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话音落下,房门一并被人推开。
秦赴渊立在门口,看向时烟,沉沉开口:“还不过来。”
他在军中待惯了,面上素来没什么表情,往那里一站,就显得冷硬非常,一开口,更是发号施令,让人心神颤颤。
时烟在只有丞相能看到的地方,似是害怕的微微瑟缩一下,而后缓步走过去,小声唤道:“王爷。”
“走了。”
秦赴渊看也不看房内的丞相,握住她的手腕,大步离去。
一上马车,他就问道:“你同丞相说了什么?”
这件事毕竟有些风险,时烟怕他知道不让自己继续,敷衍答道:“无非是些父女间的家常话罢了。”
她很快转移话题道:“王爷,你今日对柳含玉如此处置,是否会对你造成影响?”
纵然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上,秦赴渊依旧是脊背挺直,他看着坐在自己不远处的时烟,抬手将她轻轻一扯,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时烟低呼一声,头上步摇随之轻轻摇晃,她下意识揽住秦赴渊的脖颈,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两截瘦瘦弱弱的皓腕,有些惊慌,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王爷……”
“会。”
秦赴渊看着近在咫尺的时烟,一手漫不经心的先是拨弄她头上的步摇,听着碎玉叮当撞击的动静后,又去捏她的脸,玩她的头发。
手上动作不停,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道:
“丞相为百官之首,屹立朝堂多年,至少有一半文官都是他的门生,本王这般对待他的嫡女,只怕明日上朝,御史台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本王了。”
时烟顾不得他手上的小动作,忙道:“那王爷打算怎么办?”
秦赴渊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看着眸中焦急的时烟,沉声道:“不怎么办。”
“事情已经做了,无非就是禁足罚俸在家反省。不过本王这些年在外树敌颇多,若是他们纷纷落井下石,没准还要被褫夺封号,降为平民。”
“不、不会吧……”
时烟从前下山,只是吃喝玩乐,并不如何清楚古代律法。
但就算天子权利至高无上,秦赴渊这些年南征北战,可是赫赫有名的战神,怎真会落到那般地步。
“本王有必要骗你?”
见时烟那半信半疑的模样,秦赴渊愈发想要捉弄她。
面上表情同时更加冷峻:“本王兵符已交,如今只有一个王爷虚衔,自然不会被人顾忌。”
“本王又身无所长,只会杀人……若是真的沦落到那个地步,只能去杀猪宰牛为生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能让人给他无与伦比的信任感。
甚至哪天他说出他见过月亮在正午高悬天上,别人第一反应也不是这人有病,而是天下竟有如此奇景!
而秦赴渊,很明显就是这种人。
他强大而又冷漠,这样的人,让人根本无法想象到他会一本正经的撒谎。
时烟让他越说越是心里没底。
同时心底暗暗后悔,早知道她就不仗着秦赴渊那句给她撑腰,这般肆无忌惮了。
“要真是如此,那也没办法了。”
时烟也不说那些秦赴渊不该为她做到这种地步的伤人废话。
她想了想,认真道:“你要是去杀猪,我就陪你摆摊卖肉吧。等晚上收摊了,我做饭你洗碗,还能种上两亩菜地,自给自足,也是不错。”
秦赴渊抬眸:“王妃真愿意陪本王去过那样的日子?”
“若非是为我,王爷也不会变成那样。”时烟点头:“我肯定是愿意的。”
秦赴渊目光永远带着强烈的侵占性,与他视线多对上几秒,总感觉要被他吞吃入腹般。
时烟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
“王妃愿意,本王还舍不得。”
秦赴渊捏了一下她的脸:“放心,真到了那步田地,王妃也不用去抛头露面。”
他话锋很快一转:“只是,王妃若是真的心中有愧,不如趁这几日,好好补偿本王。”
时烟本能的感觉不妙,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秦赴渊漫不经心道:“王妃身体虚弱,本王自是舍不得你劳累。你只需在本王身边,做些红袖添香的事即可。”
这有何难。
时烟松了一口气,自然满口答应。
——
红袖添香。
无非就是他写字时,她为他研磨。
若是他读书,两人便各自占据书房一角,各自看书。
然而,事实却与时烟想象的完全不同。
秦赴渊看书时,将她直接抱在他的怀中,顾忌她的身体,下颌只虚虚放在她的肩头,如抱着一只人形抱枕般。
入手的肌肤温热而又绵软,香气馥郁。
一手拿书,空闲的一只手还能再捏捏她身上。
难怪在军中时,那些人已经成家的人,空闲时总会凑在一起,一块想自己妻子。
只要能将心上人这么抱在怀中,的确是世上最妙之事了。
只可惜,时烟身体瘦弱,身上没有几两肉。
秦赴渊捏着十分不满,暗自想着王府应再找一帮厨子,将他家小王妃喂得有点肉些。
到时候,抱在怀中,捏起来才舒服。
他这边舒服了,时烟却觉得浑身难受。
或许习武之人火力茂盛,时烟只感觉他的吐息都格外灼热,烫的她那块肌肤几乎都要烧起来了。
她受不了的小幅度动了动身体。
却被秦赴渊一手摁住:“别乱动。”
时烟抗议:“难受。”
“哪里难受?”秦赴渊抬头,与他呼吸完全不同,略有些凉的唇擦过她的脖颈。
他是习武之人,大腿肌肉紧绷着,也是铁板一般,哪里能同柔软的坐垫相比。
时烟难受得继续动着,想要寻一个舒服的姿势。
突然身体猛然僵住。
她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察觉到了。
但她可还没忘记洞房那晚,他那只知道蛮干的行为。
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时烟再不敢妄动,结结巴巴道:“王、王爷……”
“嗯。”
秦赴渊手中的书已经丢到了一边,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又贴了贴。
口中却是冷淡至极。
“叫本王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