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莫之阳三个字之后,公仪炤才停下脚步,“何事?”难不成阳阳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告诉自己?
总算是停下脚步。
“王爷。”周溪走到他跟前,微微福身,这礼数还有模有样的。
“有话快说。”这些人怎么那么烦,又耽误我看阳阳,真的是很烦。
周溪看出他的不耐烦,“王爷,你知不知道,那一天我到你们家,是莫之阳把我推下后边的河的,还眼睁睁看着我被水冲走。”
此时的周溪就是想让莫之阳不好过,你凭什么成为摄政王妃?哪怕你帮我进王府,还教我怎么搞定四王爷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让你不好过。
那时候你死,我就是摄政王妃,轮得到你?
“说完了吗?”公仪炤没有质问没有暴怒,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继续走。
就是想要挑拨离间,信你的鬼话才有鬼,愚蠢。
“他怎么不好奇,不生气?”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这样的反应,周溪有些奇怪,“他居然都不生气的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都不震惊的吗?
莫之阳心情不太好,趴在贵妃榻上看着冰盆一点点融化。
“阳阳。”公仪炤走进来,就看到他蔫蔫儿的样子,走过去坐到身侧,“怎么了?”
摇摇头,莫之阳坐起来牵住他的手,“周溪刚刚过来,说他过得不太好,四王妃总是给他找麻烦。”
“我知道,我在外边遇到他了。”反握住他的手,公仪炤点头,“人各有命,你已经让他进了四王府,接下来是他自己的命数,与你无关。”
莫之阳垂下眸子,“也是。”
遇到周溪,按照周溪这个白眼狼的性格,肯定会和老色批说他落水的事情,只是看老色批好像不信。
“阳阳。”公仪炤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总想叫人开心起来,“我今晚带你出去看花灯好不好?”
“好!”听到这话,莫之阳总算展颜。
“那我先去换身衣裳。”待会要和老丞相议事,公仪炤不敢耽搁,否则晚上就没空带阳阳出去了。
等他走之后,莫之阳重新躺回去,用手臂挡住眼睛。
“宿主,刚刚周溪见到老色批,你不怕周溪把你害他落水的事情告诉老色批?”系统有点担心,这样会崩人设的。
“应该是告诉了,但是他不信。”莫之阳并不放在心上,“我们有百分百的信任。”
如果周溪这句话就让他怀疑,那我之前做的所有不是白搭?脑子和艿子是好东西,可惜周溪都没有。
一整晚在外边看花灯,玩了回来之后,就差不多深夜。
莫之阳再次见到潘莹的时候,是在中秋家宴上,肉眼可见她消瘦了,双颊都凹陷,虽然有脂粉但还是能看出她的憔悴。
看来周溪很能运用自己的美貌,加之潘莹对老色批的心思被戳破,四王爷肯定会膈应,看四王爷对她的态度,可见一斑。
落寞的潘莹自然也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与他对视,看到他眼里的戏谑,柳眉一皱,咽不下这口气。
如今王府就是周溪的天下,连王爷也被周溪勾的团团转,都怪这个莫之阳,把周溪塞进来。
“阳阳,你在看什么?”公仪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潘莹,“阳阳,她是比我好看吗?怎么值得你这样目不转睛。”
那可真的是谁的醋都吃啊。
“不是,我只是在想,周溪过的好不好。”莫之阳垂下眸子,“也不知道他把舅母他们接过来没有。”
“没有。”公仪炤在王妃有探子,若是接了肯定会知道。
莫之阳故作讶异,“你怎么知道的?”
“阳阳,这京都之中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握紧他的手,公仪炤笑了笑。
哇哦,你好吊哟。
“阿炤好厉害。”莫之阳凑到他耳边嘀咕一句,随即把目光收回来。
就刚刚潘莹看自己的眼神,估计周溪活不长了,她搞不了自己,肯定搞得了周溪。
反正两狗相争,必有一伤,不是潘莹就是周溪,莫之阳乐呵呵的看好戏,对自己一手谋划的两败俱伤的局面非常满意。
赵迁安在王府教了半年之后,再过半月就要调任吏部,也没有空再过来。
十一月的天气也冷下来,若是不出太阳,就阴冷得很。
因为从小被虐待,以至于莫之阳的身体不好,哪怕养尊处优大半年,也未好转,依旧怕冷怕热。
“王妃。”赵迁安说这事儿的时候,看王妃好像在发呆,也不知为何,“王妃,可是有事?”
“没有。”回神过来,莫之阳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今日天气不太好,过几日只怕要下雪了。”
“是啊。”赵迁安看向窗外,摄政王府多种翠竹和青松,哪怕到了冬日,还是有抹青绿,倒是不错。
那他要走,计划就得安排上,反正火候也差不多,莫之阳开始思考。
“宿主,你到底要干什么嘛。”最近宿主是不是不爱了,系统哭戚戚,有什么计划也不跟可爱的系统分享了。
莫之阳深呼吸一口气,感觉呼吸道有点疼,被冷风刺的,“我现在要帮赵迁安卸下一个秘密,让他能坦荡的活在人前。”
看向一旁欣赏窗外景色,却又心事重重的赵迁安,莫之阳叹口气,谁愿意背负着秘密一直或者呢,而且还是个随时会诛九族的秘密。
时机成熟,可以揭破了。
“嗯,何事?”赵迁安发现王妃的目光,有些疑惑。
莫之阳摇摇头,“无事,今晚先生要留宿吗?”
“留宿?”赵迁安想都不敢想,赶紧摇头,“不必,多谢王妃美意。”
“宿主,老色批来了。”系统提醒。
自己这身份,在状元府里都得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摄政王聪慧,若是被他看出什么端倪,那会连累恩师的。
“无妨。”莫之阳起身拉住他的手,“只不过留宿一晚,都二日我们就去祈年寺烧香如何?”
“放肆!”
公仪炤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个人交握的手,妒火蹭一下就上来了,“你们干什么!”
在他心里,赵迁安是一个男人,男人怎么可以和哥儿如此亲近。
“阿炤,你回来了。”莫之阳是故意的,抓紧先生的手却没有放开,“你今日回来的好早。”
“放开他!”
公仪炤这话是对赵迁安说的,两步上前一把推开赵迁安,将阳阳揽进怀里,“你好大的胆子!”
“王爷,微臣!”怎么好端端的就闹成这样,赵迁安被推得往后退,后腰撞到桌子才停下,“王爷,您误会了!”
一甩袖打断他的话,公仪炤恼了,“孤没有误会,你要对阳阳做什么!”
“微臣真的没有啊!”
莫之阳躲在老色批的怀里,却没有开口解释,只是看着语无伦次的赵迁安,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微臣只是和王妃说话,并未有不轨之举,王爷您误会了!”赵迁安现在是百口莫辩,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放在王妃身上,希望他可以解释。
终究还是开了口,莫之阳拽拽他的袖子,“阿炤,你误会了,我和先生没什么,他是哥儿,我也是哥儿,怎么会发生什么呢。”
“什么?”公仪炤震惊。
赵迁安错愕,“王妃?”他怎么知道我是哥儿的。
“阳阳你说什么?”公仪炤先回神,抓住阳阳的肩膀,“他是哥儿?”
“是啊,阿炤你怎么了?”看他骤变的脸色,莫之阳也吓到了,想要挣开他的手,“阿炤,你抓疼我了。”
“赵迁安!”
赵迁安本来还处于身份被戳穿的震惊之中,被这一声如雷霆般的怒斥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到地上,“王爷!”
“你可知哥儿不能入朝为官!”未曾想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公仪炤冷着脸,已经想好跪在地上的人的去处了。
莫之阳一脸懵懂,“阿炤,你说什么?为什么哥儿不能入朝为官,这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先生是哥儿吗?”
其实也没有明文规定,但秋围考试,武举比试的时候,遇到哥儿是会拒绝的,阳阳久在小周村,不知道也正常。
“这...”公仪炤心有余怒,连语气也不是那么好,甩袖,“哥儿体弱且目光短浅,不堪大任!”
跌坐地上的赵迁安此时心如死灰,明明自己伪装得很好,却被王妃看穿,还在王爷面前捅出来,愧对恩师,就连恩师也连累了。
“赵迁安,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隐瞒哥儿的身份,简直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听到这句话,莫之阳吓得肩膀一缩,声音已经带上哭腔,“哥儿就该万死吗阿炤?”
“那我也是哥儿啊。”
公仪炤在气头上,所以说话有些重,本来还想骂人的,突然听到阳阳这句话,才意识到不妥,“阳阳,我......”
“阿炤,你是不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哥儿?”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莫之阳继续追问。
“我!”若是之前,公仪炤肯定会冷言以对,回答是,可在阳阳面前,就只有心虚,“我......”
或许是这些日子读书聪明了不少,这点绕绕弯子,莫之阳想得通,“你看不起哥儿,也看不起我。”
以我为饵,逼你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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