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清冷，带着点点笑意，不多。
跟在两人身后，本就双腿发软的秃头男人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站稳给跪下了。
祖宗啊！
您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傅总平日要求苛刻，不能有半点差错，那句话不是直接把他架火坑上烤吗？
傅寻语气平淡的哦了一声:“是吗？哪里有趣？”
男人的声音摄人的危险。
程汐笑了一声，没说话。
秃头男人看着前方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几乎能预测到自己最后的归宿了。
走到街边，就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停着。
傅寻拉开车门，程汐坐进了车后座。
傅寻站在车门边，一手撑着车门上方，侧身看着秃头男人:“明天做好交接工作，你就可以走了。”
“明白。”
傅寻这才坐进车内，车子开走。
见车开走后，秃头男人就跟浑身都软了似的往后倒。
身后的保镖把人接住。
这傅总看着年轻，但也太吓人了。
车内
“对下属还挺严厉。”程汐评价。
傅寻:“我的公司不养废物。”
程汐不言，低头看了眼时间，正好凌晨。
坐飞机确实是挺快，几个小时就到了。
很快就到了傅寻所说的住处。
一栋，别墅。
城北外郊别墅169号。
程汐看着前方那爬满了藤蔓，长满了青苔跟个鬼屋似的别墅，抿唇。
这住处，还挺独特。
傅寻交代好了，车子开走后，程汐就跟着傅寻往屋内走。
一打开灯才发现，里边别有洞天。
屋外边看着破旧，这屋内却是无比奢华。
水晶吊灯散着暖光。
傅寻把黑色的西装外套脱了，扯了扯领带:“走吧，带你去你的房间。”
程汐点头，就跟着傅寻往楼上走。
走在走廊的时候，程汐看到那一排房间其中一间房间门开着。
里边的东西落了一地，甚至连被子都落在地上。
透过走廊的灯光，可以看到一面墙壁上出现了裂纹。
四周的墙壁却是完好无损。
人为的。
那屋子里也像是经过了一场激烈战斗的战场。
很快走在前方的傅寻就停了，程汐正好停在他身边。
他打开了前方的房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好闻的薄荷香。
屋内陈设简单，没什么东西，一张双人大床几乎占了房间三分之二。
傅寻道:“你睡这间吧，其他房间都没人打理，这间我偶尔住过几次，没那么脏。”
程汐点头。
傅寻看着程汐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就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晚安。”
程汐点头:“晚安。”
等傅寻走后。
程汐进屋把门关上后，就把裤子口袋里的手机还有一把枪拿了出来。
她在椅子上坐着，盯着那把黑色的短枪看了一会儿，把枪打开，把里边的子弹全都取了出来，散落在桌面。
*
第二天，下午
红城
西侧，废弃木工厂。
一处储存了些许木材，还依旧空旷的隔间里。
程汐和昨天一样，穿着黑短袖，运动裤，披着及肩头发，戴着鸭舌帽。
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散漫的模样。
不远处的隔间门口，傅寻背靠着墙壁，低头看着手机。
他穿着白衬衫，黑长裤，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随着他不时的动作，衣服领口也动了几下。
没多久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一个被蒙着黑布口袋，穿着白大褂，手臂被反捆着的女人被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带了进来。
其中一个人扯着女人走，另一个男人手里则是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放开我！！”
一阵尖锐的女音响起。
“你们这些臭男人！放开！！”
“……”
女人一直在挣扎，叫嚣着想要逃离，但没有任何作用。
直到女人被带到程汐前方几步距离的位置，其中一个人一脚踹女人腿上:“跪下吧你！”
吵吵嚷嚷的，烦死了。
瞬间女人就跪倒在地，头上的黑布口袋也取了下来。
那两个男人站到了一旁。
许琳跪在地上，头上的袋子被扯开一时不能适应屋内的光亮，就闭上了眼睛，没再挣扎。
等她适应过后，就看到前方那张令她憎恨的脸。
“是你！”许琳咬着牙，眼底充满了嫉妒。
那张普通，还有着麻子的脸，几乎被嫉妒扭曲。
“是我。”程汐的双腿搭着，漫不经心的。
她一手靠在椅子边上，撑着侧脸。
“好久不见，许琳，隔了有十多年了吧，没想到你居然还跑去整了容。”她呵了一声，“挺让我意外的。”
许琳听到这句话，眸光闪烁。
紧接着大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点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
都到了现在还想要装傻。
“凭什么？”程汐冷笑。
一抬手，刚才带许琳过来的保镖，直接把一叠a4纸放在了程汐手上。
不远处，傅寻只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低头看着手机，回复蓝钰的信息。
程汐抓着那一叠纸，朝着许琳的方向用力的甩了过去。
眼神又冷又狠，周身环绕着令人惊惧的戾气。
白色的a4纸，在空中飘着，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体，还有许琳的照片。
纸张都落在了许琳的身边。
程汐冷声:“这些都是你的资料，还有你和周慧两人来往的信息。”
她把搭着的腿放了下来，小手臂撑在大腿上，身体前倾坐着，“你以为你换了张脸我就找不到你了？”
冷漠得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许琳低头，瞪着眼睛看着地上的那一些资料。
所有资料一应俱全，无比详细。
甚至连她做了什么事都写了出来。
好几秒后，她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仰着头，哈哈的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整个隔间都回荡着许琳的笑声。
门口的傅寻把手机收了起来，浓黑的眸子带着杀意，视线落在依旧穿着白大褂，跪着的许琳身上。
笑声停止后，许琳突然大喊:“你这个贱人！”
程汐挑眉，神色不变。
“早知道我当初就该把你剁碎了再扔到垃圾桶，不然你也不会爬到了现在，居然还想要找我复仇！”
她在实验室，早就知道程汐在找她，不过一直没有找到。
本来她完全可以躲在暗处，看着程汐因为找不到人而狂躁，看着程汐因为病毒而痛苦。
程汐那生不如死痛苦的样子，让她兴奋！
但没想到的是，程汐这个贱人，居然找到了她。
她提前发现了实验室的人不对，设计从早就规划好的退路逃走，结果还是在红城被抓到。
程汐依旧是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的笑没了。
周身萦绕着血气杀意，眼底更是透着一抹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