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儿混迹在人群中听了一会儿,大概发现了拜火教的教义是如何拼凑出来的。
对,就是拼凑。
这个拜火教挺有想法的,它不仅结合了一些道教比较高深的经文的部分节选,又结合了一些佛教里比较高深法文的部分节选。
开头是用佛教的语言起头,中间又用魔改的语言去念道家的经文,最后又以佛教的法文作为结束。
这样子的经文,你别说学习了,哪怕是想要很好地畅读下来,也需要一定难度。
起码像是在公园里这种由拜火教的人念诵一段,老人跟着念诵一段的方式,肯定是学不会如此复杂曲折的教.派经文。
在拜火教的人念诵的时候,赵芸儿也打开了能力,仔细观察周围的能量流动。
她并没有从中发现有特殊力量出现,周围的磁场也没有被转化成对身体有益的正向磁场。
赵芸儿不由默了默。
也就是说,这些老人所说的通读了拜火教的经文后,感觉精神好、记忆力变好等完全是心理作用。
拜火教的主教念诵经文,整整念了一个小时。
此时,公园的人已经变得越来越多。
围观群众不仅有赵芸儿,还陆续出现了一大批年轻人,当然,中年人居多,全聚在周围看。
其中最激动的是年轻人,那些年轻人不仅看,还拍视频,兴奋得跟周围的人讨论。
她又看向拜火教的主教,不过是去了一趟洗手间,休息了十分钟,他就换上了一套更加光鲜亮丽的衣服,看上去比之前更要像个道教人士。
赵芸儿眼里划过一抹若有所思。
如无意外,拜火教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去吸引教众的——
噱头。
一切都靠噱头。
念诵经文的时间并没有严格规定要念诵一个小时以上,像是她做早课,只需要念诵半个小时,快一点的话15分钟也可以。
但拜火教要念诵一个小时,从六点半到七点半,尤其是七点半那个时间,公园里前来健身的人会更多,不仅有老人,还有一些年轻人。
所以拜火教念诵的时间越长,他们就能更吸引一些教众。
除此之外,拜火教也很重视老人,会有专门的人给老人讲解道教立派的过程和意义。
但拜火教也非常在乎年轻人,起码他们深知年轻人喜欢看噱头的心理,会把整个念诵过程做的很有仪式感。
这样,年轻人才会自发地帮他们往外宣传。
等做完了仪式后,有的年轻人会跟一些老人沟通,问他们是在干什么。
这时候,已经被拜火教完全洗礼的老年人,会不停地夸拜火教,说这个教.派非常灵验。
有人通过年轻人的渠道了解到了拜火教,继而去问这个年轻人,大部分得到的回答都是好的,因为年轻人从这些老人得到的印象,就是这个教.派很不错。
看见有年轻人去问老人,赵芸儿想了想,也去问了一个老人。
“奶奶,你是什么时候加入拜火教的?每天早上都要这么早念诵经文吗?”
她找上的这位奶奶面色红润,气色很好,在念诵经文时表情非常虔诚,看样子是个信教很多年的信众。
老奶奶笑呵呵地说:“我已经信教很多年了,我是10年前就加入了拜火教,这10年来每一天都风雨无阻地过来念诵,已经成为了拜火教内的高级成员。
再过不久,我就要举行沐浴圣火的仪式,只要仪式成功,我就能成为拜火教的红衣主教,可以对外布道了!”
赵芸儿装作好奇地问:“奶奶,你觉得拜火教很灵验吗?”
奶奶摇了摇头:“这哪能说得准啊,虽然我很相信拜火教,但姑娘我跟你说,你与其相信它准不准,还不如自己多多努力一下,靠神不如靠己啊!
我自己是觉得信这个挺准的,但没指望靠信这个去发财。我就是觉得念诵的经文能让我身心舒畅,所以我每天都过来念。”
赵芸儿又问奶奶,“还有没有别人跟你一样,资历很老的信众?”
奶奶理所当然地说:“有啊,10年前跟我一起信教的人,也一直信到现在,只是她们很早就成为红衣主教了,前段时间我还跟她们碰过面。”
赵芸儿好奇了,“她们跟你一起信教,为什么你需要花10年的时间才可以成为红衣主教,她们就能够早早就成为了?”
奶奶害了声,有些感慨道:“因为她们点火炬点的比我勤快多了,我10年来风雨无阻地念经,但从来没有点过火炬。
不过我不点火炬不是因为不信仰,而是觉得没必要。主教说了点火炬,不过是为了点燃心中的火炬,可我觉得我心中的火炬早就已经点燃了,那就没有必要用外在方式来表现。”
赵芸儿不由点了点头,从本质上来讲,这个老奶奶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她看上去,更多是把拜火教当做是生活中的调剂品,而不是生活的全部。
虽然这个老奶奶并不点火炬,但她挺乐意给人介绍拜火教的文化。
她看赵芸儿顺眼,当即跟人要了一把火炬,主动替赵芸儿付了钱。
老奶奶把火炬塞到赵芸儿的手里,兴致勃勃地说:“姑娘,你试试啊!”
“我虽然没有点火炬,但我很多同伴都点过,说第1次点燃火炬效果最好,能够明显感受到身体舒畅,心灵开阔。”
赵芸儿再三拒绝。
但老奶奶很热心,连连说没事,甚至就连蜡烛都给拿过来,递到赵芸儿手边,只差让她接过蜡烛去点火炬。
拜火教的火炬做得很袖珍,不是大型火把的样式,精致小巧的像是个小挂件。
据说点燃之后,火焰大概能够燃烧一个小时。
拜火教点燃火炬的仪式是用蜡烛点燃,不可以用打火机,也不能够用火柴盒,必须得用蜡烛,还得用拜火教专门制作的蜡烛。
专门制作的蜡烛,会在蜡烛正面特意刻个印。
赵芸儿看了看蜡烛的印记,这个印记很像是某种符箓,不过是残缺的那种,仿佛被人截了一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