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夫人,出什么事情了!”
一帮丫头婆子,这就要破门而入。
“没什么,我不小心把水撒在了衣服上。”
徐青青声音之中藏着一丝颤抖,但是外面的那些丫头婆子,谁也听不出来。
“需要进来收拾吗?”
徐青青烦躁道:“不需要,滚一边儿去。”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远了。
徐青青小声的问眼前,把匕首抵在在眼前的黑衣人:“人已经走了,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
她仔仔细细的看着蒙面人,只能看到双阴鸷冰冷的眼睛,是深不见底的神秘莫测深,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害怕。
他个头高大,必定是个男人。
且气势尤其强,不是一般的小毛贼。
徐青青话音刚落,男人手中抖出来一张纸。
徐青青才看了一眼,吓得脸都白了。
“你……你跟顾瑾妤是什么关系?!”
“明天一早顾瑾妤出不来,你的催命符就会出现在钱员外手中,可明白?”
男人的嗓音沙哑难听,徐青青根本听不出来是谁的。
她刚要打太极,套套话。
脖子一侧狠狠的痛了一下,就倒了下去。
呼吸瞬间,蒙面人消失的无隐无踪。
只有被夜风吹起的帷幔,还在偏偏浮动。
外面的雨下了一夜,长言他们聚在一起,一个叹息接着一个叹息。
除了已经回房的朱允生,其他人都是无眠。
大早上,徐青青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个梦。
结果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才觉察出昨晚的不是梦,是真的!
“阿大!”
胡乱的将衣服穿好,徐青青阴沉着脸叫来阿大。
心里奇怪着,居然会有人帮顾瑾妤。
而且那个人看上去,本事尤其厉害。
总不可能是那个瞎子,那么,会是谁呢?
一想到那一双仿若萃了寒冰的眼睛,徐青青就打了个寒战。
“青夫人!”
阿大叫徐青青第五遍的时候,她终于回神。
咬牙切齿的看着阿大,极其不甘心:“去给我找个替罪羊,把顾瑾妤给我弄出来!”
阿大略微有些为难,“可是昨天已经把证人都找到了,这时候要是找替罪羊,该如何办才能瞒过谭大人?”
徐青青只不过是个小妾,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威胁谭大人。
如此……
“你把耳朵凑过来,按照我说的做,万无一失!”
此刻,顾瑾妤在监狱里面瑟瑟发抖了一夜。
旁边的那家夫妇嘤嘤嘤的哭个没完没了。
顾瑾妤终于忍无可忍,吼了一句:“闭嘴!吃死苍蝇了,嘤嘤一晚上,你们不累,我听着都累!”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要不是因为你卖人,我们怎么可能来到这里!”马长贵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顾瑾妤压着心底的怒火,站出来直接怼过去骂:
“少装了,背地里面收了人多少的银子才这么害我,你们心里面有数。这么乖乖的进来也不喊冤,是因为你们儿子吧?”
看见马长贵神色一慌,顾瑾妤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幽幽来了一句:“你们两人造孽太多,只怕你们儿子,不孕不育,儿女成群哦。”
马长贵的弱点,最在乎的地方,被顾瑾妤踩了一脚。
气得他站起来就指着顾瑾妤骂。
口沫横飞,从祖宗十八代到身体器官,泼妇骂街全自动,完全不歇气的。
顾瑾妤却一点不生气,还时不时的往外看看。
终于,等来了!
“吵什么吵,是谁在吵!”
昨晚顾瑾妤喊了一晚上都没有人搭理她,早就没劲儿了。
这会儿借马长贵喊了两人,居然把人弄来了,她不免有些疑惑。
“狱卒大哥,等会儿,我有话要说!”顾瑾妤伸手拉住了狱卒的衣服。
狱卒竟然低下头来。
看顾瑾妤模样还不错,忍不住淫笑了两声:“问你要被砍头的事儿?昨夜已经连夜定下来了,就在今日正午!”
顾瑾妤的脸色顿时一白,想要活下去,果然不能依靠别人。
霍骁对于她,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
连朋友都不是的人,她到底还在指望什么。
他不可能为了救她,暴露自己的。
“我想要你带句话给我表姐,若是成了,到时候我把这个给你。”顾瑾妤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
这还是昨天她到处赚来的,习惯性的留一点应急。
现在,居然用在了刀刃上。
“跟徐青青说,要是我死了,钱员外也知道了。”
看到那一张银票,狱卒眼睛都亮了。
蹲下去摸了一把顾瑾妤的脸,“除了银票呢?”
“要是成了,你想怎么样,随便你!”顾瑾妤感觉那一双粗糙的手,缓缓的沿着自己的脖子朝下摸了。
忍住!
为了活下去,要忍一切常人所不能忍!
“真嫩!”
狱卒看她笑的越发灿烂,满意荡漾:“等着,老子这就给你去办。你要死,也别浪费这幅身子!”
顾瑾妤看着狱卒走了,她寡淡转过身去,拢了拢衣服。
不过是被摸了一下锁骨,虽然也挺恶心的。
摸一把就能有生的机会,她觉得值。
她闭着眼睛靠在牢笼上,静静的等待着时机。
“顾瑾妤!”
顾瑾妤眼睛猛的睁开,激动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第一反应,是自己要被处斩了。
谁知道,那陌生狱卒后面,居然还跟着徐青青。
这么快的吗?
“徐青青,你——”
“可真有你的!”徐青青打断顾瑾妤的话,“在监狱里面带着还不安分,还能找人威胁我是吧?”
顾瑾妤只觉得那个狱卒脚下是生了风,居然这么快就通知到了。
她不着痕迹的笑笑,虚张声势:
“废话少说,我只告诉你,只要我死,你的事情,就瞒不住了。我之前早就防着你有这么一手,所以早早的安排了。”
徐青青想起昨天晚上的黑衣人,她可太好奇昨晚的人到底是谁了,“你无权无势,找的是什么人帮你?”
顾瑾妤鄙夷的瞥了徐青青一眼。
手中的牌越烂,就越要虚张声势,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你要不相信就试试,看看你这半块复姓小妾的瓷器,跟我这颗石头碰在一起,究竟是谁头破血流!”
她眼底闪过从未有过的狠辣,完全是被逼的无路可退。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
一根野草,除了自己,她无人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