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烟本以为要废一番力气,没想到一联系上房主,对方率先热情表示他们急着出国,如果她可以付全款,这套房子只要二百五十万。
直接便宜了六分之一。
时烟又找中介确认了一遍,这的确是房主不是骗子,当即去办了手续。
房主还把家具都留了下来,方便她可以拎包入住。
时烟又采购了些新的家居用品,请了人,当天就和傅寒川一起搬出了傅家。
“少爷,闻闻看,香不香。”
一搬进新家,时烟就推着轮椅,带傅寒川转了一圈散心。
走累了,就在小花园的亭子里休息会。
傅寒川伸出手,接过时烟手中的花,听着她声音中的雀跃:“搬出来就这么开心?”
“是啊。”时烟顺手把剩下的花编了个花环。
“在傅家干什么都要小心翼翼,哪有这里自在。有次我想采点栀子花,还被人骂来着。”
傅寒川手一顿:“还记得谁骂得你吗?”
时烟撇了撇嘴:“这我哪还记得,不过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连着好几天往她床上丢虫子,把她吓得哇哇大叫,觉都不敢睡。后来我摘花,再也没人敢骂过我。”
傅寒川伸手在空中摸索两下,摸到时烟的头发,大掌轻轻揉了揉:“烟烟这么厉害。”
“啪。”
时烟编到一半的花环惊得脱手而出。
“你,你叫我什么?”
“烟烟。”傅寒川用他低沉地嗓音缓缓重复了一遍。
他蒙着绷带的双眼看着时烟的方向,脸在日光下泛着如玉般的光泽,没有那些的戾气,更添俊美,迷得时烟心跳都加快了。
“怎么。”傅寒川微微倾身:“你第一次见我时,不是说,你叫时烟。”
“啊对,是说过。”时烟慌乱地捡起花环,心还噗通乱跳个没完。
真没用啊!
她在心中暗暗骂自己。
身为八尾天狐,这么久都没把这个男人勾到手就算了,还先被人家一个称呼给撩的小鹿乱撞。
丢狐狸脸!
太丢狐狸脸了!
傅寒川明知故问:“你不喜欢这个称呼?”
他思索一下:“那……小时烟?”
众所周知,任何一个正常的称呼,在前面加上一个“小”字时,难免都会带上几分独特的宠溺。
时烟手又抖了一下,只觉得心里头的小鹿跑得快要撞出来了,忙道:“不,不用。烟烟就挺好的!就叫烟烟吧。”
傅寒川愉悦地低低一笑,修长的手指轻敲轮椅。
“小时烟真可爱。”
时烟手是彻底拿不稳花环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把花环丢下。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一点:“少爷,你今天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就……”时烟想了想:“就好像你整个人突然活过来了一样。”
傅寒川反问:“不好吗?”
好当然是好。
比之前那半死不活浑身暴躁的样子强多了。
时烟往他身边凑了凑,拽了拽他的衣袖:“那少爷,我们再商量个事儿呗?”
“嗯?”傅寒川配合地往她的方向微微倾身。
“现在我们搬出来了,手上还有些钱,我再去请医生……”
她话尚未说完,就被傅寒川猛然抓住了手。
他没了刚才放松的模样,薄唇微抿,面容冷峻:“烟烟,这件事,我暂时不想考虑。”
“可……”
时烟还想再说,傅寒川更紧一些的握住她的手,嗓音亦冷了下去,满是不容置喙:“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他又很快放开时烟的手,淡淡道:“风有些凉了,回房吧。”
时烟咬了下唇,不敢再劝他,应道:“好。”
照顾傅寒川吃过饭后,时烟去准备了水。
“少爷,我帮你擦……”话没说完,她先扭头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时烟把话说完:“我帮你擦身。”
“不舒服就早些休息。”傅寒川皱眉:“不是让你雇了人。”
时烟将手帕打湿、拧干。
“是请了人,但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打扫室内,两个打扫负责室外。”
“而且我也不放心她们来照顾你。”
傅寒川接过手帕,自己擦好双手,眉心微蹙:“怎么只有三个?”
时烟为自家少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叹气。
“少爷,现在雇人很贵的,一人一个月就要上万了,我们手上现在是有钱,但也不能大手大脚的坐吃山空啊。”
傅寒川手一顿。
时烟说着后悔起来。
“早知道就不买别墅了,应该买套环境好的公寓,一样有花园各种设施,还可以省下雇人的钱。”
她晃了晃傅寒川的衣袖:“少爷,要不咱们过段时间,把这套房子卖了,换套公寓吧。”
傅寒川把手帕还给她,顺手揉了下她的头顶,不答反问:“你喜欢这套房子吗?”
“喜欢是喜欢,但……”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纵然看不到,他也能感受到时烟将信将疑的目光。手往下,警告性地捏了捏她的耳垂,淡淡道:“不相信我?”
“嘶!”时烟故意叫疼:“我哪儿敢呀,少爷疼,快松手快松手!”
傅寒川又揉了揉她的耳坠,评价道:“娇气。”
时烟仗着他看不到,对他做了个鬼脸:“就娇气!”
不是第一次帮傅寒川擦身了,但时烟依旧要说一句,傅寒川的身材,属实是一绝!
在床上躺了快三个月,依旧是要什么有什么。
八块腹肌、人鱼线……
可见他从前锻炼得多好。
只是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绝品啊绝品!
这也正是照顾一个半身不遂的人格外辛苦,时烟却能咬牙坚持下来的原因。
只是以前傅寒川那浑身低气压笼罩,她只敢暗暗流口水。
现在他变得好说话多了,时烟偷偷摸了两把他的腹肌,只觉得自己简直赚大发了!
连灵力尽失的不适都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整个人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说起来,好像也可以把两人灵肉合一的事情提上计划了!
时烟正要想入非非一下,头就是一阵头重脚轻,又扭头打了数个喷嚏。
还想揩油,奈何身体不争气的时烟只能忍痛瓮声瓮气道:“少爷,那你早点休息。我也先回去休息了。”
傅寒川点了点头,叮嘱道:“记得去看医生。”
“知道啦。”
等时烟的脚步声一消失,傅寒川就拿出手机。
正开着新跑车和新认识的妹妹约会的林羽顺手接起电话,只觉得对面的声音和结了冰碴般,气势汹汹问罪而来:“你就是这么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