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离哑然,随即撇开脸笑了笑,道:“成天躺着对身体不好,想出去走走吗?”
左云点点头,想起一茬道:“可是我还没有梳洗,刚刚才哄骗了阿潋要休息的。”
容晏离道:“那就不让她知道。繁华。”
繁华推门而入:“殿下有何吩咐?”八壹中文網
容晏离道:“去准备一下梳洗用具。”
没多久繁华就带着全套装备进来了,左云习惯自己来,除了凤潋,她谁都用不惯。所以繁华想服侍她的时候,被左云给婉拒了。
自己利落地洗漱过后,她坐到了梳妆镜前,方才繁华把这东西搬进来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过于夸张了,只需一面镜子即可。可是不仅把梳妆镜搬了进来,还有梳妆台,以及各种首饰包括胭脂口脂都一应俱全。这是要在这里落地生根的意思吗?
这么想着,容晏离忽然走到了她的身后,一只手从她头侧伸出,拿起了梳妆台放置的木梳,然后她看着镜子里的容晏离漫不经心地帮她梳理起了青丝。
青丝绾结。
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发髻就梳好了,容晏离又俯下身来,随意中又带有一丝认真地替她挑选发饰。
挑选好了又琢磨插放的位置,然后缓缓插入,又继续挑选。
最后耳坠挂好,他又在胭脂里挑选,这架势还要给她上妆……
左云忙道:“不用了,我平时不喜欢化妆。”
容晏离顿了顿,道:“也是,不用上妆,也挺好看的。”转了话头,“那涂点口脂吧,这个没颜色,润一润。”
她咬了咬下唇,确实有些干,便点头同意了,正要去拿的时候,容晏离已经先一步拿了过来。左云一愣,下意识攥紧了衣角,却没有退缩。
容晏离走到她的身侧,她转过身来,看着容晏离用中指轻轻点了一下口脂,随后俯下身,凑近了脸轻轻涂抹在了她的唇上,红唇微肿,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迹。
涂抹开后用拇指轻抚,暧昧而缱绻。
左云的脸迅速红了起来,联想到了昨晚的事。
容晏离又摸了摸她的脸,轻笑一声:“真好看。”
他直起身,道:“走吧。”
左云起身,此时繁华却忽然在门外出声了:“殿下,南纾王来了。”
左云道:“哥哥?他知道昨日那件事了?”
容晏离点头道:“我们排除了几个地方,只剩冰谷和西郊比较可能,所以我和他兵分两路。昨日匆忙,还没来得及派人与他说一声。”
昨日匆忙。
说得还是挺含糊的。
左云轻轻笑了笑,容晏离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地看了看就对门外的繁华道:“请他到书房吧。本王马上过去。”
容晏离转身,左云也跟着,容晏离走了几步,左云也走了几步。
容晏离忽然转身低头漫不经心地看她,左云奇怪:“怎么了?不是要出去吗?”
容晏离道:“你也要出去?”
左云道:“对啊。颜纾来,我自然要出去。”
容晏离把手放到她背后垂下的青丝上,轻轻抚了抚,似笑非笑地道:“颜纾那只老狗怎么能做哥哥?以后叫他南纾王即可。至于出去……你身子有损,还是去床上躺着好好休息一下吧。”
左云听出了他话中的醋意,忍着笑,道:“方才你不是还说躺久了对身体不好吗?”
容晏离睨她一眼,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左云道:“好了,别让南纾王殿下等久了,他应当是来看我的,我不出去,他也要进来。”
容晏离转身出去,门却没关,左云笑了一下也跟着出去了。绕过屏风,颜纾已经在书房客座坐下了,看到二人一前一后地出来,眉头一皱,道:“容晏离你是有病吗?阿云重伤未愈你就……”
容晏离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打断他的话:“行了,我不放心她离开我的视线才如此行事。你来有事?”
颜纾正色道:“既然阿云已无大碍,那么,是否该清算一下这件事?”
左云在容晏离身旁坐下,听到颜纾这句话微微一怔,在她的记忆里,不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颜纾说话一直都是淡然的,温和的,从没有见过他生气或是沉脸的时候,她忘了,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书香卷气的小公子了,他是三王之一,是一都之首,若是单纯地像小时候那样的绵羊,不知早死多少次了。
身旁坐着的容晏离更是阴沉:“去冰谷路上我被他堵了。我答应了他不会追究他。”
颜纾道:“不追究他,可以。”他淡淡道,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又添了一句,“那追究一下其他人吧。”
容晏离和左云一齐望向颜纾,容晏离道:“何意?”
颜纾道:“昨日你去冰谷找到了阿云,我知你府上不缺医师,便没去凑热闹,就让人去查了查。这一查,就发现设计阿云的不止他一个。阿云是制香高手,对药理颇有研究,想要用迷药放倒她,几率很小,所以阿云可能会对这方面掉以轻心,而公书让却仍然选择用迷香。这迷香,我带人去看过了,二者分开无害,合在一起,哪怕微量也可立刻发挥作用。这种迷药不常见,得来也不容易。我就命人查了查他近日的行程。发现……”他看向容晏离,“他前段时日与心浮见过几次。每次见面持续不长。我的暗探不如你的,公书让的谨慎程度,还是得你的暗探才能挖出些深的。”
心浮。
左云想起上次和心浮见面的场景,有些不堪回首,她还记得当时的心情与之后和容晏离的隔阂,有些不快。
容晏离注意到她的神情不愉,也想起了上次心浮做的事,脸色阴沉,道:“本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