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去的时候,谢侯谷正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双目无神。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没想到还是纪念。纪念已经平静下来。她进屋后就关上门,坐到谢侯谷的床边。“谢侯谷,你刚才故意气我是吧?”
她问。谢侯谷没有回答。“你的水晶莲台呢?”
纪念又问。谢侯谷脸上骤然闪过一抹惊慌,眼眸里终于有了一丝愤怒,但他很快又掩藏下去。“你听到什么了?”
他问。“我刚才听秦师兄说,李厂得了一件莲花状的水晶台。是不是李厂从你这里抢过去的?”
谢侯谷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两人沉默了许久。谢侯谷才道,“是的。很抱歉,那水晶莲台是你我当初一起发现的,也有你的一份。是我保管不利,我会用其他东西补偿你。”
纪念气得直咬牙花。向谢侯谷伸出了手,“行啊,那你把补偿的东西拿来。”
“我现在还没有。”
谢侯谷道。“没有!那你就以身抵债吧!”
纪念气极败坏,扑上去就撕扯谢侯谷的衣服。谢侯谷身体受伤,行动不便。看纪念不像是开玩笑,他终于有些慌了,“纪念,停手!你……你是个女子,你怎么可以……”纪念才不理他,“刺啦”几声,将他的衣服扯了个稀碎,然后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嘴。谢侯谷蓦然瞪大了眼睛,不再挣扎。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就这样望着彼此。谢侯谷可以清晰的看到纪念眼中的愤怒和戏谑。他有种错觉,自己好像被轻薄了,但转念又觉得这种错觉很荒诞。谢侯谷的唇很软,还残留着一股血腥的味道。纪念轻轻舔了一下,并没有在谢侯谷的嘴唇上停留太久,便离开了。“谢侯谷,看在你受伤的份儿上,今日就不必以身相许了,不过,我可记下了,等你伤好了,我可要来收这补偿。”
谢侯谷终于反应过来,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一路红到了脖根处,“纪念,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收补偿呀。”
纪念笑呵呵地道。谢侯谷梗着脖子,半晌没说出话来。纪念整理了一下衣服。目光幽深了几分,换上了一本正经的神色,慢悠悠地道,“谢侯谷,你就甘心水晶莲台被李厂抢去?”
谢侯谷脸上的红晕缓缓褪去,变成了愤慨。他咬了咬牙,“你有什么办法吗?”
“李厂他不是喜欢抢东西吗?咱们就造个东西来让他抢!”
纪念嘿嘿邪笑起来。“不过,在这之前……谢侯谷,你再问你一次,究竟是向着我,还是纪优?”
谢侯谷用手肘支撑着坐起来,看着纪念,张了张嘴,犹豫了许久,才组织好语言,“纪念……我的事情很复杂,我不想连累你。”
听他这样说,纪念立即明白。“是关于你爹的事?”
她问。“嗯。”
谢侯谷应声。“陆时怀承诺告诉你关于你爹的事,所以你就答应他,在拜师大典上配合他?”
纪念再问。谢侯谷点头,“抱歉……”说实在的,纪念是有些心寒的。谢侯谷应该知道她拜掌门为师这件事有多么重要,关系着她的小命,可谢侯谷还是选择相信陆时怀的空头承诺,而出卖了她。其实,也不完全算是出卖。当时,纪优的话确实是事实,只是没有说全而已,谢侯谷算是帮凶。纪念已经不再想与谢侯谷合作,但谢侯谷是原书中的男二号,有与女主抗衡的实力。就算不能再合作,也绝对不能让他站在纪优一方。“哼!”
纪念一巴掌拍在谢侯谷腿上。谢侯谷顿时痛得呲牙咧嘴。纪念骂道,“你蠢吗?那陆时怀根本就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他如果真能接触到这些核心消息,哪里还需要费尽心力地拉拢宁武侯府?他根本就是骗你的!”
谢侯谷没有说话。纪念态度强硬,“那我且问你,他告诉你什么消息了吗?”
谢侯谷赧然地摇头,“他被掌门赶出元阳朝天宗以后,就没有再跟我联系。”
“切!哼!谢侯谷,你以后要是再为了别的事出卖我,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纪念气怒声道。谢侯谷咬着牙,垂下头。声音略有些哽咽,但语气很坚定,“纪念!我的命可以给你,但我父亲……我无法置之不理!”
听得他这话。纪念浑身微微一震。“你父亲不是都已经去世了吗?”
谢侯谷道,“陆时怀说,我父亲还活着。”
纪念道,“谢侯谷,你不要上当,他摆明就是骗你的。如果不出我所料,他还会一直拿此事来威胁你……”不等纪念说完,谢侯谷打断了她,“他拿来了我父亲的亲笔书信和信物。”
纪念错愕。难道,谢侯谷的父亲,真的还活着?原书中,前期没有提到过谢侯谷的父亲谢辽。直到后期,谢侯谷才得到他父亲亡故的消息。至于何时亡故?如何亡故?在哪里亡故?这些问题,谢侯谷都没有深究。因为那时,他已经知道了他父亲的所作所为,对他父亲充满了恨意,不想再去追究。但现在这段时间,他父亲究竟是不是还活着,纪念一时也拿不准。说不定,谢辽真的还活着。“可是……谢侯谷,皇室都没有你父亲的消息,身为十皇子的陆时怀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可能,他拿来的书信和信物,只是你父亲之前留下的?”
谢侯谷摇头,“上面有日期,是我父亲的笔迹。”
这就令纪念更加迷糊了。“莫非,陆时怀背后还有高人?而且,还扣押了你父亲?”
纪念猜测到。原书中,陆时怀最终能坐上皇位,确实有不少人有相助。其中,助力最大的,是一个叫郁先生的人,时常为他出谋划策。当时,书中并没有详细描述这位郁先生,只以为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客卿而已,现在看来,这位郁先生却是不简单。谢侯谷父亲的失踪,可能就是与这号人物有关?“谢侯谷,如果你父亲真的在他手上,他可能还会找到理由来要挟你。”
纪念道。谢侯谷点头,“所以……纪念,你离我远远的。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陆时怀有可能还会利用我对你出手。”
“那也正好呀,我以自己为饵,把你父亲救出来呀!”
谢侯谷吃惊地望向纪念,“你……你真的这么想?”
“当然!但我要告诉你,你父亲的事关系重大,陆时怀不可能轻易放人。而且他背后有高人指点,凭我们两个人想要与他斗,需要从长计议!”
谢侯谷点头。“不论如何,我们先夺回莲台吧,就这样做……”纪念附在谢侯谷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