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觉晴嘴角抽搐，"那"
"什么？"
段觉晴："……"
段觉晴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虚，低声道："我想问，你是如何看出，我喜欢上……？"
"看出的？"袁善见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少商君，我说过，你是个傻瓜。"
段觉晴："你"
"你若不信，"袁善见一脸真挚，"我们日后走着瞧。"
"等等"段觉晴急忙拦住他，"把话收回去，不吉利。”
"怎么了？"
“让你收回去就收回去。”
袁善见无奈：“好，我收回去。”
段觉晴看了看日落，"天快黑了，回府去吧。"
"少商君不留袁某用膳吗？"
段觉晴点点脸颊，一脸怀疑，“你确定要用这副尊容留下用膳？”
“嘶”
刚刚聊的太投入，都快忘记自己脸上的伤了，此刻着急忙慌地连连告辞，“少商君所言甚是，袁某便先行告辞了。”
段觉晴：“……”
都说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殊不知容貌才学更是男人明面上最好的嫁妆。
莲房在一旁偷听地眉头从紧皱到舒展又到紧缩，待得袁善见离开后，才端着酪浆出现，“女公子，你要进宫吗？”
段觉晴点点头。
“明日吗，我好找人安排马车。”
段觉晴摇摇头，“不着急。”
“女公子，你当真确定了？”
段觉晴调皮笑笑，“我若是不确定呢？”
“女公子，你当真放下了？”
“放下，能如何，不放下又能如何？”
莲房看向自家女公子独自望天的背影，莫名觉得一阵萧索，突然明白女公子从前说的，“没想到越活越回去了，还不如从前在二叔母手下讨生活来的肆意畅快。”
可转头，她便想起在庄子上，病的快要死去没有饭吃的女公子，对比现如今的衣食不愁，好像还是现在好一点。
欸，她果然还是太笨了。
或许她应该跟着女公子一起读点书，便能明白了吗？
现如今女公子书读了不少，的确人也通透了不少。
很多话，她都听不明白。
果然，读书明智。
……
段觉晴没注意到莲房的想读书的小心思，只是单纯以为是符登的关系。
她和程姎不愧是好姐妹，一生一起走。
就连郎婿，那都是一天一个都不曾落下。
赶明儿，组织起来，都能凑成一桌麻将了。
段觉晴：“……”
程姎许是被班小侯爷缠磨得不行，常常跑过来段觉晴这边躲懒。
“嫋嫋。”
段觉晴看着走来一身浅绿色曲裾配同色缎带的程姎，一张脸红扑扑地，像是抹了胭脂似的，煞是娇俏可爱，一双乌黑亮丽的眸子水汪汪地，好像含了水。
段觉晴心中一跳，连忙移开目光。
"怎么了？"
程姎眨巴着大眼睛，"今日你可有吃晚饭？"
段觉晴摇头。
"班小侯爷又来找你了？"
程姎点点头，"你知道了。"
段觉晴笑道："我当然知道了。"
程姎坐在段觉晴身旁，看着段觉晴，"嫋嫋，你就不想堂姊吗？"
段觉晴："......"
段觉晴看着程姎期待的眼神，无语望天，“堂姊想必也不是因为想嫋嫋才回来的吧。”
程姎不好意思低下头。
“堂姊，你可喜欢班小侯爷？”
程姎闻言，头低的更低了，"我，我"
"你喜欢班小侯爷吗？"
"嫋嫋"程姎低低唤道。
段觉晴叹息一声，"好吧好吧，嫋嫋知道了。"
"那嫋嫋喜欢堂姊吗？"程姎又问。
段觉晴看着程姎认真的小脸，不禁失笑。
"嫋嫋当然喜欢堂姊啊"
程姎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感觉班小侯爷也不那么吓人了。
段觉晴看了看低头的程三姑娘，"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堂姊何必藏着掖着，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程三姑娘闻言抬头，看着段觉晴，"那你可喜欢袁公子？"
段觉晴："喜欢！"
"那为何还不答应？"
段觉晴叹气，"因为你喜欢啊。"
程三姑娘脸蛋顿时变得绯红，"你胡说八道。"
"不管，你要说清楚了。"
"我、我......我喜欢过袁公子，但是......但是并未对袁公子抱任何幻想。"
段觉晴点点头，“堂姊，我晓得的，只是堂姊你千万要确定是否喜欢班小侯爷，无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嫋嫋，堂姊”
段觉晴拉了她的手，认真道：“堂姊，一饭之恩，更何况，堂姊给嫋嫋送的饭已然不只一次，堂姊的婚事是我现下最看重的，更何况，我希望堂姊因为我的原因而耽搁了好姻缘。”
程姎初时听的脸色爆红，听到后面渐渐感觉出不对劲出来，“嫋嫋，你”
“堂姊，你好我才能好。”
“嫋嫋”
“少商君”。袁善见的声音远远传进来。
段觉晴松了口气，恨不得给他比个大拇指。
这家伙这次当真是及时雨。
“嫋嫋”，程姎摇了摇段觉晴的手。
段觉晴冲着袁善见挥了挥手。
程姎：“……”
“班小侯爷，你怎么在这里？”
袁善见看着一道走过来的班小侯爷，一脸莫名，“班小侯爷不去找程三娘子，怎来程四娘子这里了？”
班嘉清秀的面颊涨红，一双大眼闪烁其词，，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袁善见见状，不由地眯了眯眼，看了程三姑娘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对着段觉晴说道："少商君，今日天气正好，不如与我去喝一杯如何？"
"袁公子，请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袁善见看着身侧的少女，轻咳一声，"少商君，袁某方才在门外，听到你和你程三娘子之间的谈话，可是真的？"
段觉晴："你都听到了还问我？"
"哦？"袁善见挑挑眉。
"嗯。"段觉晴点头，"不瞒袁公子，我确实是有那么点不讨厌你了。”
袁善见：“……”
段觉晴回头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看着段觉晴转身，缓步远行。
一股怅然若失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原来他们竟已经走到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