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觉晴摇摇头："怎么可能，每个人都会变的。"
"是么，那就好。"
慕风扬收回手，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泱泱，我不相信你会忘记曾经我们的美好回忆。"
"......"
段觉晴垂眸，掩饰着眼中的慌乱。
"你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亲自查清楚。"
“你想查什么？我们都已经蹉跎了这么多年，过往种种皆不重要了。”
慕风扬冷声道：“怎么会不重要？是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又不好好待你”
段觉晴一个激灵。
直觉好像抓住了什么真相，她直直看向慕风扬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先皇？”
“你忘记了？我们从前关系虽不熟稔，但也不差。”
“我一直以为我和先皇是盲婚哑嫁。”
慕风扬顿了顿，“这么说倒也不差，他明明喜欢那邵贵妃，自己不敢争取，做出一副懦弱模样娶了你又不好好待你，我竟不知，你从前在宫里举步维艰，不得宠爱的皇后”
慕风扬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段觉晴微眯起双眼，眸色阴狠，"你说错了，我并非皇后之命，而是先太上皇的旨意。"
"怎么会？"慕风扬不解。
"即使不是，或许我爹爹也是乐见其成的。"
慕风扬："......"
"或者说是他们乐见其成的。"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慕风扬的声音有些激动。
段觉晴冷哼了一声："我若反抗了，慕老将军怎么办？你家就你一根独苗”
慕风扬猛地抱住段觉晴，下巴搁在她肩上，沙哑道：“都是我的错，泱泱”。
段觉晴笑笑不说话。
“泱泱，以后有我在，你再不必担惊受怕了。”
段觉晴没接话，只问，“漠北怎么办？秦老将军定然不会同意。”
慕风扬紧了紧手上的力度，“爹他新伤旧伤早已退居后线了，我收到你的信，便已经做好了部署。”
“泱泱，你放心，你稳坐高位，我替你肃清威胁势力，替你守边疆。”
“你不回漠北了？”
慕风扬轻声应道，“若有一天，你需要我回去，我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京城。”
段觉晴推了推他下意识收紧的臂膀，幽幽道：“那现在南苑王和福王已除，你回漠北吧。”
“泱泱”，慕风扬的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悲痛，"难道你就真的那么厌烦我吗？"
"......"
"为何要逼着我去漠北？"
段觉晴垂眸。
慕风扬："因为你不想再看到我了，对吗？"
段觉晴没说话。
慕风扬苦涩地一笑："那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哪怕做一个侍卫也行，你不是总说，侍卫是你最忠诚的属下，我不介意。"
"......"
"如果你不介意，那么我也不介意，就做一个你身边的侍卫好了。"
慕风扬的声音低哑，仿佛带着浓浓的哀求。
段觉晴抿了抿唇："你是镇北大将军，若是你继续待在这里，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议论你？"
慕风扬："那就让我继续留在你的身边，哪怕做一个小小的侍卫也好，至少这样我能时常看到你。"
"可你毕竟是大邺的镇北大将军。。"
"泱泱"，慕风扬紧紧握着她的手，"在你眼中，我便应当永远守在漠北吗？泱泱，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么卑劣不堪承担责任的男人吗？"
段觉晴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她想说，在她心目中，他永远都是那个意气风发走街串巷放荡不羁的少年将军。
段觉晴心口蓦地疼了一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段觉晴急忙否认。
慕风扬摇了摇头："你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不是吗？泱泱。"
段觉晴："......"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所以，你让我留下来吧！"
慕风扬一字一句。
段觉晴抿了抿嘴唇，心中一片复杂。
“慕风扬，为了我，你付出了太多，可我......却”。
慕风扬忽然抬手捧住段觉晴的小脸，深情凝视着她："泱泱，我什么都不求，只求呆在你身边，好吗？"
段觉晴却在想，漠北他是如何做的部署？
慕风扬见段觉晴没有一丝动容，满眼失落和不舍，"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回漠北吗？你不想我了吗？"
段觉晴沉默了片刻，抬眸看他，"慕将军，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应该明白。"
慕风扬苦涩地勾起嘴角："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不然他不会费尽心思给自己找尽理由，回到京城，帮她控制朝中局面。
他的泱泱，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不了解？
说出口的话，不自觉带了哽咽，"难道你就不肯给我个机会？"
段觉晴沉默良久，终于点点头。
慕风扬顿时喜极而泣："泱泱，真的？"
段觉晴："......"
慕风扬连忙扯了段觉晴的袖子擦拭掉自己的泪水，"泱泱，你答应了？"
段觉晴抿嘴，"你先别哭了，你再哭下去，眼圈都肿了。"
慕风扬一听，立即破涕为笑。
段觉晴："你笑什么？"
慕风扬："泱泱，你不知道，这几日我日思夜想，终于盼到了这一刻！"
段觉晴："......"八壹中文網
慕风扬继续道："泱泱，你真的不骗我？”
段觉晴的鼻尖一阵酸涩，心口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有点闷闷的疼，"那么，我就勉强答应了。"
慕风扬抬起手，抚摸着段觉晴的秀发，"泱泱，我们终于有一日能在一起了！"
段觉晴没说话。
慕风扬低头在她的发间印下一吻。
他低沉醇厚的嗓音仿佛带着魔力，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散："泱泱，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段觉晴的睫毛颤了颤。
"泱泱，我们回家吧。"
"好。"
抱久了，段觉晴觉得有些不舒服，小心避开慕风扬的伤处推了推，“你伤口不疼吗，小心，你轻点，小心伤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