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接着嘀嘀咕咕说了好长一串,我终于理清楚,原来鬼打墙是她设的,自始至终她的目标只有陈玄,说陈玄欠了她承诺,她必须要带走陈玄!
可陈玄命太硬。
她好不容易把陈玄弄进去,我出现了!陈玄跟我走了!
她又好不容易把陈玄哄回来,我又拿着红线和陈玄结缘——
陈玄又被我带走了!
“江萤,你的命就算不落我手里,也没几天活头。上次那家伙没能把你带走是阴七婆对自己够狠,这次——
你就栽我手里吧。先弄死你,就没人再来烦我和陈玄了…”
电闪雷鸣中,女学生一脚踏到床上,踢翻了米,就要骑上我的身。
我一翻滚,反问她:“我姥姥怎么够狠了?你知道上次那家伙是谁??”
我姥姥曾经给我说设局害我的来头很大,又一直没接电话,我一下急了。
可那女学生不肯说了,只让我去地府问判官,然后久用腐烂的双手使劲儿掐住了我的脖颈!我被掐的喘不过气来,手挣扎摸到了枕头下的碎玉佩,心中默念了一句抱歉,就尽全力把玉佩砸在“女学生”的脑袋上!
姥姥说过,碎了的玉也有残存灵气,可以当作最后的武器。
可没想玉佩居然陷到她的脑袋里…
她没出血,不可思议的捂着脑袋像看见什么可怕的怪物,竟就顶着我的半块玉佩直接消失!
“我的玉佩!”我呼喊时,爸妈才破门而入。
我妈过来就抱着我痛哭说我怎么不早说,她可以陪着我的!
我还没缓过来,看四叔也冲进来,拿着八卦图的布兜四处找着什么。
忽然,我脚面一痒,刚出现的人面疮变成一层小人脸皮,从我脚趾头上掉下来。
我妈喊四叔来看,四叔说只有鬼死,疮才能好这么快,但又觉得不可能,我怎么有能力让女学生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我没想这样的,我把玉佩的事说了,说完,看那人面疮忽然烧了起来。
烧起来的火差点连接到床铺,幸好四叔一袋子扑灭,烧焦味后,地上多了个字——
死!
四叔惊了,说那女鬼没死!非但没死…也许更厉害了!
我爸追问,刚才不是还说魂飞魄散?怎么又更厉害了?
四叔说他起初是凭借人面疮剥落断定女鬼魂飞魄散,现在人面疮又变样了,说明女学生变得厉害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女学生后面有更厉害的高人操控。
我趋向于后者,赶紧说女学生也提及了勾我魂的背后家伙。
四叔有些意无奈的说,只怕女鬼再来他也对付不了了,不过,从灰烬分析,她的鬼气不是那么浓,说不定撑到我十八她就不敢来了。
我又想起什么,说她也未必是找我,就说了陈玄给她许诺了什么。
四叔听完叹气,说陈玄命带桃花,以后麻烦事儿还多,其实,当天他知道女学生跟陈玄在一起就知道俩人肯定有关系,逼问后,陈玄终于说了,女学生叫陈楠。
她单向的喜欢陈玄,非逼着陈玄发誓跟她同生共死。
陈玄被缠的烦了,有一天就附和了一句,结果当晚陈楠真的喝农药死了……
再后面,四叔就只有叹气,我跟陈玄不是一个学校,听都没听过这件事,可听的也是无奈。
之后我妈就请假跟我在家呆了好三天,确定没事后,我们就渐渐把这件事忘了,但是——
回去后的第一夜晚自习,我又看到了陈楠!
还好是我看花眼了,那是我同桌晚自习洗头发没梳就来了,背影看起来和陈楠一样。
同桌趁着课间要带我去玩笔仙,说想测算一下自己能考多少,考上什么学校,什么专业好,还说,只问这种问题是不会有问题。
几个平时学习挺好的小姐妹也都嚷嚷着要去,我拒绝了,并建议她也别乱来。
可同桌着魔一样,说不动,我只好自己出去说自己不玩去走廊上透气。
等我走出门,回头看她们已经开始了。
“笔仙笔仙请过来……”
“笔仙笔仙请过来……”
教室里在一句句重复时,我莫名害怕,尤其想到那女学生可能还没死。
到底,我打算进去,让他们别玩了!太危险!
可就在我要进门时,手被摁住,竟是穿着一身中山装的陈玄。
他冷冷对我说:“不想死就别进去。”
人面疮后,我跟陈玄没再联系过。
我俩不同校区,上次考试能撞见是个意外。
我告诉他我必须要去,可忽然眼前一黑。
停电了。
屋里一声尖叫后,我在黑暗中看到一抹白影飘到我同桌的后背。
我同桌平时有些驼背弯腰,此刻却坐的笔直朝我看来说——
“江萤,你逃不掉。”
白影子酷似陈楠,又好像是那白雾里声音。
我分不清楚,但看屋里是黑的,班上的同学,玩笔仙的,没玩的,都绿着脸朝我僵硬的走来!
在他们逼近时,我脚下像被什么缠住,还好陈玄扯住我用力一拽,我才有力气跑。
“管不了他们了!快走!”陈玄带我跑了起来。
我们跑出学校后很远,陈玄才停下来问我,想去哪?
我是想找姥姥的,我好久没联系上姥姥了,可现在只能找四叔!
陈玄应了,松开手跟我往四叔家走。
只到四岔路口时,周围突然涌出来无数的人流挡住了路,我看了一眼,马路中间居然有个大戏台。
戏台前,人山人海,上头花脸黑脸咿呀的唱戏。
陈玄问我要看一会吗?这个点四叔未必在家,我是挺喜欢戏曲文化,姥姥在山上也总放给我听,还教我把式,旋腿……那天踢女学生,也是我山上学的把式。
我说算了吧,但人很多,穿过去也是肯定要看的。
台上戏曲精彩绝伦,我不知不觉挤到了最前排,发现前排还能坐,只是前排只有三个座位,已经坐了两个穿着戏服准备上台的角儿,都是老太太。
她们正在吃东西,可能是怕妆花了,坐在前面嘴巴一嘬一嘬的吃,跟我在峨眉山看过的猴子一样。
她们看我来就招手让那边穿着戏服的小生给我端了碗酥茶。
我谢说不吃,想离开,可左右都没有路,被戏台子挡光了,无奈我只好跟陈玄留在这里等着结束这局,再穿过去。
两个老太太没上台,笑眯眯的吃东西看戏,我看了会儿肚子饿,忍不住拿起来碗筷,正要放嘴里,忽然听到一声大喝:“江萤!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