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苍凉身子一震,脸色变了几变。
“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郁苍凉,我的事情,以后都用不着你管,你给我的休书,我已经收到了。所以,麻烦你离开我的房间。你放心,我收拾收拾,马上就搬出去住!”
既然宅子是他买的,那她走就是!
她用力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拉住,“娘子,什么休书?你在说什么?”
“我给你看!”穆一瑾想下地,突然想起休书让云怒拿去了。她沉着脸,“休书,在云怒手里,你找他要吧!”
从郁苍凉的表现上,她已经判断出,休书的事,他并不知情。
她甚至敢断定,如果休书不是他写的,一定就是马上的那个女人!
她嫉妒起来,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凭什么跟他关系那么好?
难道他连写给自己的信,都要先给那个女人看一眼吗?
郁苍凉这才想起,他进了宅子后,并没有看到云怒。
宅子的地址,是他从北疆回来时,在半路上跟雾影要的。回来之后,跟路人打听了一下,便找了过来。
房门被人踹开,郁苍颜怒气冲冲的从外面闯进来。
一看到大哥,就大着声音道,“郁苍凉,你回来时,怀里抱着的女人是谁?”
他原本是不放心嫂子,想偷偷过来看一眼。没想到一进院,就听到了大哥的动静。
他回来得正好,省得他出去找了。
“你们去城门口了?”郁苍凉终于明白,他抱着千层雪进城的事,就大家看到了。
可是就算看到,娘子也不该这么激动吧!
还有休书,他何曾写过!
他怎么可能休了娘子!
“是我表妹千层雪,她前几天受伤了,单独骑不了马。”郁苍凉说完,便冷着脸,“郁苍颜,你给我滚出去!”
他用手指着外面。
郁苍颜有些打怵,但还是挺直了腰板,“大哥,如果你不要嫂子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她!”
郁苍凉黑着脸,他这个弟弟,这是想翘他墙角?
长嫂如母的道理,他不懂?
“你到底出不出去?”郁苍凉放开穆一瑾,站了起来。
穆一瑾怕他动手打郁苍颜,开口道,“苍颜,嫂子没事,你先回去,我跟你大哥谈谈。”
郁苍颜这才不满的看了眼郁苍凉,不太情愿的出去。
听他的脚步声,也只是出了这间屋子,人还站在院子里,根本没走。
郁苍凉愤怒,他过去把房门打开,对着外面吼,“你到底走不走?”
云怒从院外跑进来,一过来就拉着郁苍颜,“苍颜少爷,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在这里,夫人和主子,也没法好好说话。”
郁苍颜这才离开。
他走了,云怒看向郁苍凉,犹豫了一下,才道,“主子,我就想问一句,你真的要休了夫人?”
郁苍凉这才想起休书的事,黑着脸道,“把休书给我,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云怒从怀里拿出休书,递到他手里。
郁苍凉接过去之后,砰一声关上房门。
当他看到休书上的字迹时,眉头狠狠的一皱。要不是他清楚的记得他没写过休书,都要信以为真了。
这字迹模仿的真像啊!
他从北疆传回来的信,都能被人调包,看来那人对他的行动轨迹了如指掌。
外面响起敲门声,是云怒,他道,“主子,我这里还有一封信。”
“滚进来!”郁苍凉大怒。
他有一种直觉,云怒手里的那封,肯定也调包了。
云怒进来,把一封撕成两断的信放到桌了,快步离开。
我既然休了你,便不想在京城遇到你,穆杨花,你回老家吧!当郁苍凉把信拼在一起,便看到了这么一句话。
他立时火冒三丈,两封信,笔迹如出一辙。别说娘子误会,就连他自己都严重怀疑,他是不是什么时候,写过这么不是人的话,然后又忘了。
“娘子,信被人调包了。”他回头的时候,见穆一瑾正难过的看着他。
他心里一疼,揽她入怀。
“娘子,我给你写过很多信,却一封回信都没收到。等我发现不对后,给你写了最后一封信,同时让人口头上给你传了句话。那句话,你收到了没有?”
在北疆时,他整日忙着打仗,也没时间考虑娘子为何不给他回信。
后来停战,他才惊觉不对。
所以那封信,他没写完。
“我只收到过这两封信,郁苍凉,你说你给我写了很多信?”穆一瑾皱眉。看来,郁苍凉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那她呢?
会不会也同样被人盯着?
“休书不是你写的?”她问。
“不是。娘子答应过我,要给我生两个孩子,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郁苍凉握住她的手,“娘子,是我不好。这么久了,都没发现信被人拦截了。”
“你抱着的人,就是千层雪?”穆一瑾的声音已经嘶哑,却透着一丝冷漠。
她边说边从他怀里挣出来,目光落到地上。
“是她,我是从北疆偷跑回京的,她不放心我,便一路跟了回来。结果前些天,我们遇到了山贼,她中了一箭。自己骑不了马,一骑就会掉下去。”郁苍凉跟她解释。
“表妹这些年一直住在京外的庄子上,但那边没有大夫,我只能带她进城,把她送去了七皇叔府上。”郁苍凉确实只是把千层雪送过去而已。
他把人交给门房,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就走了。
哪怕解释清楚了,穆一瑾心里还是介意。
她就不明白了,他的镖局开了那么多家,就不能找别人护送千层雪?非要他亲自抱着一路回来。再不济,找辆马车也行啊!
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耳鬓厮磨了那么多天,她能舒服才怪!
“你说你是偷跑回来的,那会不会受罚?”她收回思绪。
“没事。”郁苍凉道,“我当时只答应了七皇叔,替他打退北岐人,娘子,我不会有事的。”
“真的没事?”穆一瑾不放心。
“真没事。”郁苍凉笑了一下,青色的胡渣让他看起来,沧桑了不少。
云怒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主子,石破来了,说要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