脸上忧色更重:“宴席开始前,我求见过太子,凌公公说太子爷去参加春宴了,我透问了下,凌公公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猜度着万岁爷想一并给太子选个侧妃,与夕瑶一同过门;太子,几年前关注过颜颜,我怕他认出来与我生了同嫌隙。”
唐夫人晃了下神,状似恍然:“现在我才想起来,皇后娘娘身后多了道竹叶帘帐,莫不是太子爷藏在帘帐后面选侧妃?”
极有可能。
太子与夕瑶青梅竹马,感情至深,明目张胆的选侧妃,怕伤了夕瑶的脸面;
不选,又怕万岁爷胡乱指个不靠谱的过来,所以才会采取这种隐晦的办法。
唐夫人想起了火雷弹之事,对唐予道:“予儿,今天还有一事奇怪,我说与你听听,你也好心里有个数。巧颜献艺,其中引用火-药重燃火烛,皇后娘娘提到了火雷弹,又多问了巧颜好几句,不知是何用意。”
唐予眉间仿佛罩着一大团迷雾:“娘,我久离朝廷中枢,消息闭塞,关于火雷弹一事,我马上去问父亲,明天再问舅父。”
等唐予从唐尚书书房里回到倚兰院时,苏巧颜已经如一摊泥似的倒在床上,唐予走过来,宠溺的帮她褪去了鞋子,盖好被子。
随后,唐予从手腕上褪下一串新的砗磲珠串,与苏巧颜戴着的砗磲珠串做了对换。
苏巧颜莫名其妙的看着手腕上的新珠串:“相公,你把你送给我的珠串配成双了?只是这两个珠串既然长得一模一样,为何还要换着戴呢?”
唐予不可思议的看着苏巧颜,很受伤的问道:“颜颜,别告诉我,直到现在你都不知道,你手腕上戴的手串上的牙齿是什么牙齿吧?”
苏巧颜感觉自己好像伤到了唐予,心底有些发虚道:“知道,当、当然知道……”
唐予翻了一记白眼儿:“以诚为本。这是你教育蔡大勇的,你要以身作则。”
苏巧颜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我、我真的知道,你原来告诉过我,说是你猎的一只母老虎的牙齿……”
唐予终于笃定,苏巧颜是真的不知道,无奈的刮了刮小丫头的小鼻尖:“谁让我非你不娶呢,再傻也得受着。你听好了,我戴的手串上面的小骨头,是你八岁时褪掉的那颗牙齿,出嫁前还给你,我是想让你完完整整的嫁给我。前些日子,我托人把我的也做成了手串,咱们两个换着戴,寓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苏巧颜举起小臂,看着珠串上的骨头,吓得突然捂住了鼻翼:“唐予,这是你身上的骨头?可据我所知,你失去的骨头,只有脚趾头……你、你口味儿这么重吗?”
唐予上手就狠拍了苏巧颜额头一下:“苏巧颜!你没长脑子吗?我小脚趾头都被碾成骨头渣子了,怎么可能穿成手串?我托郑嬷嬷找我小时候褪下来的牙,直到修缮洞房拆了门槛时才找到一颗,这才串了手串给你。”
苏巧颜俏皮的吐了下舌头,这件事儿还真是自己脑子笨,到现在才知道手串上的牙齿竟然是自己的牙齿……不对……苏巧颜怔住了,自己掉落的牙齿……好像是二人被拐时掉到恭桶里的,口味儿,也挺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