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定在今夜(1 / 1)

温岭这次的伤不重也不轻,而这伤和左柚的那通电话有关。

父女连心,左柚的电话打过后,他左右寻思着总觉得哪里不对。越想越不放心,温岭直接找邻居帮忙看店,自己则滑着轮椅往小区门口去迎他们,可还没“走”出100米远,他就连人带车直接被一个从岔路骑出来的电动车撞翻了。

电动车的杀伤力不大,但坏就坏在温岭腿上的旧伤被碰到了,听医生的意思,原来的断骨开裂,需要手术……

打了那个惹祸电话的左柚进门前深呼吸一次,这才推门进去。她本来是打算温岭被安顿好后自己好好和人家道个歉的,可刚进门,左柚就看到正起身去拉轮椅打算下床的温岭。“温岭你干吗呢,人都受伤了,怎么还来回乱动,躺好躺好,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二十四岁的左柚表现出难得的有担当,快走几步直接把温岭按回床上,“你要喝水?还是饿了?你说,我替你去办!”

左柚认真又焦急的脸让不常有表情的温岭不自主地微微一笑,“我想去方便一下,你怎么替?”

“方便?”花费半秒钟理解了方便的含义后,左柚脸上不见羞涩,却用右手打了个响指,“那也不用下地啊!”说着,她一弯腰把头探到床下,“不是有这个吗?”

举着尿壶的左柚在温岭面前活像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温岭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只是从失去双腿开始,他就排斥这个在床上就能解决问题的东西了。

“好……吧。”左柚眼里的期待让温岭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犹豫之后他接过尿壶,又看着左柚,“你就打算在这里……”

欣赏吗?

从温岭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左柚读出了他没出口的这三个字,脸“腾”一下红了。

“哦哦哦,你慢慢来,我出去给你把风!”落跑的左小姐跑得比什么都快。

温昕交好住院费,又去医生办公室问了下哥哥的大致情况,等再回病房时,“把风”的左柚已经“把”到脸红了。

“柚子,杵那儿干吗呢,不舒服吗?怎么脸那么红。”温昕把哥哥的x光片和几项检查的报告统统一只手拿了,腾出来的那只贴在左柚脸上试试温度。她头有些大,哥哥伤了,怎么住她家的左柚也病了,“很热,不是发烧了吧?”

“没事嫂子,我中午吃了两斤荔枝,有点上火,在这儿凉快会儿就好。”左柚在脸旁呼扇了两下,顺手把温昕推进屋里。打死她也不能承认自己刚刚支着耳朵听屋里的“水声”呢。

站着把热彻底散干净了,左柚又去楼下小超市买了点日常用品,这才上楼。

可她出来的时机尴尬,上去的时间似乎也不大对。门开开一道缝隙,温岭和温昕清晰的对话钻进她耳朵,“暖暖今天是被谁带走的?”

“没谁啊!哥,大夫说……”

“心心,说实话。”温岭的声音不怒而威,左柚手一颤,险些把门直接推开。拍拍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好奇心重的左柚又把耳朵往前凑了凑。温大哥的问题嫂子似乎不大想回答,因为隔了好久她都没听到里面的动静。就在这时,温岭的声音像一股潮水般瞬间扰乱人心,左柚听见他说:“是你嫂子吧……”

来医院前,温昕把温暖拜托给了刘冬,现在暖暖不在,温昕的情绪再不用像刚才在dq时说话那般隐晦。沉默过后,门里的温昕缓慢却沉重地说:“从她离开温家那天起,周佳怡就不再是我嫂子,就像当年爸爸不堪佟俪的医疗问责,心脏病突发去世后,我和魏跃就彻底不可能了一样。”

左柚不知道佟俪是谁,但两件事情她听明白了:带走暖暖的是她妈——温岭的前妻;而嫂子和魏跃之前是一对情侣。温岭对周佳怡这句“你嫂子”的称谓让水果小姐愤愤不平。直接推开门的她丢下一句话直接落跑了。左柚说:“她都不要你们了,你怎么还惦记着她啊?”

左柚的反应让气氛紧张的兄妹俩有点意外。

最近这一星期,温昕的工作负担变重许多,万博和恒宇合作的初步意向达成很容易,因为“左种马”那里容易了,一切就都容易了,但温昕的工作量却因此增大不少。

左骏打的什么主意,温昕猜得一知半解,但她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c市名少左骏驻足停留。浪子回头这种童话故事,不适合讲给温昕这个年纪、这个阅历的人听。

所以,当听说没从头至尾跟过一件案子的左骏连续第四天出现在万博公司时,急着下班去医院的温昕还是忍不住止步,站在楼梯上俯视下方的左骏。左骏不愧是c市样貌、家世排名第一的“种马少爷”,不得不说,他的确有吸引女人的资本,即便相隔五级台阶远,温昕都可以清晰地嗅到从他领口里散发出的浓郁男性荷尔蒙。

会计部一个实习生抱着摞书从楼上匆匆而下,经过左骏时,小丫头放慢的脚步让温昕有足够的时间把书本大标题下那行蚂蚁大小的著作人名字看得一清二楚。她手放在单肩包上,轻咳一声,实习生如梦初醒,回身朝温昕点头道别,离开时,眼睛还不忘回头在左骏身上流连。

“骏少再这么频繁地来万博,恐怕我们的女职员都无心工作了。”温昕看着左骏,慢步下楼。温昕没想到两人擦肩时,左骏竟出手把她拦住了。“你不是万博的女职员?我看你不是挺有心的?”

短暂的平静过后,温昕的手慢慢搭上了左骏的手腕,“左总错了,在公司,我从来不把自己当女人。”

说完这话,温昕下楼离开。直到几乎看不到她身影时,左骏这才使劲揉了两下左手腕,“手劲这么大,的确不像女人。”

可就是这个对他动了粗的不像女人的女人,刚刚看他的眼神却不意外地再次触动左骏心里的一根神经,和那个“她”真像……

已经出了万博大门的温昕不知道左骏现在的想法,她只知道再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种马真要在万博开后宫了。温昕盯着发红的手心,心想几年前的底子总算没全丢。揉揉熬红的眼睛,她拦下辆计程车,往医院赶去。

这样公司、医院两点一线的陪床生活,温昕已经维持了差不多六天,哥哥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往不乐观的方向发展了。旧伤口创新伤,手术势在必行,可关键时刻温岭竟然说不,这要她很头疼。

体力透支的温昕坐在渐行渐停的车里,竟然睡着了,不是司机师傅叫,温昕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觉会不会一直睡下去。

“小姑娘,年纪轻轻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别把自己搞那么累嘛!”中年的司机师傅语重心长的同时,钱是照收不误。温昕笑着接过找零,没回答。

往医院里走时,她突然想起一句话:人与生活的关系只有两种,要么你足够强大到能强奸掉生活,要么就只能乖乖躺好等着生活来上你。而在这两种关系里,左骏那类的公子哥儿明显属于前者,而温昕则是急于摆脱后者却始终是后者的那类人。

“被上”人类甩甩头,进了医院。

让温昕感到意外的是,温岭的病房里,她看到了四天前被公司派往日本公干的左柚。可见到温昕,左柚第一反应却是直接把她往门外推,“小张电话里说你这几天脸色不好,就知道肯定又是公司又是医院地两边跑太累了,我和大哥已经说了,今晚我在这里陪床,你!”左柚眼睛瞪得老大,“乖乖回家睡个好觉!”

“这怎么行……”要左柚一个未婚小姑娘在这里陪哥哥一个大男人,怎么也说不过去,温昕不用多想也不能答应。

“姑娘,看你这脸色的确不好,就和你妹换一天,你回去好好休息下吧,我在这里待了一天了,从下午这姑娘来一直看到现在,照顾你哥真细啊。”不是人家说话,温昕还没注意房间里空置的另一个床位上住了新人,是个几岁的小豆丁娃娃,说话的看起来是他的妈妈。

“她不是……”左柚不是他们的妹妹,温昕刚想解释,头顶一阵眩晕传来,整个人当时就是一晃。

“得,就这么着,我先把你送回家,再回来陪床。”温昕还想说什么,水果眼睛一横,“我说话不好使啊!”

一直觉得左柚陪床不好的温岭看到妹妹累成这样,叹口气,“心心,今天回去歇歇吧,左柚在这里待会儿我也打发她回去。”

于是,已经没精力支配这些的温昕只好任由水果将军把她一路送回家。

到家时,温昕浑身的骨头几乎都在叫嚣着想睡觉,可忙了一天,身上汗津津的。打发走左柚,她去浴室放了满满一缸热水,随后躺进去,开始享受着久别的放松。

人一旦从一个紧绷的状态下来,松懈就不是一星半点儿,很快,温昕就睡着了。梦中,暖暖五岁时养的那只荷兰鼠不停地咬她家的门,没一会儿,那么大一扇木头门竟被磕断了,“砰”地一声响。

温昕惊醒,那响声太真实了。

“厉铭辰,是你吗?”一个人的家里,这突然的一声门响,如果不是厉铭辰,就坏了。紧张到极致,温昕已经想不起谁有家里的钥匙,以及家里一共几把钥匙。

短暂的寂静后,一个黑影慢慢贴近了浴室门的小玻璃。

黑影由于一个意外出现的声音猛地停止了动作。

“进我地盘,经谁允许了,有组织批准吗?”隔着小小的玻璃块,温昕看不到外面具体发生着什么,但半带痞气的说话声音却让温昕莫名心安——厉铭辰来了。只是安心之余,她也意识到,外面不只有厉铭辰,还有其他人,还不是好人。

这是陈六从事盗窃行业的第五个年头,却是生平第一次撞到“坎儿”上。黑暗中,他隐约辨认出对方是个块头不小的男人。按理说,被人逮个正着他本该害怕的,可厉铭辰一句“地盘”,让这个长得瘦小干枯的惯偷放了心。

对着黑处,陈六小声亮下嗓子:“兄弟哪条道上的,是不懂规矩还是怎么的,这片一直是我们金爷管的,你师父没叫过你爪子不能随便往别人碗里伸吗?”

“哪条道儿?95838那条道上的!”厉铭辰被这小偷的天真气得想笑,直接把部队番号甩给对方就再不废话,直接擒拿手伺候。

经过大紧张的人在紧张消除后,总有些虚脱症状,外加连续的高疲劳作业,温昕的虚脱就更彻底了。等厉铭辰把小偷绑好,打电话报了警,她还软在浴缸里起不来。温小姐气不够用,厉少校却中气十足。温昕发软的耳朵听他大嗓门在外面喊:“温昕,你在里面吗?温昕!”

半天,温昕喘匀了气才“嗯”一声作答,这时,接到报警的派出所民警也赶到了。本来值白班的刘冬因为替同事,刚好赶上温家遭贼这档子事,等他急急忙忙和同事进了屋,厉铭辰已经把房间的灯都打开了。灯火通明下,陈六鼻青脸肿地被团成团儿塞在屋子角落里。抓了贼报了警的厉铭辰却没理会刘冬他们,而是兀自站在浴室门口敲门,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吞柔和,温昕刚刚的声音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警察来了,没事了,别怕。”

让同事给陈六上了铐子,刘冬走到厉铭辰身边:“哥,今天太晚了,明天白天方便的时候到所里录下口供。”

法之外无非也有人情在,派出所有熟人的好处就是不用擦黑儿往外跑。厉铭辰朝他点点头,看着他们出去,关上大门,这才走回来继续敲浴室的门,“温昕,人都走了,你是不是摔了,再不说话我进去了啊。”

厉铭辰的声音已经有点急了,他心想这丫头别是吓坏了。就在他打算着怎么破门而入时,里面总算有了第二声回应,缓过点神的温昕声音有些小地说:“厉铭辰,我衣服没拿进来……”

问好具体方位,厉铭辰进了温昕的卧室。这是他第三次进温昕的卧室,小小一间,中间双人床上摆着四四方方一摞换洗衣服。

厉铭辰的手是摸惯了枪杆子的,即便是衣服也是那种厚实抗磨的军装布,冷不丁一下让他摸柔软舒适的纯棉布料,再加上从衣服上传来属于温昕的淡淡味道,少校难免有点心律失常。

“温昕,衣服拿来了。”拿着衣服回到浴室门口,厉铭辰说话时有点做贼心虚的底气不足,生怕自己心里那些小想法被她发现一样。过了几秒钟,浴室的门慢慢开了个小缝,温昕一截白白的小臂伸出来接衣服。

厉铭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想看还是想躲,眼睛就在门缝和旁边白墙间晃悠,他歘地一下收回手,然后一个姿势标准的一百八十度向后转身,“啪”地立正站好,“你换,我在外面等你!”

门缝里温昕看着他纹丝不动的站姿,裂嘴笑了。温昕笑着转身,轻松之余却忘了世界上还有乐极生悲这句话。摔倒那一瞬间,她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以前怎么没觉得自家瓷砖这么滑呢。

温昕这一跤摔得还好不算结实,倒下去时她用手本能地拉了下门把手。“咚”一声响,让正在“罚站”的少校迅速转身,入眼的就是斜斜靠墙坐在地上的温昕。裹胸的浴巾经这一跤轻松摔开了花,正队形懒散地在她腰旁瓷砖地上集结,白色浴巾中间是如瓷般的人,厉铭辰觉得自己的胸肌都在轰鸣。

摔倒后的温昕才知道根本不是地滑,而是自己低血糖了,眼前整个都是黑的。这一跤摔得虽然不重,但也很疼,温昕闷闷地哼了一声。就在这时,她身上被覆了个东西,厚厚硬硬的质地,恢复视力的温昕入眼看到的是厉铭辰的橄榄绿军装。

“坏家伙。”被男人打横抱起的温昕听厉铭辰这么说了句,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可这句话也是她想对厉铭辰说的。衣服盖得住上面,下面他们可是实打实地在正面交锋啊!羞赧到不行的温昕只能把脸埋在厉铭辰胸前,掩耳盗铃。

紧绷的肌肉被温昕这突然的动作融化,贴着男人的胸口,温昕听着男人强烈的心跳。

“这下完了,想不嫁我也不行了。”

难得厉少校总能把耍流氓用在正途上,温昕的脸因此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趁着他把自己放在床上去找干净衣服的空档,温昕甩开军装,直接钻进被子里。等少校从立柜里找出那件睡衣转身回来时,床上少了个人,多了个被子包,而他的军装正可怜兮兮地扒着床沿,努力不掉到地上去。

“衣服放这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刚刚那种微妙的灯光下,厉铭辰看出温昕脸色不好。

今天他来不是巧合。

他在师部闭关一星期赶任务,好家伙,出来开机一看,短信箱险些没被左柚那丫头发爆了。内容大同小异,清一色都是“温岭情况不好,温昕情况不好”。所以厉铭辰连师部举行的庆功宴都没参加,直接连夜跑到了温家,他庆幸自己来了。

厉铭辰边想边舀着锅里的粥,心猿意马间,粥的颜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二十分钟后,温昕看着面前黄里透黑的“粥”,刚刚赤诚相见的尴尬顿时消减了大半。

“这是粥?”她揣度地问。

“嗯,快尝尝。想着去年南部军区精兵特训时,我们那组十几个人就是靠着我煮的野菜粥才熬过十天生存训练的。”厉铭辰眼睛亮亮地,看上去自豪无比,眼神中像在说“快来尝尝人间美味吧”。

温昕将信将疑,吃了一口。那味道,真是……

她现在才知道,所谓部队的精兵们身上并不是没有缺陷的,感情都集中短路在味觉上了。传说中的“人间美味”原来只是半个味觉残废。

“那时候没条件,我们就拿钢盔做锅……”一说到军队和战友,厉铭辰整个人像在发光,说到兴起,他手里的碗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了温昕那儿。

部队的故事多,战友出糗的事更多,厉铭辰边回忆着往事,看着温昕小口喝着自己做的粥,那感觉,真像心里十几挺机关枪齐发,突突突的热闹。

做粥的人幸福,喝粥的人何尝不是。温昕从不贪心什么车子、屋子、美男子,此刻的小幸福对她来说,足矣。

入夏以来的第二场大暴雨在温昕手里的粥快见底时骤然而至,一道闪电过后,轰轰的雷声开始剧烈地震动人的耳膜。粗心的厉铭辰难得细心地注意到温昕脸上开始不自然,他扬了下眉毛,“怕雷声?”

“谁怕了!”温昕边把碗放在一旁桌上,仰起脸想彰显自己并不怕雷,可紧接着第二道更大的雷声下来,温昕的手早就本能快于思维地把枕头拽进了怀里。暖暖在时,她需要扮演强者,就算怕雷也要忍着,现在暖暖不在,她紧绷几天的神经再也坚强不起来了。

虚弱到发抖的她在这时突然被拥进一个火热的怀抱里,厉铭辰竟直接搂着温昕倒在床上,“不怕就睡觉!”

“厉、厉铭辰,你起来,这么流氓像当兵的吗?”温昕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厉铭辰却回答得义正词严、冠冕堂皇,“法律也不能剥夺当兵的对媳妇儿耍流氓的权利!”

“瞎说什……呜呜……”

少校嫌弃她话太多,直接剥夺了话语权。吻了足有五分钟,就在温昕觉得自己快窒息的时候,厉铭辰总算松了口,“再不睡,我不介意把其他权利在领证前提前执行。”

不说还好,厉铭辰一说,温昕就发现了身下的敌情,不敢动了。外面雷电交加,但小屋里相拥的两人耳边却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良久,温昕小声问:“你……说的是认真的?”

厉铭辰没马上回答,只是再把她拥紧了些,“真,比9527还真!”

“9527是什么?”

“唐伯虎在华府里的服役代码,《唐伯虎点秋香》没看过?周星驰演的。”

即使看不见他现在是什么表情,温昕也觉得鄙视的翻白眼表情很适合现在的他。

温昕自己都觉的她是个很没趣的女人,不要说电影了,玩乐的事远离她已经好多年了,那部电影她有印象,但就像挂了几十年的日历,电影里面的内容早就发黄得记不清了。

“9527还是我战车的编号,我对它忠诚,对你也是。”

把男人对女人的喜欢等价于对坐骑的钟爱在多数情况下无法给女人安全感,特别是在男人是左种马这类情况下。可换作厉铭辰,情况就另当别论了。温昕伸出手,把脸深深埋进厉铭辰带点汗味的怀抱里,“哪天你要是说话不算,我就让你变太监。”

暴雨就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九月末十月初的时间,c市的桂花早早凋谢,寂静的街道上少了点花开的热闹。

但温家小院里种的葱兰却在雨后开得正盛,欢快得如同屋里紧紧相拥的两人一样。

贴近的不止身体,还有孤单太久的心。

温昕第一次试着在一个男人怀里醒来,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了。生物钟向来准时的厉铭辰早醒了,正看着她,不是含情脉脉,而是嬉皮笑脸。“我就说你出口不对吧……”

顺着厉铭辰的目光,温昕循序寻到了一条白色河流留过的痕迹,而河床就是厉少校的衬衫。

“砰!”一声响后,少校有了第一次被驱逐出床的经历。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吃早饭,去派出所录笔录,然后就是去医院看哥哥。厉铭辰陪着温昕刚走到温岭那层楼梯口,迎面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正被家人扶着往这边溜达。温昕经过他们时,顺耳听到一句话,“唉,那个小姑娘太不懂事了,你说你和一个两条腿都没的病人吵个什么劲啊,你没见那男的脸都白了。”

两条腿都没的人?这层楼就哥哥一人。

可左柚怎么会和哥哥吵起来的呢?温昕边想边加快脚步朝病房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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