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到鹤弯弯的跟前,想要挽着她的腰肢,可是鹤弯弯早就感觉到男人的逐渐靠近,这老男人总想揩她油。
鹤弯弯退了半步,可是男人不依不饶,最终鹤弯弯还是给了他一个面子,把手递给男人。
毕竟是小妈子,做做样子,在未来的儿子面前。
鹤弯弯含着笑意,面对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看起来岁数比她小。
该叫声妈。
老男人看到自己终于能被鹤弯弯牵到手,自己脸上的喜悦是抑制不住的。
他愉悦地向自家儿子介绍:“舟意,这是爸爸的女人,你的后妈。”
江舟意刹那间脸色黑到了极致,从未如此丢脸过,他扯了扯嘴唇,看着明明和自己不相上下的脸庞以及摇曳的身姿。
他不情愿地推着轮椅回到了别墅。
鹤弯弯看到后只是笑了笑,“没事,小孩子蛮,闹脾气。”
餐桌上的鱼小念挨着江舟意坐着,少年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浑身战栗,耳边突然幽幽然地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离我远点!”
直接吓得少女想要到旁边去坐,可是位置就那么几个,鹤弯弯就在楼梯口站着,看到了这一幕。
直接将鱼小念拉到自己的位置,自己怡然自得地坐在了男人的身边。
“谢谢阿……阿姨!”
鱼小念脸颊都红透了,似乎快能滴出血,她鼻尖仍旧能嗅到鹤弯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香水气息,让她入了迷。
鹤弯弯此刻就是个夺人心魄的小妖精,浑身上下透露着一丝矜贵,修长白皙的手指撑着下颌看向小姑娘,扬着宠溺的微笑。
“不客气,小念。”
声音又娇又魅,让男人放在桌子边沿的手愣了一下。
他目不斜视,恶狠狠地说道:“离我远点!”
鹤弯弯自然而然地抚摸着少年的头,“舟意,我是你的小妈。”
“小妈,自然是亲近之人,为什么要我滚?”鹤弯弯怀着笑意,调侃着病态美人。
鹤弯弯也没想到这句话会在不久的将来会被别人用起,自己却成了最为弱势的那一方。
江舟意此刻根本不待见这个女人,更是对老不死的做法感到愤懑,他厌恶地伸出手去推开鹤弯弯。
没想到鹤弯弯也没防备,男人的手直接推在自己的胸口,她吓得气息紊乱,连退几步。
这一场面也被老不死地看在眼里。
“江舟意!”他直接跑到少年的跟前,手里的文件差点掉落在地上,“她是你小妈,你怎么能做这样恶心的事!”
鹤弯弯赶紧尴尬地笑了笑,将老不死地拽了回来,“没事,不碍事的,舟意还小,不懂这些!”
鹤弯弯也不知道该用何种理由搪塞了,主要也太扯了。
江舟意低下头,默默地推着轮椅离开,背影萧条又冷冽。
主要是老不死的都没摸过,他怎么好意思?
老不死心里的想法没人知道,单纯以为是因为江舟意色胆包天。
鹤弯弯感觉江舟意不太对劲儿,毕竟老不死的死后遗产分配问题就关系到这位继承人。
她吃完饭后,端来了厨房的一点的饭菜,想要和他说一说。
“我去看看他吧,他可能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我,他的卧室在哪里?”鹤弯弯对着老男人说道。
老男人眼神闪躲,指了指他曾离开的方向,那里的房间很多。
“哪一间?”鹤弯弯蹙眉。
“最后一间,你不用去看他,让他一个人自生自灭得了。”老男人的声音很厚重又很危险,他不想让鹤弯弯接近少年。
在他看来,那小子靠着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做了许多不干净的事儿。
鹤弯弯没搭理他。
漆黑的走廊,透着一股子的阴嗖嗖的劲儿,似乎从未有人走过。
她有些畏惧,啪嗒一声打开了灯光,似乎从未照亮的地域也开始有了光辉的降临。
阴冷的感觉随之驱散,让人感受到了一阵猝不及防的温暖。
她端着粥来到了最后一间房间,这间房间门很狭窄,比前面的门还要狭窄,好似那是藏在阴沟下生存的人所居住的地带。
她敲了敲门。
门里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她又尝试了一遍,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响动。
好似门里面的世界被隔绝,她通往不进去那扇门。
她按动把手,发现门没有锁上,她走了进去。
不熟悉环境的她摸不到墙壁上的开关,只有走廊里照射下来的余光,照耀着漆黑的环境。
细碎的哭泣声在幽邃的房间里徘徊,传入鹤弯弯的耳中。
鹤弯弯还是找到了墙壁上的开关,打开之后,发现这间屋子很小。
比老不死给她准备的单间都还要小,更像是杂物间被收拾出来后的样子。
轮椅上空无一人,而男人却坐在床边小声哭泣,眼泪受不住地往下掉,湿润了衣裳。
在接触到灯光后,那一刻的抬眸更是显得他格外娇弱。
鹤弯弯冷着的眼微微一沉,将碗里的粥放了下来,走到男人的脚边。
“怎么在哭?”
鹤弯弯压根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个男人还哭。
可是一看到他那张脆弱可怜的脸充满着小孩子般的怨气,她就提不起任何多余的情绪,只剩下怜悯。
“我不要你管,你走,坏女人!”
他牵扯着被套,想要遮住自己,不让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她看。
“我不是坏女人,从道德理论上来说,我是你小后妈,你得叫我声妈!”
明艳的美人居于高位,俯视着靠着墙边自暴自弃的少年,勾起唇角。
而她红艳艳的旗袍一侧露出纤细白皙的大腿,白花花的肌肤在男人的面前荡漾。
他羞得脸颊通红,口中愤愤然道:“你不会是我妈,你也太不知检点了,还露腿!”
“我是不会需要你的,我虽然也是个男的,但是我不会因为你引诱我,我就向你屈服。”
“我就是个废物,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鹤弯弯瞬间哑住,这敢情还是纯情大男孩儿。
少年在挣扎爬起来的过程中,毛绒衫被提起。
那冷白的肌肤上出现了一道道鲜红的血痕,深浅不一,像是长时间用刀片割裂而成的。
鹤弯弯抓住他的手,放大的伤口让她心里发慌,“你有抑郁症?”
因为这些刀痕就像是姥姥手臂上的伤口一样,而且激荡着她心中已然平复的情绪。
少年感受到了炙热的触感,他不由得猛烈地收回手,蜷缩着自己的身体。
可是因为腿的原因,他似乎只能抱着上半身,头低垂着。
“少管我,我不需要你们。”
鹤弯弯虽然外表看起来是张扬美艳冷冽御姐,但是心底还是与之共情,扫视了一周。
觉得这间屋子过于的干净和整洁,都找不到柜子和抽屉的存在。
“我给你端了粥,等会儿我给你拿药下来,你爸爸都没带你去看病吗?”
鹤弯弯声音都冷了几分。
“我都说了,我不需要,你要讨好就讨好他,不用管我,我就是个废人,只能靠轮椅行路,你走啊!”
江舟意可怜极了,明明一副好皮囊,此刻却像是哭唧唧的小奶狗,桀骜不驯。
鹤弯弯懒得搭理他现在的胡言胡语,随即走出了门,去到房间里,从包里拿出药给男人。
“你先吃点这个,镇定一下,别给我发疯。”鹤弯弯蹙眉,面对炸呼呼的男人有些不耐烦。
“你想凶我?!”男人突然抬眸,一脸委屈地朝着鹤弯弯看着。
“没凶你,你先吃一粒,明天我让你爸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你带我去!”
“嗯。”鹤弯弯一想到自家姥姥也是这种病,她就很容易心软。
鹤弯弯走了出去,就发现老男人就站在门口,他一把拉扯过鹤弯弯的手。
少女挣脱开,嫌恶地瞟了他一眼,气昏了头的她甚至都想骂老不死的。
“你怎么不带你儿子去看病,你难道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口吗?你难道不知道我姥姥也是这种病吗?”
“看着没什么,会害死人的!”
男人知道鹤弯弯又不想靠近自己了,所以小心翼翼地将这尊大佛移到旁边说话。
至少,不在江舟意门口。
“弯弯,他没病,他就是个疯子,我们别管他了,行不行?”
“反正他都下半身不遂了,我们再结婚生一个孩子不就正好吗?!”
鹤弯弯被老不死的脑回路搞得神经一跳跳的,真想扇他两个巴掌。
她气得直接上楼睡觉。
接连着,男人也就走了。
没想到的是,那门后面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说话的地方,把那些话一五一十地收入耳中。
他掌控着轮椅,眼眸似乎适应了漆黑的环境,他在黑夜里,嘴角勾起一个令人发怵的弧度。
“小妈,你会一直对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