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晨看他许久,等到他眼眶都红了,才悠然开口,“没有。”
听到这两个字,莫之阳总算松口气,暗道:那就好。
“你问完了,该我问了。”容一晨说着,放开他的下巴,“既然想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这不问还好,一问莫之阳眼眶就红了,“因为...”一时间不知怎么解释,垂下头,“因为我怕打搅容先生,您从来都很忙。”
这怪罪的理由,听的容一晨心情舒畅,“怪我没时间陪你?”
“我...”想说不是又开不了口,莫之阳只好拽着衣角,闷闷的回答,“顾浅州说,您很在意我曾经和陈居日的事情,我不敢,怕惹您生气。”
“他说的什么鬼话,他配吗?”这个顾浅州,要是舌头太多,要是少一根也无妨,容一晨倾身过去,“所以,你到底做错什么?你知道吗?”
话题又拉回来,莫之阳吓得抿着嘴唇,“对不起,容先生我不该喝醉耍酒疯,还来打搅您,对不起,我这就走。”
说着,手脚并用的爬下床,想穿鞋子,可只有是一双43码的拖鞋,干脆赤着脚下来。
看他下去,容一晨没有阻止,反而问他,“洗完澡在走吧?一身的酒味儿。”
“好的,谢谢您。”莫之阳可谓是感恩戴德,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晚,知道浴室在哪里。
这里的浴室,是滑动门设计,莫之阳缩着肩膀,小心谨慎的拉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然后走进去。
等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时,才吓一跳,“劳资真的是豁出去了。”
容一晨在外边等着,等听到水声,这才起身,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慢慢拉开门,看到花洒底下,被热水浸透的人。
听到响动,莫之阳一转头就看到他进来,吓得脚一滑,后背撞到墙上,“容先生你!”
“我身上都是你的味道,也要洗一洗。”说着连浴袍都没解开,直接走过去,可看到他一身伤痕时,眉头皱起来,“你怎么回事?”
走过去,一把抓起他的手,露出左侧腰一个明显的淤青,这也就算了,双臂也都是如此,青一块紫一块的。
还有脸,脸上因为被水汽蒸红,隐约露出一个巴掌印来,“谁弄的?”
“拍戏的时候,不小心弄的。”莫之阳赤条条的站在他面前,还是很羞涩,想要逃走,却被他一把揽入怀里。
“不小心弄那么多伤痕?”这话,鬼都不信,肯定是有人故意找他麻烦,容一晨左手揽着他的腰,右手掰起他的下巴,“那他们不小心,死了也很正常吧?”
这话,明显不该在莫之阳的理解范围之内,所以故作迟钝,劳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被他呆滞的表情讨好容一晨,就这样把他推抵在墙上,俯身亲上去,热水在两个人身上流下,什么都带走。
莫之阳双手抵在墙上,腰被他一直往后揽,动都动不了,“容先生,轻一些。”突然觉得脚软,有眩晕感。
“以后,想我要给我打电话,要找我,明白了吗?”容一晨说着,胸膛覆盖住他的背部,“听到了吗?”
莫之阳空出一只手,覆盖在他握住腰间的手,“容先生,叫我阳阳好不好?”一个专属的称呼,获取更多的好感。
“阳阳。”不知道为什么,叫出这个名字时,容一晨头皮一紧,狠狠一顶搅弄乱他的呼吸,“阳阳。”
该死的,还是那么紧,恨不得死在他身上,艹!
呜咽乱哭求饶,也得不到半点怜惜,莫之阳只能软塌着腰,哭着求他慢一点轻一点。
释放的一瞬间,一阵眩晕感袭来,莫之阳脚一软,直接栽倒晕过去。
等清醒是,才发现躺在床上,容一晨坐在身边,“容先生?”挣扎要坐起来。
容一晨拦住他的动作,“低血糖,你多久没吃饭了?”把人按回去。
“昨天一整天吧。”莫之阳说完,也觉得不太好,想把头埋进被子里,这样才不会挨骂。
“一整天不吃饭?”怪不得低血糖晕倒,容一晨站起身来,“我吩咐他们做好饭送过来了,起来吃点。”
莫之阳想撑起身子,“好。”无奈实在是腰软,又跌回去,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容先生,“我起不来。”
天知道低血糖,一犯病全身都软。
“我抱你。”容一晨把被子掀开,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来,方才吓一跳,还以为把人活活艹死了。
乖顺的抱住他的脖子,莫之阳不说话,或许是不敢说话。
一楼客厅小许已经把饭菜都拿出来,盖子也都打开,看见容先生怀里的金丝雀,有点奇怪:这个家伙,怎么做到的?
明明容先生都五天不管他了,结果冷不丁就复宠。
虽然心里奇怪,但什么都不敢问,将饭菜摆放好之后,就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个,容先生不喜欢被打搅。
“吃吧。”把人放到沙发上,容一晨随手倒一杯威士忌,坐到他身边,看他小口吃饭,别看身板小,吃的可不少。
这一杯酒的功夫,四菜一汤,就差不多要吃干净了,看得容一晨有点担心,“别吃撑了,对肠胃不好。”
“哦。”莫之阳默默把碗筷放下。
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搞得容一晨以为,是自己不让他吃饭似的,“下次,记得吃饭,别到时候又低血糖晕倒。”
“好。”跪坐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莫之阳无比乖顺,像一只听话的兔子,打不还口骂不还口,眼眶红红的。
偏生容一晨看不得他那样,也开始反思,对他是不是太严苛了,“你不高兴?”
“没有。”莫之阳的头都快低到地上,声音也闷闷的。
随手把空杯放到桌子上,倾身抬起他的下巴,才看到脸颊亮晶晶的泪痕,剑眉皱紧,“为什么哭?”
“我怕容先生不高兴,毕竟我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这不说还好,一说声音都开始哽咽,莫之阳垂下眼睑,不敢再去看他。
原来是这样。
容一晨弯腰,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坐到怀里,“我生气,只是因为你想我却不告诉我,这样的口是心非,可不太好。”
“那我,以后能打电话给您吗?”莫之阳问的小心谨慎,还不住观察他的神色,很是卑微怯懦。
被他小鹿的神态讨好,容一晨点头,“可以。”
得到保证,莫之阳眼睛瞪得老大,惊喜的差点呼出声,忙用手捂住嘴巴,声音才挡回去,“嗯嗯!”
没忍住,容一晨扯下他的手,亲上去按住他的后颈开始厮磨。
舌头纠缠的时候,莫之阳突然惊恐:我牙齿的菜叶呢?算了,怎么都是吃,管他的。
两人重归于好,小许能感受到容先生的情绪,好像和缓不少。
“容先生,我下午得去把最后几个镜头补完,就可以收工。”窝在他怀里恳请,莫之阳故意放软声音。
撒娇有时候,可比呵斥命令好用多了。
容一晨思索,正好他身上的伤不知道怎么来的,去看看也行,点头应下,“我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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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莫之阳巴不得这样,赶紧点头。
莫之阳昨天那些衣服一身脏,又不能不穿衣服,呆站在卧室里思索,“难道要裸奔?”羞耻。
从浴室洗漱好出来,容一晨看他呆站着,马上猜到他的想法,“左边的衣柜。”说着,打开右边的衣柜。
“嗯。”兴冲冲的打开衣柜,莫之阳笑容马上消失,“这?”
为什么里面都是情趣的睡裙,女仆装,水手服还有什么护士空姐,为什么都那么短,我不对劲。
不,是他不对劲。
莫之阳不信邪,探头去看他的衣柜,清一色的白衬衫,各种深色西装,“咦?”
“不换吗?”容一晨明知道他的想法,故意问。
咬咬牙,莫之阳点头,“换!”扎进衣堆里,开始找正常的衣服,终于在底下找到两件牛仔裤和t恤。
还好还好,老色批不是那么丧心病狂。
抱着衣服去卫生间换好出来,莫之阳看到他手里拿着领带,却不打,马上明白他的意图,接过领带,“容先生,我帮你。”
乖巧的打好领带之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点点头,“好啦!”
容一晨对着镜子一看,嘴角一抽:这哪里是领带节,分明就是红领巾,而且是歪歪扭扭的红领巾。
“不好吗?”莫之阳看他表情不太对,有点害怕。
“好...”被那双眼睛盯着,容一晨说不出不好两个字。
见他满意,莫之阳粲然一笑,内心腹诽:妈的,叫你给老子一柜子女装,我也让你丢人!
小许一直外边等着,看容先生出门时,愣了一下:好丑,啊不,是说领带打得丑,不是说容先生丑。
知道他的目光落在哪里,可容一晨还是没有去解开,“走吧。”揽着人上车。
小许开始疑惑:莫不是那只金丝雀给容先生打的领带?那就太不敬业了,得让他好好练练。
于是掏出手机,开始找教程。
车轱辘停下,莫之阳推开车门下来。
迎面剧务就跑过来,一边大声叱骂,“还真以为你是大牌,整个剧组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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