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弯弯被他富含磁性的声音震了半分,嘴唇逐渐抿成一条直线,眸色逐渐染上一丝紫色霞光的裂缝。
“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线带着颤抖的意味,父亲的手逐渐攀上少女的肩膀,骨节分明的手寸寸扼住她的骨骼。
“弯弯不是很懂吗?”
父亲继续说道,手慢慢地放在少女的脸颊上,嘴唇勾起诡异的弧度。
“如果,我把这些话交给陆之均,你觉得他会干嘛?!”
他慢悠悠地拿起桌面的录音笔,笑得更像是生活在阴沟里的奸诈老鼠,在虎视眈眈地凝视着少女。
“父亲,你到底想干什么?!”
“难不成,你真希望我和陆之均在一起,还是说,陆之均身上有什么值得你去维护,却要我做交易品!”
鹤弯弯几乎崩溃,她不可置信地凝视着眼前冷酷无情的父亲。
“我更希望儿女双全,但若选择,”他将视线转移到少女的脖颈上,“我一定会抛弃你。”
鹤弯弯唇色逐渐发白,手颤抖地抢过男人手里的录音笔,扔在地面。
“您真是狠心,那你当初带我回来干嘛?!”少女不理解他。
男人看着录音笔在地上摔成两半,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我只给你一考虑的时间。”
“去宴会,还是在陆之均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他偏了偏头,“都依你——”
鹤弯弯颓废地从书房里走了出去。
她以为父亲会批评陆之均的行为,从中阻挠,结果他们都在利用她,从而去威胁另一个人。
她拖着疲软的身子走上楼梯,高跟鞋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从楼道里传来,映入眼帘的女人红唇烈焰,不似往日的温情。
“见到你的父亲了吧,看来,目的很快达到了。”
继母勾唇一笑,手里的口红在她的指尖打转,荡漾着风情万种。
她一向在家扮演贤妻良母的形象,不过一旦父亲出现,继母总会以一副叛逆的情态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鹤弯弯眼底浮现一圈圈的冷色,抓住女人的手腕,将她摁在墙上。
“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到底想干嘛?!”
继母碰了碰少女的头,手里的口红擦拭在少女的唇角,“不是我们想干嘛,是他想干嘛——”
鹤弯弯不理解她口中的他是指谁?
“他——是父亲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继母轻柔地推搡开少女,揉了揉少女的眉宇,“果然,这里不适合你,还是孤儿院适合你成长~”
那样温柔的语气好似将她抱去孤儿院的人不是她。
还没等少女反应过来,她的肩胛骨被重力摁压,将她往炙热的怀里抱。
“你们在讲什么,弯弯,过来!”
鹤弯弯木楞地看着女人扭着小腰离开,那样的风情好似她在哪里见过。
陆之均细长的手指摩挲着少女的下颌,亲吻着她的发丝。
温情脉脉。
“弯弯和她说了什么,这么头发都炸了?”
鹤弯弯嘴唇嚅嗫,好半天才开口:“哥哥,无非是一些琐事,没什么。”
“那弯弯告诉我,父亲和你讲了什么?!”
陆之均的手指缠绕在她的发丝间,柔丝在指缝间徘徊,寸寸染上了点点躁意,让少女眉宇逐渐收拢,明显带着烦躁。
“没什么,哥哥,就是问我一些学习上的事情。”
“那便,上楼睡觉吧,哥哥一会儿来找你。”
陆之均站在楼梯口,凝视着少女窈窕单调的身影在逐渐远离视线,温柔的线条瞬间收敛,眼底一片暗沉阴郁。
手在光滑的檀木扶手打转。
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我不是让你别和她讲话吗?”
少年阴恻恻的语气从嘴角渗出,犹如嗜血狂魔,偏抬的头微微一侧,目光正对躲在墙角的女人。
“我没有讲话,是她主动找我的。”女人抿唇,没了刚才的半点风情。
陆之均低着头轻轻一笑,“他回来了,你怎么还不过去,怎么,想投胎?!”
女人猛地身躯一震,赶紧转身离开。
少年手里突然多出来几块骰子,在扶手的平角面跌宕起伏,顺其自然地投掷出三个一。
他冷淡地啧了一声,随即收回了骰子,放在兜里。
“看来,弯弯,有什么事情在背着我啊~”
房间,
少女正襟危坐在梳妆台前,手里的梳子在不断地扒拉着发丝,根根分明,好似要去除上面的气息。
她嘴唇颤抖,听着特质地板的震动,她走到衣柜前,将衣柜正面翻对着门。
那衣柜是曾经少年躲在那里的地方,也是噩梦的开始。
衣柜的正面刻着醒目的大字,是用红油漆喷漆在上面的。
【只能依靠我】
因为半夜有点吓人,她就把衣柜那一面已到了后面。
但是怕陆之均掐她,她又每次在他来的时候就将衣柜面移到正面来。
“嘎吱”——房门被推开。
鹤弯弯从床上下来,走到少年的跟前,扬着甜腻的笑容,“哥哥,还有事情吗?”
陆之均嘴唇一抽,掐着少女的下颌,咬着她的下嘴唇,“弯弯,要好好听话哦~”
少女身子一僵,随着嘴唇的刺痛感才让她回过神,想要抽回身子。
“哥哥……疼……”
男人闷哼一声,唇角飘着雪色飘摇的春色,舌尖触碰血液,掀起丝丝涟漪。
他温顺地抱住少女,“疼,就对了。”
“弯弯,一定要依靠于我,你说过的,只有你对我好——”
少女低压着气,这样的怀抱让她喘不过气,男人就是故意将她掩在怀里,炙热滚烫的体温传递到她的脸颊,几乎要与她的身体融合。
她喃喃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