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阴沉!
空气中还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药味!
感觉自己像是被暴露在了寒冷的雪地中。
睡梦中的聂桑桑不安的醒来。
眼睛睁开的瞬间,入目即是几根金色的铁条。
这是?
她不是在顾家参加生日宴会吗?
怎么会?
聂桑桑后脊一凉,顿时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不知为何会换上一件单薄的白裙在一个类似鸟笼的铁笼子里醒来。
“醒了吗?我的小鸟!”
空气中传来一道颓丧又低沉的男音。
顺眼望去,一个穿着病号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他的脸色充满了灰败,头发也因重病所剩无几,带着一顶滑稽的黑色毛线帽。
聂桑桑盯着看了好久,才依稀觉得男人的面貌有些熟悉。
“薛让?”
“嘿嘿,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我,即便我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薛让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耗费了他好大的力气,说完后,他不自觉的喘了起来,旁边的保镖立马给他送上了吸氧器。
在她昏睡期间,有人给她换过衣服了,却没把她手上的腕表取下。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聂桑桑抱着双臂,眼神中满是防备,颤抖的手指不断摸索着表上的按钮。
“想要传出求救信号?”
薛让缓过神来,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后露出嘲讽。
“真遗憾,这里早就被屏蔽了信号的,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什么?!!”
聂桑桑配合着做出惊讶的表情。
被取悦的薛让命人将他推到笼子面前,然后挥手让保镖出去守在外面。
房间内只剩他们两人,薛让带着痴迷又病态的神情来回抚摸着铁笼,好像那就是聂桑桑的肌肤一样。
“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所以这一次,你眼里只能看到我对不对?你也只能选我了对不对?”
初见面时聂桑桑选了傅锦州。
这是印刻在薛让脑海中不可磨灭的执念。
“你还没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聂桑桑重复着自己的问题,即便心中已经猜到了大半,嘴唇也因为放大的惊恐惨白成纸。
“为什么?很简单啊?那个叫游方莹的女人,你的亲生母亲,她们家快破产了需要融资。有求有需,很划算的交易不是吗?”
薛让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是惊雷,狠狠劈在了聂桑桑的柔软处。
原来,真的是她!!
“呵呵,聂桑桑,你还真是一辈子都逃不开被人卖了做玩物的命。以前是你那个酒鬼父亲,现在是你这个嫌贫爱富的母亲。他们为了度过自身的困境,在卖掉你时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可笑的是,你居然还抱着想跟他们好好相处的念头。”
“闭嘴,你闭嘴!!”
接受不了现实聂桑桑尖叫着将耳朵捂紧。
“这就接受不了了?那我们再说点别的?比如,你现在正在期望着什么时候来救你的傅锦州?”
此时,聂桑桑的痛苦就是薛让的愉悦。
“现在的他应该正在往这边赶吧,不过,现在的傅氏应该在开股东会,他这一走怕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更不用说,要想带你走,他还得付出一些代价。”
这是薛慎联合傅桉给傅锦州布下的局。
不仅要他失去傅氏总裁的位置,还打着他身家的主题。
“你说,你为什么要是聂桑桑呢?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金丝雀,不是傅锦州放在心上的女人,那我也不会为了得到你耗费这么多弯弯绕绕。”
如果从她第一次离开后就不再跟任何人有瓜葛。
那么,她就不会在被聂谭卖过一次后又被游方莹卖一次。
傅锦州身边也会出现其他的选择。不会有因为她连累到一无所有的可能。
所以,她为什么要是聂桑桑呢?
她也很想问这个问题。
难道作为不被爱而出声的孩子,就该遭受着被父母出卖的命运?
“聂桑桑,你后悔了吗?”
此时,薛让的声音就像是魔鬼一样。
后悔当初没有选他。
后悔一时心软跟游方莹和解。
后悔受了蒙蔽觉得对她改观正准备交付信任?
聂桑桑没有回答,而是像精神崩溃了一般疯狂的按着腕表的每个按钮。
她这些俨然是徒劳的行为,刺激的薛让不顾一切的狂笑了起来。
可是,他的惩罚并不单单只是这些。
尽管因为生病让他永远失去了占有聂桑桑身体的可能。
但不管是她还是傅锦州。
都不可能好过。
毕竟,他们是健康的,完好的,没有像自己一样被日复一日的病痛折磨的像狗一样。
......
此时的顾宅,正在享用晚餐的宾客,所有祥和的氛围都在看到一群冲进来的黑衣保镖后荡然无存。
“这是?”
顾琛眼皮一跳,迎了上来。
保镖分成两列,疾步走进的傅锦州丝毫没有跟他寒暄的耐心,径直来到顾昂面前。冷眸质问!
“聂桑桑呢!”
“在,在楼上睡觉。”顾昂之前被按下的不安再度放大。
因为傅锦州不是鲁莽的人,他会着急上火的出现,那就是说明,聂桑桑可能出了状况。
“跟我来!”
这下,顾昂也顾不得解释,两个男人飞速冲到聂桑桑所在的房间。
“小昂,这位是?你们这是做什么?”
闻讯而来的游方莹有些慌乱的堵在门口。
眼前的傅锦州不管是外形还是气势都是她招惹不起的人。
该死,聂桑桑的男朋友不是那个大老粗吗?
什么时候她招惹上了这种人物?
“不是跟你说了嘛,桑桑在睡觉,她是女孩子,你们不方便进去。”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固执的拦在门口,努力维持着面上不慌。
“滚开!”
傅锦州大力一拨,将游方莹推开后一脚踹开了门。
游方莹跌跌撞撞的倒在顾琛怀里,眼眶一红。
卧室的床上,有些类似聂桑桑背影的女人仍在安睡。但只需要一眼,傅锦州便可以断定,这人根本就不是她。
傅锦州一把扯过被子,床上的女人应声滚落在地。
在女人猝不及防的尖叫声中,项洋惊呼出声。
“咦,你不是中午送醒酒汤的那个女佣?”
“我......”
女佣求救的看向游方莹。
在傅锦州近乎凌迟的目光中,游方莹下意识抱紧顾琛的手臂,脑海里清晰的闪过三个大字。
“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