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眼角含泪。
有了郁苍凉的消息,穆一瑾提了多日的心,终于放下。可她很快又皱起眉头,郁苍凉怎么会去了京城。他失踪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应该是和那些人有关吧?
京城,她很快就会去!
她收回思绪,见牛成还在,“牛成,晚上把镖局的兄弟们,都叫过来,大家一起吃顿饭。”
“这……太麻烦了吧?”牛成有些不敢。
万一主子回来,知道他们敢让夫人做饭,怕是没好果子吃。
“不麻烦,今天高兴,再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吃顿饭犒劳一下大家。”穆一瑾说道,“你带兄弟们过来吃就是,对了,大概多少人?”
“十个。”牛成道,“这些人有一半,是跟着消息一起回来的。”
穆一瑾点头,牛成离开。
柳月风从外面进来,面上还着淡笑,“等老爷回来,我也该走了。”
“希望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依然合作愉快。”穆一瑾带着他去买菜,回来就开始准备。
吕婶在家,给她打下手。至于郁珠,听说这几天,一直跟着去铺子那边,帮忙照顾旭儿。等旭儿找到启蒙先生,就用不上她了。
晚饭做好,牛成等人就到了。穆冰花她们还没回来,穆一瑾让镖师先吃。
什么腊肉腊肠,烩菜,鱼锅,肉丸子,红烧鱼,清蒸鱼……牛羊肉水饺,摆了满满登登两大桌子。怕自己在这里,他们不好意思吃,穆一瑾只在开头的时候,露了一面。接下来,便让郁青和吕婶在旁边伺候。
等他们酒足饭饱,都去休息,穆冰花等人才回来。
旭儿一看到穆一瑾,便让她抱。
“旭儿,你太沉了,小姨要抱不动了。”穆一瑾抱起旭儿,用力掂了掂,逗得旭儿咯咯笑个不停。
“小姨,那我等你长大点,再让你抱我。”旭儿眨着黑亮的眼睛,以为穆一瑾还没长大。
她这话,直接把大家逗乐。
“小少爷,我带你去换衣裳。”郁珠过来,把旭儿带走。
穆一瑾跟着穆飞花进屋,压制着心里的激动,“姐,苍凉往回传消息了,说他人在京城,平安无事。”
“真的?”穆冰花一把抱住穆一瑾,呜呜哭起来。
“杨花,姐真担心……”如今听到郁苍凉没事,她终于敢哭了。
她没得到的幸福,希望妹妹可以得到。
“姐,我就知道他会没事!”穆一瑾也哽咽起来。
没人知道,自从郁苍凉出事,她就一直在佯装坚强。她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他,可脑子却一点都不受她控制。空气里都是他的影子,就连每一晚的梦里都是他!
穆飞花擦了擦眼睛,才嫌弃的推开穆一瑾,“瞧瞧你瘦的?都咯手!”
第二天,穆一瑾带着柳月风上街去看铺子。能开酒楼的地方,排面必须得大,所以不太好找。
好在第三天,她看中了一个闲置的酒楼,上下两层,虽然不是旺街,却也不偏。穆一瑾深信,酒香不怕巷子深,所以对这个地点很满意。
她跟人打听了一下,听说是酒楼主人举家迁往京城,因无人经营,才把酒楼关了。家中留下一个老仆,等着出租。
其实穆一瑾更想把这个酒楼盘下来,可她手里银子不足。
没想到,等她见到老仆时,人家第一句话就是,这酒楼只卖不租。
我……
穆一瑾一阵无语,硬着头皮道,“老人家,我手里没那么多银子,你看看能不能先租给我们一年,要是盈利了,我来年再买。”
老仆摇头,“我家老爷说了,低价出售,但他要占你酒楼一成的股份。”
“低价是多少?”穆一瑾咬牙问道。
“两千两。”老仆看向她,“你连两千两都没有,还开什么酒楼?”
她这是被人嘲笑了?
穆一瑾道,“你家主人倒是心大,他就不怕我这买卖不盈利?”
“不怕,我家主人说了,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老仆一脸实在,穆一瑾已经心动,但她担心是圈套,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没事,你可以回去慢慢考虑,考虑好了再来找我。”老仆道,“如果你现在就想买,我现在也能跟你去衙门办理手续。”
一成的利润,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这酒楼毕竟是姐姐开,她得先回去跟姐姐商量,最后才能定。
回来的时候,她在前面走,柳月风在后面跟着。
她看到卖糖人的,给旭儿买了两个,又看到卖糖葫芦的,也买了两串。本来都要走了,忽然听到有人说话,“这糖葫芦怎么卖?”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她回头去看,一眼认出正是张大丫。
张大丫也看到了她,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回头就跑,连糖葫芦也不买了。穆一瑾指着她,“柳月风,你快去把她给我抓回来。”
柳月风身子一个起落,已经拦住张大丫。
张大丫尖叫起来,惊魂未定的看着柳月风,颤抖着嘴唇,“你到底是谁?怎么又是你?”
这人太阴魂不散了,上次找点把她打死。
“你再跑,看我打不打断你的狗腿!”柳月风没想到,张大丫竟然还敢在云山县逗留。
“说,你在这里干什么?”他冷着脸。
张大丫扑通一声坐到地上,“我找了个男人,嫁到了云山县,大爷,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来抓穆霜花的。”
穆一瑾走过来,“张大丫,原来你还想打霜花的主意!”
她扯住张大丫,拳头巴掌的就往下落。张大丫尖叫着,因为旁边有柳月风,她一下都不敢还手。
上次,柳月风带的人,把她和黄迟生打得太惨。
那天,她和黄迟生还算幸运,最后被人救下。将养了些时日,两人总算是好胳膊好腿,没落下什么残疾。
“你嫁的人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见穆一瑾收手,柳月风替她开口盘问。
张大丫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觉得整个脸都火辣辣的疼,只想着快点说完,好让他们放过自己。
“是……一个镖师,叫张小成。”张大丫之所以提及男人是镖师,也是希望震慑一下穆一瑾和柳月风。
穆一瑾一愣,“哪个镖局的?”
“东风镖局。”张大丫哆嗦着嘴唇,舔了一下流下来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