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安宁郡主、当完宋安宁的娘家人,苏巧颜又马不停蹄的抄近路奔了韩家,接着当宋安宁的婆家人。
等到宴席散尽,己是掌灯时分了。
唐予再次喝得脚步飘飘然了,苏巧颜亲手扶着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唐予靠在一隅,抱着肩膀、嘟着嘴唇,怨怪的睨着苏巧颜,嘴里还忿忿的哼了一声,像极了闹脾气的三四岁的孩童。
苏巧颜不明所以:“你不是很有酒量吗?怎么又喝多了?”
唐予轻叱一声:“若是单独喝,随意拎出哪个来都不是我对手。可韩琻拉着我去敬酒、挡酒,我就是千杯不醉也不成啊,告诉你个秘密,”
唐予如偷了腥的猫,把嘴巴贴近苏巧颜耳边,声如蚊鸣:“颜颜,我、我没醉,我让、我让唐风把其中两壶酒换、换成了水,他们没、没看出来……”
只是这几句话,说得重逾千斤、气喘吁吁的,大脑壳干脆倚在了苏巧颜的小肩膀上,不老实的一拱一拱的:“颜颜,我生你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说话没头没尾、语无伦次、头重脚轻……说没喝醉谁信啊……
苏巧颜如哄孩子似问道:“你生我啥气?埋怨我去了宋府、来韩家迟了吗?我只是觉得我以后和安宁是表妯娌,既然免不得打交道,不如主动示好为好,而且,她心眼儿真的不坏。女人出嫁就这一回,可她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唯一的亲人宋大将军因驻守边关也回不来,明明大喜的日子,将军府邸冷清得可怕,我就过去了……”
唐予孩子气的闷哼一声:“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和安宁处好关系是好事,去当一下娘家人又何妨?我、我是在说另一件事。在宴席上,有两个小吏当着我的面夸你和夕瑶跳的那个舞好看,惊为天人,而我,还从来没看过你跳舞呢。”
苏巧颜哭笑不得,唐予,明明嘴上说他不是小气的人,结果却因为没看过娘子跳舞蹈而耿耿于怀。
苏巧颜解释道:“那次与夕瑶献艺,是无奈之举,真不能怪我。而且,我主要是打弹丸,夕瑶那个窈窕身姿才叫跳舞呢……”
唐予推开了苏巧颜,满脸不高兴:“我要看娘子跳舞,我不允许我是在别人口中发现你的美好的……”
无赖表情与语气,像极了管父母要礼物而撒泼打滚的孩子。
苏巧颜轻眯了眼:“你确定你想看我跳舞?”
唐予眼睛瞬间亮起来似的,频频点头,随即又不确定的再次问了一嘴:“我说的是跳舞,不是打弹丸,你不会以为我醉了就想糊弄我吧?”
苏巧颜再次笃定点头:“我确定是舞蹈的舞,不是武术的武,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你对我说话算话,我对你也不会出尔反尔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跳舞,那可是跳舞!
娘子竟然答应得这么痛快?!唐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却又猜不透苏巧颜的心思。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等苏巧颜洗漱完转回头的时候,发现唐予身子紧倚着床柱,两只眼皮困得直打架,手指硬撑着眼皮防止闭眼。
苏巧颜嘴角上扬,唐予这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看她“跳舞”不可了,既然如此,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苏巧颜丝毫不扭捏,边唱歌边跳舞。
一曲还没跳完呢,唐予的脸就已经红得如滴了血,像被火灼烧一样烫,手捂住鼻子,声音嘶哑:“娘、娘……别、别跳……我、我还是看会儿、看会儿书吧……”
苏巧颜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故做懵懂道:“相公,你是看《素女经》吗?”
唐予吓得险些破了防,后知后觉,此《素女经》非彼《素女经》,这才硬着头皮回答:“对,我是想看《素女经》,上次、上次看到生哥儿和素女互赠诗文了……你、你要不要听?”
苏巧颜“嗯”了一声,躺在了床榻里侧,把被子裹得紧紧的,心中则腹诽着,小样儿,就这定力还跟姑奶奶斗?我只发挥了某国女团一半的功力,这就顶不住了?
有了这次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嚷着要看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