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时烟头重脚轻的醒来,只觉得头要疼炸了。
这可真是宿醉不是病,但发作起来要人命。
她揉着太阳穴睁开眼,鼻尖萦绕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是在医院。
她好好地躺在病床上。
时烟四处看了一眼,房内只有她一人。
“嘶……”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好似蒙着一层纱布,显得朦胧不清。
时烟只隐约记得,是程川墨将她从那个房间带走了。
在车上时,她好像还亲了他?
后面到医院后,她睡了没一会又醒了,又哭又闹的撒酒疯,极为无理取闹,但程川墨竟然都忍了。
还帮她擦酒精降温,动作轻柔,好像——还叫了她宝宝?还让她乖一点……
时烟稍微一想程川墨那清清冷冷的嗓音叫她“宝宝”,面部就忍不住气血上涌。
但他人呢?
时烟掀开被子下床出门。
护士一看到她,就让她稍等,而后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食盒。
“昨晚照顾你的先生留下的,说等你醒来就把这个给你。”
时烟接过,隐约觉得这食盒包装有点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在哪儿见到过。
“那他人呢?”
护士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经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了。”
“好吧。”时烟失望的抿了抿唇,拎着食盒回到病房。
里面放着经过保温,依旧热腾腾的蔬菜粥,喝上一口,却并不寡淡,而是鲜味十足。
时烟本来没什么胃口,却也食指大动,喝完了一份粥,又吃了一个小包子,吃了点水果。
她都吃撑了,依旧没等到程川墨,却等来了自己的助理。
“时总。”
时烟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是有人打电话,通知我来这里接您。”助理为她带了新的换洗衣服。
“您是回家再休养下,还是?”
“去公司吧。”
经过一夜妥帖的照顾,时烟烧已经退了,感冒的不适感再没有那么强,只是还有些宿醉的不适。
她刚坐下,财务经理就满面喜色的冲进来,连门也忘了敲:“时总,好消息!特大好消息!”
“今日一早,新悦、至诚、辛然等数家公司,加起来总共打来了七千万的货款,说昨晚就与您谈好合作了。”
时烟有些讶异。
这么乖觉。
她以为就算她手里有视频,这些人也要拖上一段时间的。
“太厉害了!”财务经理看她的眼神满是崇拜:“时总,您是怎么做到的?”
“唔。”时烟随手转着手里的笔。
稍微一想,就知道这事少不了程川墨的帮助。
她微微一笑,挑眉:“人格魅力吧。”
财务经理:“……”
看到时烟的脸,他不由跟着信了。
“是时总,咱们接下来……”
“当然联系下面的工厂,该发货就发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吗?”
“是!”公司财政这下得到了极大的缓解,财务经理脚下生风的快步出去了。
时烟单手撑着下颌,心头最大的一块大石下去了,她微微咬着下唇——
有点想程川墨。
时烟找助理要了那个通知她去医院领自己的手机号,一接通,那边就彬彬有礼道:“您好,我是孙自,您是哪位。”
“我是时烟。”时烟嗓音还有些哑:“我想找程川墨,不知道是否方便。”
“这……”张自下意识看向程川墨办公室:“您稍等,我需要去询问一下。”
“好。”时烟相当好说话:“我手机号就是这个,你让他等下直接给我回电话就好。”
这样一来,还能拿到程川墨的私人手机号。
简直完美!
时烟等啊等,等到花儿都快要谢了,终于等到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是陌生来电,她先清了清嗓子,而后用认为最温柔的嗓音,甚至还略有一点夹:“你好,是程先生吗?”
对面愣了一下,方道:“这位女士您好,我们公司近来开发了一款新手游……”
时烟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她反手挂断电话。
很快,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时烟期待的接起,那边率先开口:“这位女士,很抱歉打扰您,但我们公司新开发的这款手游……”
骚扰电话有完没完了!
时烟用力挂断。
然而,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
时烟忍无可忍:“别问了,我不玩游戏!”
那边沉默一下,而后,经过电流转变,愈发清凌凌的嗓音传入时烟耳中:“我也没问过你是否打游戏。”
“程川墨?”时烟惊喜地坐直了身体。
她尴尬的轻咳两声:“抱歉,刚刚接了好几个骚扰电话,我误以为你也是。”
程川墨淡淡“嗯”了一声,冷淡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态度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时烟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上去了。
“谢谢你昨晚帮了我,还辛苦照顾我,如果方便的话,今晚我……”
程川墨打断她:“我昨晚不过是碰巧路过,至于照顾你……”
哪怕看不到,时烟也能想象到程川墨说这话时,微微蹙起一瞬的眉头:“或许你误会了,我只把你送到了医院,是护工照顾的你。”
怎么可能!
她明明记得是他!
他身上的气息,以及他的声音,她不会记错的。
但她昨天真的醉得不轻,程川墨的话语又太过于笃定,时烟一时也有些怀疑人生。
好在她还有场外援助。
“啾啾,啾啾。”时烟在脑海里唤:“昨晚是程川墨照顾了我一晚上吧?”
“啾?什么程川墨,我啾啾!天地唯一的凤……凤凰!”
啾啾口齿不清:“谁能照顾我!酒!酒呢!拿酒来!”
时烟:“……”
它一只鸟儿怎么喝醉的啊!
场外援助失败。
许久没有得到她的回应,程川墨凉声道:“时小姐,我很忙,如果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
时烟刚开口,耳边只剩下了被挂断的声响。
时烟:“……”
程川墨放下手机,掐了掐眉心。
哪怕只是短暂的通话,但只是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被搅得心神大乱,不敢过多停留。
“时、烟。”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
两个人不过短短两三次见面,可她像是有魔力般,一次比一次更能轻易牵扯他的思绪。
但是他这人最为偏执。
绝对不允许,他的人,亦或者他的东西,沾染上别人的气息。
时烟。
他要拿这个女人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