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其他的高门小姐,虚荣势利,胸中无墨,为了荣华富贵抛弃夫君,只想要当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
而且她饱读诗书,平易近人,有善心,怜悯心,不会嫌贫爱富,更不会瞧不起自己。
想到这里,薛平贵心里有种难言的滋味。
他不想走,也舍不得。
可是这个女子已经不再属于他。
他要是继续留在这里,也只是给自己添麻烦。
与其让她受委屈,还不如尽快和她说清楚。
可是......
他舍不得......
薛平贵的手轻轻摩挲着信封的边角。
她的字迹很娟秀,每一个笔画都透露着她的美丽和倔强。
和她本人一样,让人觉得很温馨,也很舒服。
薛平贵的心跳忽然加速。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卑鄙,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这些天,她在他脑海里越发清晰。
"宝钏,等我。"薛平贵喃喃低语。
等他逃出这里,等他参军入伍,建功立业,给她一个锦绣前程。
薛平贵从怀中拿出那块玉佩,仔细端详,心中暗自决定。
可是再多的勇气和梦想,在看到周围穷困的环境,就像是被浇灭的火苗一般,一瞬间就熄灭了。
薛平贵叹息了一声,将玉佩放回了衣袖之中。
薛平贵颓丧地躺在稻草堆上,心里空落落的。
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如果没有她,他真怕自己会死掉。
"宝钏,你在哪里?我好想你......"薛平贵的嘴唇颤抖着,泪水顺着眼眶滑下,滴在了信纸上,浸湿了一角。
......
段觉晴一直待在家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几乎不曾离开这座房子。
每日还有薛平贵的痛苦下饭,简直不要太欢乐好嘛。
也不知道罗刹去哪儿了。
可能有交代其他人负责汇报消息和接头吗?
段觉晴的信和要求,都已经完美实践了。
7月22日,天晴,温度灼热,野草枯树都冒烟了。
半个多月没吃肉的薛平贵成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胡渣也冒了出来,除了刚开始提供的一点点生活用品,全靠自助,活的像个野人,再不复之前整洁光鲜英俊。
(段觉晴有理由怀疑,这个不着调的罗刹在内涵。)
这天晌午,薛平贵终于鼓起勇气,去厨房偷吃了一碗野草。
(段觉晴看到这儿,真的控制不住地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刚把碗递到嘴边,薛平贵的手猛地僵在了半空。
"谁!"
薛平贵警惕地望向院墙,可惜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风吹树梢的哗哗声。
不是贼?
可薛平贵又分明听到有脚步声正往自己的房间走来。
难道又有人来抓自己?
薛平贵的额头沁出一丝冷汗。
薛平贵慌忙把碗筷收拾妥当,躲在门后,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他们闯进来。
不一会儿,脚步声渐行渐近。
薛平贵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们一个激动,一剑砍断他的脖子。
脚步声在薛平贵的房间停了下来。
薛平贵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整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难道......他们是来找自己报仇的?
"砰~"
房门被撞开,进来三四个蒙着脸的黑衣人。
薛平贵瞪大双眼,紧张得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大......大侠饶命!小人什么都没干!"
"我......我什么都没干......"
薛平贵一连串解释,生怕自己晚了一秒钟,就会被他们剁成肉泥。
他们的眼神凶狠,带着浓烈的杀气。
薛平贵看到其中两个黑衣人从腰间摸出短刀,一副要把他凌迟的架势。
"不......不要啊......"
薛平贵吓得双腿打颤,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
黑衣人的目光在薛平贵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这个人虽然瘦削,但长得很不错。
这年头的男人都长得很帅,尤其是薛平贵这种看起来斯文的男人。
黑衣人的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一旁相对瘦削些的男子眼神示意他。
黑衣人才按下不表,一刀将人敲晕了。
几人悉悉索索地安排好道具后,转身离开。
再醒来的薛平贵,见没有损失任何东西,心下微喜。
转瞬开始鄙夷自己如今的窘况。
还说什么建功立业,给宝钏更好的生活呢。
现在可能宝钏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每日里连点米都没有,自从被关在这里,他连荤腥都没见过。
每日除了野菜就是野菜。
周边的野菜都快被他拔了个干净。
虽然武功没了,还可以练。
人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薛平贵又重新振作起来,出了屋子,准备寻些食材回去。
可是......
看着面前杂乱的野菜,薛平贵一阵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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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自己就真的饿死在这破村庄里吗?
这个荒芜的世界,他还能去哪里。
薛平贵心中绝望,只能坐在地上哭泣。
突然,薛平贵感觉到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涌动。
是什么呢?
这股力量让薛平贵感觉到安心和熟悉。
薛平贵闭上眼睛,静心去感应它的方向。
薛平贵只觉得身体中好像有什么力量在奔腾,不断翻滚。
这股力量很强悍,薛平贵根本无法驾驭,只能随它去。
薛平贵努力睁大眼睛。
他看到一株大树在疯狂摇晃。
薛平贵的眼前闪过很多片段。
他仿佛看到一棵高耸入云的巨木,树冠茂密,枝叶繁盛,叶片呈青灰色,散发着一股古怪的气息。
那棵树......
薛平贵突然感到心跳加速,脸颊微红。
那棵树的形状......怎么看起来这么像他的父亲。
薛平贵惊讶不已。
那棵树,竟然会是父亲的模样。
薛平贵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早亡,但是自己怎么知道那颗树是自己父亲呢?
他开始有些担心自己的精神状况,不再看那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
树还是那树,什么人影都没有。
他颓废地坐在干裂的土地上好一会儿,蓄了点力气,去附近山头寻找可以吃的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