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刚刚左藩到访的消息就传进了吕府内。
听着管家的禀报声,吕兴木把玩着手里的青瓷茶杯,脑中的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禀报完门房传来的消息后,管家就躬身而立,静静等待着自家老爷的吩咐。
良久之后,吕兴木才淡淡的开口道:
“这左藩也太沉不住气了。罢了,吩咐下去吧,最近只要左藩过来,一律说我不在府中。”
听着自家老爷这话,管家有些担忧的开口道:
“老爷,您要是一直不见左大人的话,左大人那边出了差错,连累您怎么办?”
吕兴木噗嗤一笑,毫不在意的摆手道:
“就他那傻子,给别人养孩子都不知道!这就是我不见他的原因。要是事情出了差错,横竖我也没见他,关我什么事?”
说到这里,吕兴木还是对左藩抱有一丝期望,赶忙提点两句管家道:
“也是,万一这蠢货成功了呢!算了,还是留一条后路吧。要是事情成功了,他对我有意见的话,就将事情推到门房的头上去。”
吕兴木的话成功的让管家的脸白上了一分。
真是可惜他那个懂事乖巧的干儿子了。
不过干儿子哪有亲儿子重要啊!他只是按照老爷的命令行事罢了。
想到此处,管家心下的愧疚轻了一分。点了点头退下了。
“是,老爷。”
见管家已经走到了门口,吕兴木突然想到新武帝最近有些反常的行为,心下总有种不妙的感觉。
连忙叫住了马上要走出书房的管家:
“等等,再派点人手过去隐在左藩的人手后面,要是左藩的人失手的话就不必动手了,立刻分散撤走。如果左藩的人有机会的话,就助他一臂之力。”
确认老爷的没有其他的吩咐之后,管家才出了书房,将刚刚吕兴木的命令执行下去了。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左藩一直在等门房的消息,但一直也没等到。
而上下朝的时候又不适合商量这种事,所以左藩一直没有等到与吕兴木独处的机会。
没办法,左藩只好派人前往吕府投递拜帖。
左藩的这一番行为自然是落在了暗中派人监视的新武帝眼里。
他不急,他在放长线钓大鱼。
御书房内
新武帝看着手上的密信,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再想到最近如同缩头乌龟一般的吕兴木,新武帝脸色一沉。
他都放了这么长的线了,吕兴木那老小子竟然不咬钩,真是晦气!
罢了,也到了收手的时候了。想到此处,新武帝立马让人传召徐诚。
经过三年的时间,现在徐诚已经深得新武帝的信任了,一般重要的大事,新武帝都会交给徐诚去做。
而他的儿子徐开睿也在新武帝的面前是挂上了号的。
现在的徐家可谓是京中的新贵,不少没有实权的世家都想将自己的嫡女嫁给徐开睿。
徐开睿可不喜欢这些矫揉造作的世家女,饶是徐夫人急得头发都白了几根,徐开睿也不松口娶任何一家的贵女。
言归正传,一刻钟以后徐诚便带着一大堆御林军直奔京中的左府。
看着御林军这阵仗,街道上忙碌的老百姓连忙向着街边靠,将街道留给一路疾行的御林军。
看着御林军走远的背影,这群百姓们才拍了拍胸脯,劫后余生般指指点点道。
“出动了这么大的阵仗,也不知道是哪家要遭殃了。”
“管他哪家呢?我看看热闹去!”
“等等我,我也去!”
左府内,再次去吕府碰壁的左藩有些意兴阑珊的瘫了书房的椅子上。
经历了这么多天的碰壁,傻子都知道吕兴木是不想见他了,故意躲着他了。
想到此处,左藩是气得嘴巴都有些歪了。
这该死的吕兴木竟然如此虚伪!不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左藩心中升起的危机感有些令他呼吸不畅。他收买的那批人,消息已经断了好几天了。
只怕是不妙了。
想到他派去的人没有透露了任何关于他的身份特征,左藩才松了一口。
只是刚松了这一口气时,左藩就听到书房外十分嘈杂的声音。
“老爷,大事不好了!”
听着这阵声音,左藩就是一阵烦躁,一股脑的将气撒在这阵声音上。
左藩“蹭”地一下就从书房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骂道:
“能有什么大事不好了!这一天天的,怎么如此没规没矩!来人啊,给我拖下去赏十个板子。”
左藩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徐诚那张笑得一脸灿烂的笑脸。
“左大人,你要赏谁的板子?”
看着徐诚以及他背后密密麻麻的御林军时,左藩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脸色也变得灰白起来。
他知道,事情败露了。
刚刚他怎么就没听懂手下的暗示,直接跑路呢!
现在是插翅难逃了。
想到这个结果,下一秒,左藩双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徐诚看着毫无抵抗之力的左藩,对着身后的御林军抬手道:
“来人啊,将左大人给我带走!”
带走左藩的功夫,御林军也对左府上上下下进行了抄家查封。
看着贴满了封条的左府,左夫人忍不住流下了一行清泪。
这一幕被御林军押着的左藩看见了,他那灰白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笑容。
果然只有雪娘是真心爱他的了,不像其他人,他落难了只知道离得远远的。
左藩难得的对左夫人轻言细语道:
“雪娘,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别伤心了,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吧!下辈子我还娶你!”
左夫人听着左藩的这一番话,哭声戛然而止,立刻愤愤道:
“谁下辈子跟你个死老头子做夫妻啊!我是在哭我的银子,还有女儿也不是你的!你别自作多情了!”
说罢,左夫人牵着女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左府。
只剩下周围指指点点的百姓,以及气得晕过去的左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