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听到他们道歉，她心中总是难免会想起程少商的经历。
或许她没有满门被屠，只每一次他人的选择里总是被舍弃的那个。
就是那么巧，那么多一点点的舍弃失望累积起来，变成滚雪球式的灭顶痛苦。
每个人都在说她身边有阿父阿母，疼她的皇后，可是，也都心知肚明，她并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家国大义，满族仇恨面前，一个人的悲苦便不那么重要了。
恰恰倒霉的偏是她。
欸，不能想，一想就心痛。
“嫋嫋，你看我和次兄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程少宫拿了件东西进来。
是一个精美的木盒子，看样子应该是首饰盒。
"什么好东西，我瞧瞧。"段觉晴眼睛亮晶晶地，眼睛里都是笑意。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物件。"程少宫笑嘻嘻地将木盒打开，"这可是一套上好的玉镯，你看，这个玉镯可漂亮了。"
段觉晴看过去，果然见到木盒里，躺着两个碧绿翠绿，玉质圆润光洁的玉镯，镯身镶嵌着细碎的翡翠，玉身上，刻画着几朵淡雅的梅花，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飞出花瓣一般。
还有配套的玉簪等首饰。
"哇塞，这么贵重啊。"
段觉晴一脸惊叹。
"贵重吗？"程颂不解，他拿出一支羊脂白玉簪，簪身雕着牡丹，金丝银线勾勒，华丽典雅，"怎么会呢，这么贵重，就应该戴在嫋嫋的头上，嫋嫋值得一切最好的。"
段觉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解道："我这个样子就挺好的啊，不需要打扮。"
"这个，可是次兄我亲自送给你的，你可得收下了。"程颂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羊脂白玉簪，"多漂亮啊。"
"可是……”
程少宫打断她，“别可是了，嫋嫋，你要是不接，次兄这打就白挨了。”
段觉晴狐疑，看着两位兄长。
“嫋嫋，次兄，我可什么都没说。”
程颂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你是什么都没说，底全都露完了。”
段觉晴笑得乐不可支，“次兄，你又拿萋萋阿姊的首饰送我了，我就说，你什么时候变这般富有了。”
“嫋嫋，便这般瞧不起兄长吗。”
段觉晴狡黠一笑，“倒也不是，只不过是对兄长的家底，略有了解罢了。”
“嫋嫋，你放心，以后你想要什么，我和次兄都给你寻来。”
“好啊，你们两个，借我的花献给嫋嫋，出息了你们。”万萋萋一袭红色衣裙从外面走进来，身后的仆从端着托盘。
万萋萋的手指修长柔软，皮肤细腻白皙，一头青丝挽成髻，插着一枚金步摇，发间还插着一枝金簪。
金步摇很是简单朴素，但是，万萋萋一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质，宛若一位从天而降的仙子。
段觉晴微微愣怔。
"萋萋？"程颂看着段觉晴，眼底流露出浓浓的诧异之色。
"嫋嫋，你可好些了？"
万萋萋笑盈盈地走过来，将锦盒递给段觉晴，"妹妹，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程颂程少宫两兄弟齐刷刷地转头，看向来人。
“萋萋，你今天打扮的很不一样。”
万萋萋原地转了一个圈，裙摆旋转的弧度像是盛开在他心上的花，绚丽灿烂，美不胜收，一颤一颤带着经久不散的迷人香气。
"好看吗？"
"嗯。"程颂点了点头，"很漂亮。"
万萋萋得意地朝他眨了眨眼。
"我穿这个好看吗？"
"好看，太好看了！"程颂连忙竖起大拇指，夸赞不止。
“萋萋阿姊，你真是越来越美了。”
"我也这么觉得。"万萋萋娇嗔，"这是我特意找师傅为我配置的胭脂水粉，我要用它来衬托自己的容貌，让妹妹你看到，我比以前更美了。"
"这么漂亮啊。"
段觉晴看着万萋萋的样子，也是一阵惊艳。
"这是自然。"万萋萋骄傲地仰着脖子，"不信，你看。"
她伸出双手，“你看，这可是我重金保养的效果，就是为了”
说着，娇羞地看了眼程颂。
程颂被这一眼看的，整个人都软了身子。
段觉晴看着这幅画面，突然觉得好笑，她不禁打趣道："你们两个这是在干嘛啊？"
"没什么啊。"
程颂一本正经地说。
"你俩在我面前秀恩爱呢？"段觉晴笑着问道。
"没有啦，"万萋萋俏脸微红，她走到段觉晴身边坐下，"妹妹可喜欢这礼物？"
"喜欢喜欢，很喜欢，谢谢嫂嫂，嫂嫂真好。”
万萋萋大大咧咧地上前一步，揽住段觉晴的肩膀，笑得一脸受用，“妹妹真是深得我心啊，放心，嫂嫂以后定会对你好的。”
“拿过来”。
“还有？”
“自然。”
段觉晴闻言，抬头。
莲房捧着一盆花，笑嘻嘻地朝她走过来。
段觉晴看着莲房捧着的花。
“萋萋阿姊，你怎么”
万萋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听别人说，漂亮的花让人心情愉悦，见到这株花的第一眼，我便想到了妹妹，你瞧”
段觉晴不解。
“妹妹这段日子清减不少，别有一番风味，这花颜色啊，比不上你。”
段觉晴笑得前仰后合，“萋萋阿姊，次兄便是这么被你拐跑的吧。”
万萋萋挥了挥自己的拳头，“是武力镇压。”
她看向段觉晴，笑着说道："这些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
万萋萋将托盘上的衣服拿下来打开，里面竟然装着几件华丽美丽的衣裙。
万萋萋将里面的衣裙一一展示给段觉晴看："怎么样？漂亮吗？"
段觉晴看着衣裳，眼睛里闪烁着惊艳的光芒。
"好漂亮。"
段觉春得意洋洋的看着段觉晴："我逛街时候看到的，觉得适合你，所以，才特地买了几套，让你次兄帮你挑的，你快试试看，看合适不合适。"
“萋萋阿姊，谢谢你。”
“谢什么，妹妹这般好颜色，就应该每天花枝招展地打扮起来，让那些臭男人看看，又不是离了他们活不了了。”
“万萋萋”
“萋萋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