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恐吓一番大臣之后,皇帝才结束了这个临时的会议。
皇帝这边派的人刚走不久,转头就遇上了骑着汗血宝马带着使臣前来求和的陈副将。
看见这一幕,皇帝派去的人有些懵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去不去绵州府了。
但仅仅只犹豫了片刻,这将领就得出了答案。
既然诏国都被彭将军给打穿了他还去绵州府干嘛?
而且他只是赶去云省调兵的,仗都打完了他还调什么兵?
想到此处,这将领当即往京城方向掉头了与使臣们一同赶往京城。
等皇帝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听到这消息时他那阴郁多日的眉头才缓缓的舒展开来,哈哈大笑道:
“好好好!彭爱卿干得不错!”
高兴之余皇帝也没管擅做主张半路回京的将领了,让他直接回家休息了。
只是对于诏国的处置皇帝却是有些犯了难,如果按照他的意思的话,他是想灭了诏国这个边陲小国的。
但问题就出在刚刚让他十分高兴的彭爱卿这里了。
彭锐达不知道皇帝的心中所想,他当时是迫于无奈才擅自进攻诏国的,要是不进攻诏国的话,绵州府的困境只怕是真解决不了。
可没有皇帝的命令彭锐达又不敢将诏国给灭了,万一被扣上造反的帽子怎么办?
到时候他有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于是在接到诏国皇帝元龙求和消息的第一时间,彭锐达就停止了战争,并亲自派自己的心腹陈副将,将求和的使臣送往京里面圣。
他想着有了这一层功绩在,再加上皇帝的怒火被转移到了诏国身上,到时候皇上对他的处罚就会轻一点了。
抱着逃过一劫的心情,彭锐达就在诏国皇城外耐心的等待着皇帝的处决。
皇帝可不知道彭锐达内心的小九九。
本来彭锐达擅自做主出兵攻打诏国他就十分不满,但念在彭锐达是为了解除绵州府的困境,皇帝心下的不满稍微少了些。
但偏偏这彭锐达做事做到一半又撂担子了,都打到皇城门口了竟然停下了,皇帝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前来求和的使臣都到门口了,皇帝现在也有些拉不下脸让彭将军灭了诏国,也不想被扣上个出尔反尔残暴不仁的帽子。
不灭了诏国,皇帝心底又咽不下心底的这口气,彭锐达这操作整得他现在是骑虎难下。
皇帝就有些埋怨上了给他找事的彭锐达。
但现在大梁内忧外患皆有,皇帝迫切的需要发展自己的势力,而发展势力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钱财了。
想到此处皇帝在第三日上朝的时候,接见了来自诏国求和的使臣。
被晾了一天的使臣,听到大梁皇帝召见他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他生怕大梁皇帝不同意求和。
在他来大梁之前,诏国皇帝元龙允诺了他,只要大梁皇帝肯放过诏国的话那将求和的岁币再往上加一加也是可以的。
岁币就是每一年诏国要向大梁上交大量的物品和金钱。
所以岁币其实是一种屈辱的象征。
诏国在这次的战争中吃了败仗,就连皇城都岌岌可危。
所以诏国皇帝元龙想用向大梁皇帝缴纳岁币的方式,以保证自己的国家不被灭国。
这次元龙向大梁皇帝带来的诚意是每年进贡二十万两白银和两百匹骏马,这是他开出的低价。
他还偷偷的嘱咐这次前来求和的使臣,要是大梁皇帝不满意的话就把预算往上提一提,可以提一些马匹的数量,银子的数量不能再提了。
所以看到大梁皇帝毫不掩饰的不满神色时,使臣又稍微往上提了提岁币的额度。
大梁皇帝本来也只是诈一诈这使臣,他没觉得诏国这个边陲小国能进贡多少财物。
蚊子再小也是肉,当听到还有上升的余地时,他又耐下性子和使臣开始讲起价来。
最终诏国以每年进贡二十万两白银和三百匹骏马的条件获得了大梁皇帝的原谅。
谈好了条件之后,皇帝就传消息让彭将军回京复命了,打算给彭锐达升升官让他当个京官。
虽说是升官,但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明升暗贬了。
彭锐达攻打诏国的初衷是为了解绵州府之急,但还是擅做主张了。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也让皇帝每年小赚了一笔。
但皇帝最是不喜彭锐达这般善做主张的将领了,也不放心将蜀省的守卫交给他了。万一以后养大了他的野心怎么办?
于是皇帝就打算将彭锐达调回京里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接到这一圣旨的时候,彭锐达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做出决定进攻诏国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所有的后果给想到了,这已经是他目前能想到最好的结局了。
所以在接到这圣旨的第一时间彭锐达就对着大梁京城的方向朝皇帝拜了拜。
诏国的事情是解决了,但皇帝也没忘记绵州府的遭遇,于是对绵州府以及蜀省的季巡抚进行了一番问责。
对于叛国的奸细和卖国的官员,皇帝是零容忍的。直接使用了最严厉的手段。
许多暗地里和外族有勾结的大小官员们都被揪了出来和关在牢里的奸细们一同处决。
府城和省城菜市场的人头砍了一茬又一茬,那天菜市场的血迹都没干过,震慑了不少躲在背地里的小人。
处置完了那些叛徒和奸细,皇帝才想起了本次事件中的另外两人。
一个就是蜀省的巡抚季鸿文了,身为巡抚季鸿文却是没有半点发现绵州的问题。
但念季巡抚舍命保住了整个绵州府,皇帝只是降了他半级,并扣了他一年的俸禄作为警示。
而谢启身为绵州府的知府,绵州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也难辞其咎,他的责任最大。
虽然他才上任短短的两个月而已。
不过皇帝念在谢启拼死与奸细周旋,传出了绵州府的消息拖延了时间,再加上他发现并上报了几百年前庸王的玉石矿。
不过绵州府这事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谢启还是被皇帝罚了两年的俸禄。
听到这一消息时,在绵州府忙着恢复秩序的谢启一口心头老血差点吐出来。
再听到皇帝的处决是左丞相吕兴木吹的风时,谢启都要被气笑了。
得,大冤种当到他这个份上也没谁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