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心看了看谢启坚定的眼神,她思绪不由得飘向了远方,回忆起那个熊熊大火中燃烧的那个夜晚。
想到爹临终前所说的话,沈问心对着谢启行了一礼道:
“小妇人愿意上京替您作证!”
前几天谢启刚收到信的时候,文大人就将沈不语留下的证据一并寄给了谢启。
谢启想要方鹤和吕乐正付出代价的话,仅凭这些证据是扳不倒他们的。
见沈问心答应了,谢启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证人嘛,自然是越多越好了,数罪并罚之下才能将那些人打落深渊。
所以凭借老黄头所说的话,谢启又派人前去暗自查探了。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真的让他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事不宜迟,见沈问心答应了,谢启准备连夜出发。
沈问心并不会骑马,谢启就充当车夫的角色。在文大人的掩护下带着沈问心连夜出发。
看着谢启的马车消失不见,文大人双手负于身后叹息道:
“我能帮的已经尽力帮你们了,剩下的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祝你们成功!”
说完这话后,文大人也缓缓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方府中,方鹤正坐在书桌前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沓纸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书房的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听见这声音,方鹤一边不动声色的收起了书桌上的这沓纸,一边有些警惕地问道:
“是谁?”
方府内大家都知道他们老爷的禁忌,那就是老爷的书房不能随意靠近。
就连方鹤的夫人户部尚书的爱女左娇娇都因为靠近方鹤的书房吃了两次挂落。
虽然方鹤没有骂左娇娇,但他不说话,也不理她,就当她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要知道平日里方鹤可是出了名的对夫人好,整日里对左娇娇嘘寒问暖,周到至极。
更为难得的是方鹤只有左娇娇一个正妻,通房,妾室那是一个也没有。
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正人君子,京中的很多人都羡慕他们的神仙爱情。
这一番对待左娇娇自然是受不了,后面就再也没靠近过方鹤的书房了。
久而久之,只要没有方鹤的吩咐的话,大家都不会来书房。毕竟就连夫人都要吃挂落,更别提他们了。
听着书房内方鹤的声音,屋外的那穿着一身黑的男人有些不屑的说道:
“是我。”
随后径直将门打开,一个反手将门给关上了。
看着不请自来的这人,方鹤有些不爽的说道:
“你怎么来了?你不知道现在这京中十分戒备吗?要是被发现了,你我都得死!”
听到这话,穿着黑衣的男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道:
“你以为我不来我们俩就不会出事了吗?我告诉你!二十多年前的沈家人上京来了!”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半路上拦截一番做掉便是,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
听到这话,方鹤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自顾自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见方鹤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黑袍人有些恼怒的说道:
“你真是没有一点危机意识,有人在暗中查我们!到时候暴露了的话,我们几十年的基业就毁于一旦了!”
“行了,不就几个小杂碎吗?我立马派人去做掉!好了,赶紧走吧,我要回房歇息了。”
听到了方鹤的承诺,那黑衣男人才打开门再次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待黑衣人走后,方鹤再次拿出刚刚藏好的那沓纸,自言自语道:
“已经护了你这么多年了,也算是还清了吧。接下来就对不住了,希望你不会太伤心。”
一边自言自语,方鹤一边将那沓纸放在烛火之上引燃了,直至这沓纸燃为灰烬之后,方鹤的脸上再无一丝表情。
随后也不知他是摸了哪一处机关,靠近书架的墙上竟然出现了一道黑漆漆的门。
在烛火的映照下,方鹤直接迈入了门内。
第二天下午,九江府的某一处,一队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正驾马对着一架马车狂追不止。
眼看着黑衣人的距离与马车的距离越来越近。
在一个转弯的时候,黑衣人的队伍成功追上了那辆疾驰的马车。
领头的黑衣人一个眼神间,那一队黑衣人就齐刷刷的将包车包围了。
看着被包围的马车,领头的黑衣人不由得冷笑道:
“看你能跑到哪儿去?把东西交出来我还可以给你一个全尸!”
马车之中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下一瞬这马车竟然从里炸裂开来,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十几个穿着短打衣衫的持刀人。
看着这一幕,领头的黑衣首领脸色一变道:
“糟了,中计了。调转方向,往另一头追!”
但没等众人调头,刚刚那群短打持刀汉子已经冲了过来。
见走不了,领头黑衣人也没多慌张。
反正又不是只有他们几个人前来灭口。别以为逃过了他的追捕就安全了,前方还有其他人正等着那几个小虫子呢。
想到此处,黑衣领头人冷笑一声就直接带领着手下向着持刀短打汉子们冲去。
很显然,黑衣人领头有些低估了这些身着短打的汉子,竟是节节败退。
见不敌,黑衣领头人直接下令撤退。
看着追不上的几个零星残余黑衣人,短打汉子们也扛起了刀,随意收拾了下战场准备回去了。
反正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回云州城复命了。
另一边,谢启成功的靠着前世所学的化妆之术,成功瞒天过海向着京城前进。
这其中也遇到不少起疑心的,但往往谢启先下手为强将这些人解决了。
但越到后面,谢启的伪装越不起作用了。
所以每次谢启都是先去引开那些黑衣人,沈问心独自赶路。待谢启摆脱追杀之后两人再汇合。
两人一路变装,一路摆脱追杀。
经历了九天的时间,两人才来到京城的附近。
徐开睿早就守在京城这附近,只等接应谢启了,在与徐开睿汇合之后,谢启才放心的睡去了。
这几天他最长时间只睡了半个时辰,时刻警惕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危险。
直到归京的这一刻,谢启才把心回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