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唤声,周清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幻听了,要不就是在做梦。
但看着朝他奔来的两人,周清又觉得一切是如此的真实,连手上的泥框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泉直接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脖子。
感受着周泉手臂上的温度,周清才知道自己这不是在做梦。他就知道表弟和弟弟一定没事的。
看着周清几日不见,就憔悴成这般模样的样子,谢启也忍不住心中一酸,上前与两人抱在一起。
仿佛像是阔别几年一般的三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
绵州府城,城门外。
“季鸿文!你这个缩头乌龟是打算一辈子缩在府城之中不出来吗?你们梁国的人都这么胆小,不敢和我们正面打上一打吗?赶紧把我们的王爷交出来!”
“季鸿文,你真是梁国的耻辱!”
看着绵州府府城紧闭的大门,石晋骑着身下那匹汗血宝马,有些不屑的对着府城城墙处开口嘲讽道。
虽然他看不见城墙上是否有季鸿文的踪迹,但他敢肯定季鸿文就在暗处看着他们的。
但季鸿文就是这样缩头缩尾的不出来,令石晋的内心有些焦急。
他们是从固阳县过来的,虽然固阳县县衙的人都撤走了,但石晋还是知道了不少消息。
他们留在府城的人手全都被屠成仁和穆宗本带去定西县的深山寻找踪迹了,不过彭锐达那个老不死的带了兵马过去追。
虽然不知道那老不死的追到哪里去了,但石晋觉得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要赶在彭锐达回来之前将整个绵州府城给占下来。
其实石晋是可以带着士兵们撤退的,但是石晋不甘心啊!
皇上十分看中绵州府内的玉石矿,再加上这是他第一次出征,要是不战而退的话,只怕是他会遭到诏国上上下下的鄙视,也会丢了他们石家的脸。
所以石晋不由得加快了对府城的攻势。
别看绵州府城虽然穷,但它临近诏国边界,防御措施还是做得挺好的。
石晋带人攻了好几次城,都悻悻而归。
不仅没有攻上去,反倒是折损了不少人手,没办法他只得带大军在城门五里外驻扎了起来。
驻扎了下来之后,石晋就开了一次紧急会议,讨论着如何能最快的拿下绵州府。
这时,一个幕僚的主意立刻得到了石晋的注意。
擒贼先擒王,只要这暂代绵州府主事人的季鸿文死了,那整个绵州府就是一盘散沙了。
只要他们在城门下威逼利诱,再稍加蛊惑他就不信狡猾的梁国人会不动心。
这个主意是石晋听到的最靠谱的一个主意,他当即采纳了。
只是这具体要怎么实施,众人却又是一阵犯难,最后讨论到半夜才彻底定下了一个引蛇出洞的办法。
梁国文人好面子,丢脸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受,所以石晋打算用了用激将法。
但是看着依旧毫无动静的城墙,石晋的脸却是垮了下来。
不是说梁国文人最好面子吗?更何况据他所知这季鸿文还是个世家子,他都这么说了都没点反应?
难道是说得还不够重?
想到此处,石晋不由得加大了力道,单手放在嘴边对着城墙上放声大喊道:
“季鸿文,你这个胆小鬼!你简直丢尽了整个梁国的脸。硕大的绵州府都找不出来一个人应战吗?”
听着他们大将军嘲讽的话,诏国的士兵们此刻也士气高涨,举起手里的兵器耀武扬威,一声声附和道。
“交出王爷,交出王爷!”
“缩头乌龟!缩头乌龟!”
“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
尽管他们都是这样说了,府城的城墙上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见城墙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石晋手底下的兵有些七嘴八舌的开口嘲笑:
“这些梁国人该不是看见我们这么多人来了害怕了吧!”
“对对对,肯定就是这样,你看他们别说出来应战了,就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哈哈哈,梁国人就是一群只会躲起来的胆小鬼!”
此刻听着城门外的嘲笑声,城门内的梁国士兵不安的躁动了起来。
以往都是诏国在他们面前低头伏小,从未想过有一日以前被他们看不起的诏国人指着他们的鼻子骂。
不少年轻气盛的青年人当即就想提刀出去和诏国士兵应战。
此刻性命在他们眼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维护大梁王朝的尊严。
不过这一举动却是被他们的顶头上司王校尉给生生的压了下去。
王校尉武艺高强,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所以彭将军放心的让王校尉带着五千兵马留守绵州府城。
不过王校尉虽然武艺高强,却是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为人比较冲动,所以彭将军出发前多次嘱咐王校尉要听季大人的指挥。
听着城墙外的叫骂声和笑声,王校尉的心里同样也不是滋味。
要是按照以前的脾气他早就提刀出去应战了,但季大人却是吩咐他按兵不动,安抚手下的士兵。
想到彭大人的命令,王校尉不由得按捺下了心中的烦躁之意,开始耐心的安抚起手底下的士兵来。
待稍稍安抚好底下躁动的士兵时,嘱咐他们继续守好城门时。
王校尉才转身登上了府城的城墙,看着那个坐在城墙边手中拿着茶杯的中年男子,他快步走了过去有些迟疑的说道:
“季大人,诏国的大军这么骂也不是一回事啊?我们哪知道他们那劳什么王爷到底在哪里!手底下的兄弟们都憋屈死了,要不这样吧,我出去和他们打一场!”
“不能打一场的话,出去骂一骂也好啊!为什么您让我们藏起来避战呢?”
听着王校尉的话,季鸿文的嘴角猛地一抽,果然彭将军的担心是对的,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将指挥士兵的权力交给了他。
要不然现在他们已经成了诏国的阶下囚了。
不过想着王校尉这直来直去的性格,季鸿文也不卖关子,放下手中的茶杯同他解释道:
“王校尉,你以为诏国就简简单单的带了一万兵马来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