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傅锦州的豢养,靠自己谋生。
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些都只是聂桑桑的梦。
在一次又一次将靠着取悦傅锦州的回报打给聂谭后,聂桑桑甚至做好了在傅锦州厌恶她以前耗光自己的准备。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房间里,聂桑桑睁着还有点红肿的双眼来回翻阅着某直聘网上的最新招聘消息。
她得赶紧找份工作再租个房子,要不然聂谭留给她的这些现金可经不起太久一天一百多的花。
聂桑桑大学学的是偏冷门的艺术设计,但又不是北城有名的艺术院校出身,再加上她还没毕业就被傅锦州娇养起来了,现在手生到可怕。
没有良好的教育背景、没有相关工作经历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适合她的工作少之又少。八壹中文網
连续碰壁几次后,她下意识的点了app上尊贵的vip广告试图美化自己空空如也的简历,然而发起支付后弹出的却是熟悉的冻结提示。
聂桑桑闷闷的把手机扔到一边,决定明天去艺术城试试运气。
北城西边的艺术城,是集售卖和批发为一体的综合市场,聂桑桑上学时的兼职基本都是在这里来的。
可现在跟那时毕竟不一样了,兼职换来的微薄报酬在现在的北城可能连付房租都困难。
晃悠了老半天,还是一无所获的聂桑桑带着深切的迷茫,来到了艺术城外面一条算不上热闹的步行街。
然后,她的目光被不远处一个摆满了手工涂鸦摆件的小推车吸引。
样式十分普通的杯碗碟,在批发市场里通通身价不过五块。
可就那么随意的鬼画符几下,甚至没有任何考究的艺术元素,价格却瞬间翻了两三倍有余。
就在聂桑桑停留那接近十分钟的时间里,摊主至少卖出了五六个,对象还几乎是那种眼里透着清澈愚蠢的年轻人。
这么算下来,一天少说也能赚个五六百块。
哈,如果这样也能赚钱?
聂桑桑表示不懂但是大受震撼,在一瞬间有了自信。
让她上,她可以!!
联想到自己住的酒店刚好在大学城附近,她整个人顿时有了光,迈着欢快的步伐回到了艺术城。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聂桑桑买了基础色颜料跟透明自喷漆后又去批发餐具的地方挑了十个款式相对独特的纯色陶瓷杯。
她真的很久没画过画了,以至于调颜料的时候手都在抖。
然后她拿出手机开始查询,现在的年轻人平时都喜欢什么图案。
第一个杯子画的很失败,原本她是想画阿妮亚的,结果出来的是一个活脱脱被人揍歪了脸的辣眼老巫婆!
她手生的状态一直到第四个才有所缓解逐渐正常。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手忙脚乱的她也没看明显就将手机夹在耳边。
“聂小姐,我是孙志。傅总上周给你在f国定的钻石项链到了,您大概什么时候会在闲云美墅,我好派人给你送过去。”孙志旁敲侧击着她回笼的时间。
“不用了。”聂桑桑放下手中的活,声音听起来很淡漠。
孙志听到哗啦啦的撞击声,联想到聂桑桑被停了卡以为她是还在和傅锦州置气。
他摸不透老板的心思,只知道聂桑桑一天没回来,傅锦州就像一个浑身都是火引子的炸药包,阴着脸脾气捉摸不定,搞的集团所有高层人人自危惶惶不安。
“你走之后,傅总已经辞退了那两名佣人并且责备了秦小姐。聂小姐,平日里那么体贴善意,现在也该消气了对不?”孙志自认给足了台阶,独宠的金丝雀变成争宠,总会想要分个高低输赢。
聂桑桑要是聪明的话,就该顺着杆子往回爬,别拿乔过头越了傅锦州的雷点,等到卡里没钱举步维艰时再想回头,却落了个惨遭弃养打回原型的结局。
“呵呵,怎么现在的员工还要负责帮老板把闹脾气的小情人儿哄回家?”
聂桑桑怎么会听不懂他的暗示。
“孙助理,麻烦你告诉傅锦州,欠他的我会还,但以后,我不会回去了。”
那一刻,她的声音是清晰有力的。
“聂小姐,其实傅总对你很上心的!.......”孙志试图想要告诉聂桑桑傅锦州给她订的项链钻石很大,谁知聂桑桑直接挂了。
愣愣的盯着电话结束的画面,对比着同事们大气都不敢出的表情,孙志不敢想,要是聂桑桑真的不回来了,他们会水深火热到什么时候。
丢掉电话,聂桑桑心里还是多少有点不痛快,连孙志也觉得已经被傅锦州养惯了的她没有生存能力飞不远。
可是,在最认识傅锦州那会,人人都以为攀上高枝的她会从此衣食富足。
谁知道她住的是鬼屋,生活靠自理,兜里从来没有超过三位数的钱。
在那段还没被傅锦州彻底打上烙印的日子里,她每一天都很窘迫,但至少踏实坦荡。
随意将手机扔在床上,聂桑桑没忍住小小翻个了白眼,然后她拿起被画毁的那几个杯子,像是发泄一般,依次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上文字。
“我踏马超可爱”
“无力牛逼给力”
“每天都在赚大钱”
“晚餐我有八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