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已经核对了花名册,在这个范围的,除了周川外,所有人到齐。”彭长老汇报。
“门主,这么久过去,看来肇事者不打算招供,只能走第二步了。”赵小生说。
“那其他人怎么办,是遣散,还是留着看热闹?”张洁说道。
“我觉得留着吧,反正事情迟早会传出去,纸是包不住火。”钱友桥说。
“怎么天演还没来?”宋谦却这么说。
他这话是有意的。林天演把周川带来,在场弟子看到周川,肇事者便会知道大手笔是指哪件事,不存在侥幸心理。其次,故意陷害周川,见到周川安然无恙站在那,肯定会有情绪波动,金丹期高手只有把神识散开,就有可能锁定可疑之人。
周川躺在陵园的竹屋,睡了一觉,自然醒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林天演问道。
“好多了。谢副门主。”周川回应,已经知道林天演的身份。
张洁给的丹药恰到好处,再加上周川神识不差,林天演下手轻,搜魂的时间极短,所以缓过来之后,身体无碍。
“没事,你跟我走一趟,门主他们还在等着呢。”林天演收到催促的飞剑传书。
“哦!”
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周川就来到外门执法堂,他甚至不知道林天演用了什么手法。闯进大堂,看见好多熟人被绑着,跪在地上,周川先是惊惊愕愕。但聪明的他,很快联想起,要抓凶手。
张元、钟秀他们看见周川,脸上出现喜悦,那是重逢的高兴。而萧笙客和刘木生则脸色更加阴沉,尤其刘木生,他突然有了招供的想法。
林天演把周川带到最前面来。
“他没事吧?”张洁慰问。
林天演摇摇头,不便多说,面向宋谦:“门主,有人主动招了吗?”
“没。你来了,看看是不是在场的人。”宋谦回应。
林天演搜魂过,获得周川的记忆,以他眼界比周川更容易挖出嫌疑人。
“天哥,注意影响。”张洁提醒他。
“好!我知道了。”林天演是明白人。
于是林天演转身,面向大众说话。
“昨夜,有弟子去了一趟陵园,匆匆来匆匆走,留下了东西。我们这位负责守陵的弟子,天太黑了,没看清他的模样。”
说到这,他指了指周川。瞬间大家都看着周川。
林天演接着说:“只知道此人穿着夜行服,黑头黑脸的,出现在陵园时间是昨夜丑时。他先后使用了神风符和转移符。我们现在要找此人,在座的各位,如果知道是哪位的可以举报。举报有奖励。”
他已散发神识,但一时没找出嫌疑人。
“长老,请问是什么奖励?”张元突然提问,他不认识林天演。
所有人听了,朝着张元看去。萧笙客突然心脏蹦蹦跳,有强烈的不好预感。
“你想要什么奖励,奖励百物阁任何一件物品,不分品级,如何?”林天演做主了,这是小事。
听了,张元有发大财的感觉,他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猜到要找的人八成是萧笙客。萧笙客本来就厌恶周川,刚好周川守陵园,再加上林天演的描述与他昨夜看到的吻合,所以才这么激动。
“我说!”张元大喊一句。
要是知道事情真相,他可能会犹豫很久,但他不知道萧笙客昨夜做了什么。炸毁陵园墓室,绝对是大事。
“这位弟子,你发现了什么,不妨说出来。”林天演嚷嚷。
“我昨夜看到黑乌山的萧笙客,他穿着夜行服,鬼鬼祟祟回到洞府。时间与长老说的吻合。”张元说时,双手是被绑着的,所以不能指指点点。
“王八蛋!”萧笙客骂了起来。
刘木生突然倒在地上,全身湿透。脑袋里一句句:完了。
“哪位是黑乌山的萧笙客?”林天演继续支持大局。
“是他!”周川指向萧笙客。
他自己也想过,贼人会是他。因为最不想他过得好的,萧笙客肯定是其一。
“是你昨夜去了陵园?”林天演眼露出杀气,逼问萧笙客。
“不是我,我不知道他们说什么,昨夜我也没穿夜行服,我发誓!”萧笙客极力狡辩。
“没穿吗?你撒谎!”张元指正。
“没关系,是不是你,我搜魂便知。”林天演觉得萧笙客表情太夸张,这显然是受惊过度的表现。
听到搜魂,刘木生心如死寂,一点希望都没有。为今之计只能甩锅,把责任统统丢给萧笙客。
“我说!我说!”他突然大声嚷嚷。
引起注意后,他接着说:“是我干的,但不是我自愿的,是萧笙客诱逼我这么做。我根本不想,不想。”
刘木生说着说着,哭了。
“你……”萧笙客怒气攻心,喷出一道血。
十分不巧,他的血喷在钟秀身上,脸上,吓得钟秀尖叫连连。
“秀妹!”周川发自本能地冲过去,把她带走,替他揩拭。
“你不得好死!”萧笙客咒骂周川。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周川确定是他了。
“哼!无冤无仇!哈哈哈!”萧笙客疯癫笑起来。
真相大白!林天演一挥手打了两个光圈,把萧笙客和刘木生包裹住。这时宋谦站起来说话。
“各位长老给弟子解绑,放他们回去吧。此事莫要再议。”
真相大白,看热闹的纷纷走了,不走也会被驱逐。那些被抓被困住的弟子,大松一口气,向门主、副门主他们行礼后纷纷离开。
最后只有寥寥数人在场,周川便是其中之一。钟秀受了惊吓,被同门扶了回去。接下来,就是要商量如何处置肇事者。
“有什么好商量的,陷害同门、擅闯禁地、炸毁墓室,数罪并罚,杀了吧。”钱友桥吭声。
“我们门规好像没有杀人这一条,最多只是废了修为。”张洁说。
“没有,添加上去不就有了。这种恶贯满盈的行为,饶恕不得。”钱友桥继续说。
“杀了纵容解气,但会不会给别人带来遐想和猜测。我们一直没明说炸毁墓室,就是为了挽救声誉。”赵小生这么说,他是沿着宋谦的想法做法去推敲。
“嗯,说得有道理。杀了是解一时之气,但对仙门却不利。”张洁说。
“我们不如听听当事人的看法吧!”宋谦缓缓开口。
“门主让你说你就说。”林天演一副为父的样子。
“我觉得……我觉得他们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外币门小比奖励实在太丰厚了,他们输给我,跟奖励无缘,才会有报复心理。他们还很年轻,从前太顺利了,遇到挫折才会这样。等他们长大了,遇到更多的挫折,就不会有看不开的想法。”周川说道。
他分析了一下,刘木生肯定是因为外门小比,输了给他,才报复的。至于萧笙客,他本人就挺阴险的,应该看不惯他混得顺风顺水,在黑乌山光芒掩盖了他。
“门主是问你,怎么处置他们,你一句罪不至死等于没说。”林天演逼迫他。
“处罚,那自然是按门规执行。根据门处罚规定第十二六条,他们两人应该被判砍掉一条手臂,逐出师门。”周川说。
“嗯!很好,没有一点个人感情色彩在里面。”赵小生忍不住赞扬。
“他还是懂门规的嘛!”张洁说。
“那就照门规处罚吧!”林天演跟着恍然大悟。
钱友桥想反驳,结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砍去一条手臂,对于炼气期修士来说,等于废了一半修为,生机也会流失不少,以后想筑基是不可能了。这样的处置,在大家看来是相当仁慈了,没杀头,没废弃所有修为。
但在萧笙客和刘木生看来,处罚过重,比死还难受。
当日,黄枫谷外的地上躺着血淋淋的两人,除了痛苦呻吟,就是咒骂。
“周川,我一定要杀了你。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萧笙客对周川的仇恨到了新高度。
“我就不该听杀千刀的!老子前途被你毁了!周川,你也有罪,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