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们扶不动吧？我去村子里喊人。”穆平安皱眉。
“不用，你去学堂吧！”穆一瑾把穆平安打发走。
她和穆飞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扶回家。
正好郁苍颜走了，直接把人扶到他那间房里。
余郎中听说她们扶回来个人，赶紧过来看。
“杨花，这人是哪来的？”
“师父，是我和飞花在去落英村的路上捡的。”穆一瑾回答，“我看她还有气，就把人扶回来了。”
“师父，你给她看看，我去煮碗姜糖水。”穆一瑾转身去了厨房。
等她熬了姜糖水回来，余郎中道，“人只是累晕了，好在遇到你们，要不然外面天寒地冻的，指不定得冻死。”
穆一瑾给老婆婆灌了一碗姜糖水，余郎中道，“我去给小山上课，你给她看看身上可有冻伤。”
“行，师父，你去忙吧。”余郎中出去后，穆一瑾脱了老婆婆的衣裳，发现只是一些轻微的冻伤，并不严重。
“飞花，你去到外面，给我收点干净的雪回来。”穆一瑾让穆飞花帮忙。
穆飞花应了一声，很快收了一盆雪回来。
穆一瑾用雪给婆婆搓了一会身子，觉得全身都热起来，这才收手。
这时候，老婆婆也醒了。
她迷蒙的看着自己身处的环境，最后才看向穆一瑾和穆飞花。
“两位姑娘，是你们救了我？”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婆婆，”穆一瑾道，“婆婆觉得可还好？”
“姑娘，我饿了，能给我一口吃的添添肚子吗？”老婆婆要起来，穆飞花扶了她一把。
“婆婆你等着，我去做。”穆一瑾刚要出去，就看到顾小苏端着粥碗进来，“瑾姐姐，余伯说，你们扶回来的婆婆醒来就得饿，让我熬了粥。”
穆一瑾开门，让小苏端进去。
“婆婆，你能吃吗？我来喂你吧！”穆飞花往老婆婆身后垫了个枕头，让她舒服一些。
老婆婆看了眼自己手“那就有劳姑娘。”
穆一瑾前面给婆婆搓身子时，也特意搓了她的手。她发现老婆婆右手拇指和食指外侧生着厚厚的老茧，看着又不像做农活磨的。
“婆婆，你的手没事，我已经用雪搓过了。”穆一瑾以为她在担心手冻坏。
老婆婆点了下头，张嘴吃着穆飞花喂的粥。
一碗粥下肚，她终于松了口气。
“不吃了。”她摆了摆手。
顾小苏上前接过粥碗，拿出去洗。
在穆一瑾给婆婆把脉时，穆飞花转头出去，打了盆水回来，给老婆婆擦了手和脸。
“婆婆，你打哪里来的？”穆一瑾收回手，老婆婆的身子骨很好，喝了一碗粥，力气已经恢复不少。
“我近两年一直在外面游荡，居无定所，这次是赶夜路，迷了方向，才到了这里。
天亮时，我看到远处好像有村子，没想到又累又饿，却倒在了路上。”
老婆婆一脸感激，要不是遇到这几个姑娘，她非冻死不可。
“那婆婆没有家人吗？”穆飞花觉得诧异。
就算是没有家人，也应该有自己的住处。
等顾小苏返回来，老婆婆突然伸出带着老茧的右手，“你们看我这手，猜猜我是做什么的？”
穆一瑾和穆飞花摇头，她们猜不出来。
倒是顾小苏犹豫了一下，“婆婆的手，倒像是整日拿着剪子磨的。”
老婆婆眼神一亮，“你这丫头倒是聪明，婆婆我这手啊，拿了几十年的剪子。丫头，你想不想学翦纸，要是想学，我收你为徒。”
顾小苏哪有时间学这个，她的绣活就够她忙的。
“婆婆，我没时间学。”她的声音不大，有些不好意思。
老婆婆有些失望，目光又落向穆一瑾和穆飞花。
“翦纸是什么？”穆飞花问完，又笑了一下，“是那种用剪刀剪出来的人像和花鸟虫鱼之类的吗？”
她记得李氏活着时，就会剪小人。
“差不多。”老婆婆问她，“你想学吗？”
“那这个能谋生吗？”穆飞花想像小苏一样，能学一样谋生的本事。
“能。”老婆婆神色柔和。
“那我学。”穆飞花果然答应。
“好，那我就收你当我的弟子，从明日起，教你学习剪纸的手艺。”
老婆婆说完，又露出一丝难为情。
“我没地方住，姑娘你得供我吃住。”
“吃住不成问题，我可以答应你。”穆飞花从穆一瑾对待余郎中的态度上，顿时觉得老婆婆的要求合情合理。
“你们可以叫我方婆婆。”老婆婆又问过她们几个的名字。
穆飞花忽然一拍大腿，一惊一乍的道，“杨花，我得去暖棚看看，今早的鸡鸭还没喂。”
“我去吧！”穆一瑾跟她要了暖棚钥匙。
到了暖棚，给鸡鸭喂了水，又往地暖里烧了火好保持温度。
蔡婶子看到她在这里忙，非常不解，“杨花，飞花怎么没来？”
“婶子，刚才我和飞花在路上捡了一位晕倒在外的老婆婆，扶我家去了，飞花照顾她呢！”拜师的事，穆一瑾没说。
“这天气晕倒在外面了？冻得严不严重，还有救吗？”蔡婶子问完，又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你看我，要是没救，你能这么淡定吗？”
“婶子也是好心，放心吧，人没事。人才刚晕倒，我们就遇上了。”穆一瑾道。
“杨花，你大伯走了不少天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蔡婶子提到穆大春。
“有一个月了。”穆一瑾想到今天本来要去找那个从军营回来的人。
便问了蔡婶子，他是哪一户人家的。
蔡婶子告诉她，就是住在村北头宋长生家的宋树国。
宋长生，穆一瑾有些印象，老实巴交的汉子，媳妇也本份。
好像他们家确实有个儿子，后来不知道哪去了。
原来是参了军。
因为蔡婶子要回家，穆一瑾便跟她走了一段路，分开后，她一个人去找宋家。
“你找谁？”到了宋家门外，正好碰到一名年轻人从里面出来。
年轻人脸上带着一道不太明显的伤疤，说话时，脸上带着一股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