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突然吐血,让众人都慌了手脚,耎唸王立马叫来医师,医师诊断过后,判断宠妃已死,中毒身亡。
耎唸王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妃子,如今。却在除夕这个夜晚莫名死去,当即大怒,下令彻查。
而今晚赴宴的所有人都被滞留,不得离开,被请至偏殿休息,等待结果。
众人在偏殿之中皆惶惶不安,还有各自低声猜测,谁都在想到底是谁不自量力去动耎唸王的人,左云在一旁安静地坐着,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心浮正在看她。
左云刚刚看过去,心浮就不明情绪地弯唇笑了一下,然后就衿骄地转过了目光。
结果总是漫长的,但毕竟是耎唸王,又是在守卫森严的王宫,容晏离被耎唸王叫去亲自调查,不过半个时辰就出了初步结果。
而这个初步结果却与左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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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是喝了桌上的毒酒而死的,而毒酒的来源以及暂时存放的地方还有接触过送至宠妃桌案上的人全都清理过了一遍。都被滞留,而左云正是去过存酒地方的人之一。
左云被羁押进了地牢。
地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破败不堪,没有潮湿,也没有虫蛇,甚至还有精致干净的被子与床单,下面铺了很松软的棉花被。还有可口的饭菜和热腾的水。
她不知道是颜纾安排的还是容晏离安排的,不过更有可能是容晏离,毕竟他掌管邢狱。
她以为容晏离会很快就来见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受什么苦。可是过了很久,她吃完了饭菜,简单洗漱过后,他还没有出现过。
难道是想让她先在这里度过一晚?又或是正在审问其他人。
左云有些疑惑,却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榻上,旁边的火炉烧的正旺,映得她两颊橙红粉白。
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来容晏离或是颜纾,却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又似乎情理之中的人。
心浮。
心浮仍然穿着赴宴所穿的衣服,庄重清冷,清高不可一世。她在沉重的解锁声音里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进去,
左云抬头看她,心浮嘴角扬起一个得体的笑容,慢条斯理地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身后的狱卒和侍女动作利索地清理了一下桌面还铺上了一层淡雅的桌布,心浮慵懒地一手靠在处理好的桌面上,撑着下颌看她。
“过的真不错。兄长也是费心了。”她淡淡地说,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左云没答话,看了一眼牢笼之外。
心浮自然看到了她的动作,道:“在等兄长?”不及左云出声,她又状似可惜,“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因为,兄长不会来了,至少今日。”
她微笑着补充道。
左云猜测他可能被心浮设法绊住了。可能他也一时没想到,心浮会是背后主使,也没想到,他仅仅是一时没看着她,她就被耍阴招了。
“兄长也真是的,他的脾性我在清楚不过了,对什么都淡淡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当然,也不放在心里。我也习惯了,反正,他对谁都是这样。”心浮缓缓站起身来,走近她,微微俯下身,“可是,为什么你能不一样?你可以成为他心中的例外?”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凭什么?”她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凭什么,这张脸吗?
是长得太过魅惑人了,但至于吗?兄长什么绝色没见过,没道理到了左云这儿就不一样了。那是什么?这个安安静静,斯斯文文的清丽可人吗?
可是这样性格的人在全耎唸多了去了,其中拥有绝色容颜的也多了去了,但偏偏就是她得了兄长的心,霸占了他的身。
整个耎唸,传言四起,整个耎唸无人不知。
所有人都惊羡她得了竟容王的心,唯独她妒忌。但当她又随南纾王离开,所有人都以为她不过是竟容王的一个暖床婢子,没名没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唯独她不甘心。
她怒极,平时仪态保持完美的她,露出了一丝狰狞。
她转身,漫不经心地道:“你应该也听说过,我虽是我母亲的养女,却也深受母亲溺爱,这脾气自然也是同那些个纨绔子弟差不多。所以,骄纵一点,踩死蚂蚁也不怎么奇怪。
“所以,就麻烦你多多忍耐一下。”
话音刚落,她提步到另一边远坐着,侍女为她斟茶。她一手品茶,抬眼看着面前正在上演的戏剧。
一个狱卒拽起左云,另一个狱卒到另一边,两个人按住一边,第三个狱卒将一排长约三寸的粗针摆放在桌上拿起一颗针在烛火处烧了烧,阴狠地笑了笑,朝她走来。
左云瞬间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脸色苍白,惊恐地想往后退,却被两个狱卒大力按着,不得后退,眼看着那针越来越近,左云颤抖地道:“你不怕得罪竟容王吗?你……你要是敢……竟容王不会放过你。”
提起竟容王,狱卒迟疑地停住了,又想起竟容王对她的关照,想起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更加迟疑了。
心浮却漫不经心地道:“怕什么?”她轻轻一笑,容色艳丽,却心狠蛇蝎,“兄长那边,自有我来担着。”
得了心浮的这句话,狱卒又停止了迟疑,用力捉住了左云的手,左云拼命缩回却不得:“她不会,她担不住的。竟容王是什么人?他与妹妹的关系又怎么样,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吗?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夫人之女,而竟容王呢?我与竟容王的关系想必你们也听说了。你要考虑清楚。”
她的这一席话真好戳中了心浮的痛点,心浮怒极反笑:“好,很好,好得很。你说的可真对。”
她一连三个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住了。
她阴狠地道:“给我用刑!不然,我让你们现在就给我去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