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有一大半把握,能医好沈仙草。
但她不想把话说得太满,万一有突发状况就不好了。
一直到吃晚饭时,穆二飞才回来。一回来就来找穆一瑾,“杨花,你的药见效了,你明早再跟爹过去给看一趟吧?”
“行。”既然好人都做了,自然是做到底。
第二日,穆一瑾跟着穆二飞早早的就到了沈跛脚家。
他们到时,沈跛脚没在屋。
余秀兰一看到穆一瑾,立马变脸,“穆杨花,你怎么才来?其实你昨晚上就该来看看。不是婶子我说你,你这也太不尽心尽力了,你可别忘了,我男人对你爹可是有救命之恩!你爹当年要是死了,可就没你了。”
穆一瑾直接被她说笑了。
这就是所谓的蹬鼻子上脸?
“你也说了,跛脚叔救的是我爹,你想找人报恩,也找不到我头上。谁欠的你恩情,你找谁要去!”穆一瑾咋这么讨厌余秀兰呢!
这张嘴一天到晚叭叭的,就没一句话中听!
要不是知道沈仙草确实是她生的,都要以为她是后妈!
“杨花,你怎么说话呢?你这就是不知恩图报的白眼狼!亏我男人还救过你爹!”余秀兰说完,马上把怒火对准了站在后面的穆二飞。
“穆老二,这就是你们老穆家对待恩人的态度?欠了我们家恩情还不知道还?”
“那你说说,我们该怎么还?”穆二飞终于明白,为啥杨花不待见余秀兰了。
他娶过两个媳妇,哪个也没像余秀兰这样胡搅蛮缠。
“让她一天三趟的上门来看着仙草,直到仙草好了,还有药钱,你们也别要了。救你一条命,那是多大的恩情呢!”话说到这里,穆一瑾马上懂了。
敢情她一看到他们来就发难,原来是想赖掉药钱。
“行,我答应你。这次之后,我爹欠你们的恩情,一笔勾销。”穆一瑾眸光发冷。
“那怎么能成?”余秀兰又道,“要是你爹死了,能有你吗?你能有现在的出息,都是拜你跛脚叔所赐。我家以后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那看医问药的银子,你得给我们全免。”
“救我爹的是你吗?你这么恬不知耻,贪得无厌?”穆一瑾道,“你给个痛快话,这还用不用我看,用的话,你滚出去,我看病,要是不用,我马上就走。”没时间跟你磨叽,听你叭叭。
“看啊!为啥不看?”余秀兰道,“等医好了我家仙草,我也不跟你要赔偿了,你就让她以后呆在你身边,跟着你学医术吧!”
谁给她的自信,让她有勇气说出这番话?
穆一瑾看了眼沈仙草,见她气色好多了,命已经捡了回来。
冷笑道,“你要什么赔偿?我怎么不记得欠过你东西?”
“你怎么不欠,我家仙草有今天,都是你害的。你要是让她和穆飞花一样去你家包饺子挣钱,她能去给人当丫环吗?我告诉你,穆杨花,这都是被你逼的!你就得负责。以后我家仙草要是嫁不出去,你就得让郁苍凉收了她,我们就吃点亏,做小就行。”
呸!
穆一瑾恨不得一口唾沫吐余秀兰脸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还想跟她抢男人?
还想占染郁苍凉?
别说做小的,就是上赶子当丫环,他们也不要!
房门被人打开,沈跛脚从外面冲进来。
一进来,就一脸铁青的要打余秀兰。
穆二飞赶紧出手把他拦住,“跛脚,你这脾气得改改,咋能发这么大的火。”
“二飞,你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混帐话?这女人就是欠修理,我今天非扒下她一层皮不可!”
沈跛脚都气坏了。
他只是去仓房找样东西,就在隔壁屋。
所以余秀兰和穆一瑾她们说的话,一个字不差,全都落入了他耳朵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余秀兰还敢生了让女儿去跟穆杨花抢男人的心思!
这个贱人,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女儿?
“你打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余秀兰一脸不服气,“要不是被穆杨花逼得没办法,我能让女儿去给卢思思当丫环?能出这样的事吗?既然是穆杨花的错,那我让他们赔偿我们,让她男人收了仙草有什么错?”
“有什么错?”沈跛脚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然后抽冷子推开穆二飞,把余秀兰按到地上,就是一顿捶。
“爹,娘,你们别打了。”床上的沈仙草早就醒了,可她太虚弱了,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跛脚,你家丫头醒了,你快点过来看看。”穆二飞喊沈跛脚。
沈跛脚来到床前,看着女儿死里逃生,禁不住泪水纵横。
“爹,我没死吗?”沈仙草看着沈跛脚问。
“没死,没死,仙草你不准再说死,你会长命百岁的。”沈跛脚握住女儿的手,心酸又心疼。
“既然人醒了,跛脚叔,我给她看看。”穆一瑾开口。
沈跛脚让到一旁。穆一瑾还以为沈仙草会不用她给看,没想到沈仙草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闭上眼睛。
等她把完脉,她才睁开眼睛,“杨花,孩子是不是没了?”
“没了。”
“没了好,”明显看出,沈仙草松了口气。
穆一瑾给她留了些消炎药,还有补气养血药。临走之前,告诉沈跛脚,尽量给她吃些滋补身体的东西,喝点鸡汤,再吃点大枣。
因为雪大不好走,穆一瑾又多留了穆二飞半个月。郁苍凉这才把他送到镖局,让镖局的人送他回去。
这天,井大娘一来就唉声叹气的把穆一瑾拉到一旁。
“井大娘,你这是怎么了?”穆一瑾一脸疑惑。
“杨花,你帮我劝劝铁柱,他也老大不小了,李小静这姑娘多好啊!可他就是死活看不上人家。”井大娘说得咬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好姑娘那么好遇吗?谁家遇到,还不赶紧占上。
“铁柱这孩子真是一根筋,他心思肯定还在你身上,杨花,大娘求你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穆一瑾想说,管她什么事?
谁给井大娘的错觉,觉得井铁柱还在惦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