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快意无限的人还有薛让。
他开着直播,里面是薛慎和傅锦州通话的场景。
“你猜,他到底会选谁?”
而此时,聂桑桑的双眼仿佛已经没了光,即便是看到了死而复生的苏染,好像也难以在那双好看的眼里看到一丝波澜。
薛让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她,于是选择不断用言语刺激她。
“当初不过是七分像苏染的秦婉,你就被傅锦州放弃扔到了河里,现在莫不说本尊出现了。哈哈,聂桑桑,有时候我觉得你这一生也够可怜的,总是处在被选择的角色,还是很可能被放弃的那种。”
“所以,当初绑架的事情,秦婉的出现你都有份?”尽管是疑问句,但聂桑桑眼神无波言语笃定。
“是又怎么样?我说过的,在你做出错误选择的那一刻起,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薛让拍了拍铁栏,差点又一口气没上来,但他的目光却因为极度亢奋闪着令人作呕的光泽。
仿佛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想要趁着回光返照做最大的一件恶事。
聂桑桑缓缓垂下头,过了好几分钟又慢慢的抬起。
薛让并没有直播到傅锦州到底是怎么选择的。
但,重要吗?
“呵!”
她突然冷笑一声,将手上的腕表摔碎。
溅出的玻璃碎片划破了她脸上的皮肤,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眉头都不带眨一下的捡起地上的碎片夹在指尖。
“薛让,你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要不惜做到这个份上?”
“聂桑桑,你要做什么?”
察觉她有些不对的薛让慌忙出声。
“我做什么?重要吗?在你眼中,现在的我不就是卑微的玩物一样?任由你们拿来当成威胁他的软肋。”
聂桑桑像是听不到一样。手指拂过自己的脸颊,所到之处,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是喜欢我的脸吗?但是现在,它不好看了!”
一道,又一道!
白皙的脸上多出的痕迹,飞快的渗出鲜血,滚落到身上的白裙上,印出一个又一个小红点。
“住手!聂桑桑,你疯了吗!”
没想到刺激之下的聂桑桑居然划破了自己的脸。
薛让气的将笼子拍的嘎吱作响。但因为隔阂,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动作不停。
“哦,肯定是不止脸的,毕竟你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不是吗?那,是我的身体?”
言罢,聂桑桑将沾满自己的血的玻璃碎片移向自己的锁骨处。
用力一划,翻白的血肉分离,鲜血顿时疯涌!
很快,白裙被染成了鲜红色,属于她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冲击着薛让脆弱的神经。
“不够,肯定不够的。你做这些,又怎么会单单想要我脸,我的身体?你肯定还想要我的心对不对?”
失血过多的聂桑桑像个碎掉的瓷器一样,连笑容都是虚无缥缈。
“薛让,你想要我的心吗?”
“那我把它刨出来。”
“哈哈,现在我的脸毁了,身体也残缺,但这些还不够,我还会死在你面前,你满足了没,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停下,你特么的快停下!”
薛让是想过要聂桑桑的命,但那是在他死后,而不是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在聂桑桑划破自己的手腕后,薛让奋力的推着轮椅,找到放在一旁的铁笼钥匙。
他太过着急了,以至于忘了第一时间呼唤保镖进来。
然而,铁门打开的瞬间,聂桑桑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她一脚踢开了薛让的轮椅,朝着门外的方向奔去。然而她的手还没触及到把手,又生生停了下来。
“别想了,外面都是看管的人,你是逃不了的。”
薛让按下轮椅上的按钮,下一秒,把手转动,外面的人即将进来,将她再度抓回鸟笼里。
“呵呵,你以为,我出来是为了逃吗?”
这时,聂桑桑用尽全身的力气,跑到了窗户边。
目测了一下,她处的位置离地大概有三四层的样子。
如果落地的姿势不对,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但那又怎么样?
聂桑桑淡然一笑,突然就不慌了。
然后在薛让慌乱无边的表情中打开了窗户跨了上去。
“如果他来找我了,这里应该是能看到的。”
“不,聂桑桑你别做傻事!我错了,我这就送你回去。”薛让顿时没了方才的得意,此时的他看着自己软绵绵的身体,止不住的痛恨。
如果他还有一份健全的身体,那么就不至于想现在一样声嘶力竭,连阻止她伤害自己都做不到。
“傻事?既然你们都喜欢把我往绝路上逼,为什么还要怪我把路走绝呢?”
“薛让,不管傅锦州选择了谁,我都不会伤心难过,你能利用我威胁他拿到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我也能用自己的命化成你们兄弟的诅咒,让他把你们撕成碎片!”
说完,聂桑桑再也不看他一眼,单薄的身体瞬间消失在了薛让的视线中。
“聂桑桑!!”
闻讯而来的保镖打开房门,正巧听到了薛让声嘶力竭的声音,还有那从窗边一掠既逝的白裙。
另一头,已经达成交易的薛慎好心情的喝着茶准备迎接着傅锦州的到来。
好以胜利者的姿态欣赏他为了女人倾家荡产的落魄样。
这时,外面好像传来了些许动静。
以为是傅锦州来了的薛慎理了理自己熨烫整齐的西装,疾步出了门。
只是,他往外走了几步,大门处却毫无动静。
伴随着破空坠落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想抬头,却还是来不及,整个人被重物砸了下来,当场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而就在他晕倒的瞬间,别墅的大门被赶来的傅锦州破开。
心里不断狂啸着不好的预感,傅锦州脚步如飞,却在触及的地上蔓延开来的血迹后怔在原地。
他从没想到,等到他来时,看到的会是聂桑桑满身伤痕和血,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的样子。
“聂桑桑!!”
傅锦州目呲欲裂,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
恍惚中,聂桑桑好像听到了傅锦州的声音。
是幻觉吗?
她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从薛慎身上爬了起来,又踩了上去。
“你来了!”
确认是他的身影越来越近后,她这才放松所有的神经闭上眼。
真好!
这个时候还能再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