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是你师兄的。”岑遇行松开手,叹口气,“未曾想到他居然做出这等事情。”
因为救命之恩,岑遇行查过温珂陵的底细,干净也才会任由他住在王府,未曾想他最后居然勾结外敌。
救命之恩虽一世难报,但先国后家,为他立个长生位吧。
“什么,这玉佩是我的,你怎么拿到的?”莫之阳拾起他手掌心的玉佩,端详好一会儿,“这是我不小心掉在哪里,找不到了。”
“你的玉佩!?”
震惊之后,岑遇行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颤着声音问,“阳阳,你说这是你的玉佩?”
“对啊。”莫之阳觉得,这个时候掉马比较合适,“这玉佩是我从小戴在身上的,师父捡到我时就戴着,后来,我随师父去采药,无意间救下一个满身污渍的男人,好像就不小心落在那里,后来是师兄随我一起去找,也没找到,为何在阿行手里?”
说着,还怕他不信,将玉佩举起映着日头,“你看,这里还有个莫字呢。”
果然,日头透过玉佩映射下来,能看到隐隐约约的莫字。
“是你救了我?”
岑遇行攥紧他的手腕,颤声问,“是不是你救了我?在断崖下?”八壹中文網
“断崖下,我确实救过一个人,但那时候他浑身脏乱,我不知道是谁。”马甲脱了,呼呼,莫之阳松口气。
“那温珂陵为何说是他救了我,你救我之事,可曾告诉过谁吗?”岑遇行还是有些不明白。
莫之阳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副傻白甜的表情,攥紧玉佩,脸上带着失而复得的笑容,“师兄陪我去找玉佩,他自然知道啊。”
岑遇行是聪明人,大约也猜到,是阳阳救了自己,但此事被温珂陵知道,他就冒名顶替,“该死的!”
“怎的?”莫之阳猜到他肯定是想到前因后果,假装什么都没发现似的。
如果温珂陵真的通敌叛国,那老色批一定会因为救命之恩心里不舒服,如果发现救命恩人不是他,那他也不会那么难受。
“哈哈哈哈,原是我糊涂,是我糊涂。”岑遇行现在才想通一切,当时伤势那么重,温珂陵都能救治,如今怎么会这点毒都解不了,还要叫阳阳来呢?
莫之阳:“你怎么了?”
“是我糊涂,但缘分至此,我们依旧没有错过,阳阳。”岑遇行突然把人牢牢抱紧,“只感谢这上天,你我未曾错过。”
哪怕你我之间有谎言谜语,却依旧没有错过。
只感慨天地荒唐,荒唐到想将你我拆散。
“嗯?”莫之阳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回抱住他,“那师兄,他到底偷了什么东西?”
说到这个,岑遇行才恍然,此时不是叙情的好时候,“阳阳,这几日好好在王府之中,我需得进宫和陛下商量对策。”
“我知道了。”听话点头,莫之阳知道他肯定有大事。
但温珂陵到底偷走了什么东西,如果是一封家书的话,不可能会这样的。
“系统,你能查到,温珂陵到底偷走了什么东西吗?”莫之阳心里惴惴不安,但现有的线索太少,不知如何盘出起因。
“现今知道的,就是陈贵妃那一家子,通敌又被人举报发现,老色批最近一直在处理这件事,今天才把陈府拿下,那封家书,也是早前岑遇行派人从陈府偷出来的。”系统把知道的都说了。
“被举报?”莫之阳很意外,那个陈贵妃看起来就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们这一家子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怎么会被发现。
不对劲。
但是,现在什么都帮不了,莫之阳只能待在王府,安静的等待老色批回来。
岑遇行封锁京中所有出口,但这还不够,必须跟陛下商量商量。
再见到老色批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他一脸疲态的回来,没找到师兄,也没截到人。
“阿行。”
莫之阳上去,赶紧让年成把早就准备好的粥端出来,“你赶紧吃些东西,再喝药,你已经许久没喝药了。”
“嗯。”岑遇行疲倦得眼睛都睁不开,半靠在阳阳身上,“这几日都没有合眼。”
“到底发生了什么?”莫之阳心疼的扶住他。
轻轻摇头,岑遇行揉揉眉心,“我先休息。”实在太累了,不太想说话。
莫之阳体贴的扶他回房,先让人吃饭再喝完药,守着他休息。
“我猜,那不是家书,可能是整个叶朝从京城到边塞的布防图。”能让老色批紧张成这样的,莫之阳猜测只有这个东西,亦或兵符。
兵符不太可能,都是在皇帝手里,陈家人偷不着,那就只有布防图。
陈家通敌叛国,将叶朝布防图送出去,但是被人发现举报,然后...不对不对,这件事有漏洞。
“什么漏洞?”系统没明白。
陈家女儿都那么聪明,父亲怎么可能会笨,被人举报,是谁举报的?
有没有可能,是边塞的那群人,只是利用陈家,得到布防图之后,就把他出卖制造乱子,借此来浑水摸鱼,将布防图送出京城。
“卧槽,宿主牛逼!”系统叹为观止。
“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莫之阳皱起眉,看着熟睡的男人:该怎么提醒他,不要纠结于陈家呢。
一个囫囵觉睡到晚上,岑遇行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阳阳守在床边,“阳阳。”伸手揉揉他的脑袋。
“你醒了。”莫之阳也只是趴一下,见他醒了,赶紧叫年成送些牛乳进来,“事情都解决了吗?”
“我可能要去边塞了。”岑遇行撑着身子坐起来,接过他递来的牛乳,隔着瓷碗刚刚好是温的。
也怪自己,居然只以为是一封家书陈家招供才知道,布防图在马皮上。
莫之阳怔住:“嗯?”果然,偷走的就是布防图。
“你师兄伙同匈奴,偷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这件东西,会引起边塞动乱危及叶朝安危,我必须回去坐镇。”
岑遇行握住他的手,“阳阳。”
“我随你一起去吧。”反握住他的手,莫之阳恳切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身体的毒不也还没好吗?”
还是不忍心,岑遇行摇摇头,“可是,边塞风吹日晒,辛苦得很。”
“你不是说我只有阿行吗?你怎么也不要我了。”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莫之阳生怕他会离开,“我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少爷,一身医术,若是去了,还能替将士治病疗伤。”
看着他这般恳切,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岑遇行轻轻点头,“你放心,我一定护你周全。”
温珂陵是被震醒的,睁眼发现自己在马背上,而身后是那个男人。
“你是匈奴人,你放开我,你来我中原做什么!”被他抱在马背上,温珂陵只觉得恶心,想要挣脱,“你到底是谁。”
“我是匈奴左邪单于,汝牧。”见怀里的人还在挣扎,汝牧从后绕上来,一把掐住他的腰,“你要是再动,我就把你捆了丢下马。”
听到这话,温珂陵瞬间僵直身体,“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放心,我草原男儿都是讲信用的,我和岑遇行不共戴天,也很乐意帮你报仇,你把布防图偷出来,也算是我大匈奴的功臣,回去之后,大汗会奖励你的。”
汝牧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果然中原人就是白净,好看得很。
“布防图?那不是家书吗?”不对,温珂陵看过里面的东西,是一封家书。
“里面是家书,但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东西,是竹筒外裹着的马皮,那才是布防图。”
思及此,汝牧骄傲,不枉费自己部署三年,整整三年,说动陈家,若是灭了叶朝,可平分天下,那个老狐狸贪婪得已经不满足此时此刻位极人臣的地位。
所以动心了,还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稳住叶朝皇帝,得到布防图之后,就命死士检举陈家,只可惜那个岑遇行居然提前有了动作,将那竹筒抢走。
不过,他也不知那马皮的玄机,只是把东西先藏起来,自己偷偷溜进王府,就遇到这个男人,天佑我大匈奴,让这个男人把布防图偷出来。
“我的天爷。”
在此时,温珂陵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我成了千古罪人!”
他虽然恨岑遇行,但根本没想过会促成两个民族的大战,更没有想过会危及叶朝。
“不不不,你是我大匈奴的千古功臣!”汝牧放肆大笑,纵马奔向远方。
阳阳随军之事,还得跟陛下商讨,岑遇行一边整肃军队准备随时出发,这一日下午,就先进宫,禀告此事。
“此战危矣。”皇帝虽然已经沉稳,但此时也忧心忡忡,可见一斑,“子树,靠你了。”
大太监来上茶,就听到这句话,心中感慨:陛下与大将军王是一起长起来的好友,彼此并未有君臣之间的猜忌,真实可喜。
“陛下,臣有一事启奏陛下。”岑遇行此时有些紧张。
“但说无妨。”皇帝端起茶盏,撇去浮沫饮一口,是好茶,但此时无心再品,囫囵又喝了一口。
岑遇行手握成拳,垂眸看着面前的茶盏,“臣想带莫神医去边塞。”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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