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康吃吃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江寒很是奇怪,邹康怎么了?
一个村民替邹康回答了:“我记得老清了,刚才你问的时候,辰明说:疼!”
江寒说:“这就对了,辰明喊疼,这充分说明,他的病就是寒病,结合望诊,面色萎黄,声音特别细弱无力。”
邹康立马拉了一下江寒小声说:“江寒,错了,疼,是热病!”
人们都听出来了,江寒这是糊涂了!
刚刚说男孩的病是寒病,这又说男孩喊疼,依他的说法,疼,就是热病啊。
江寒,这是在自相矛盾呐。
邹康这一提醒,江寒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大家对识音辨病,理解还不够到位!
“邹康,我说的没错。疼、痛在古代,一个升调,一个降调。看热寒,主要看升降!辰明喊的是疼不假,但他喊的疼,是升调,还是降调?”
“我们省的人,大部分市县,声调和普通话有所不同。同样的一个疼字,在普通话里是升调,在我们省,就是降调!”
“是降调,就符合了降为寒、升为阳的道理!”
大家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
疼和痛不重要,发出的声调是升是降,还是最根本的。
邹康心中惭愧。
刚才,自己竟然怀疑江寒搞错了!
怎么能这样怀疑江寒!
自从到省医实习以来,江寒哪一次错了?
至今,凡是江寒经手的病人,全都给治好了!
没有例外!
【叮,宿主普及中医知识见到成效,奖励经验值305点,总经验值:9085点。】
江寒心中有些激动,9000多经验值了,马上就到了万点大关。
经验值到了万点,系统应该会有奖励吧?
比如抽奖什么的,或者是技能升级,这样的话,参加两个全国大赛并取得好名次,就有了更大把握。
为了得到更多经验值,江寒决定再抬一张桌子,给乡亲们诊治。
江建东却走过来说道:“小寒,你是队长,就不要亲自看病了。有啥难病、急病啥的,你再上!”
江寒再想说话,江建东板起了脸:
“你现在大小也是个队长,算是领导了,领导就不能啥事都亲自干!”
江寒心里好笑,老爸这是摆起架子了。
在乡亲们面前,老爸的声音故意提高了好几度。
队长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楚。
“建东啊,江寒是队长,不得了啊!”
“省人民医院医疗分队的队长,有前途!”
听着乡亲们的附和,江建东脸上笑开了花。
方洪昌推了江寒一把:“你爸说得没错!你当队长,关键时候把把关就行了。你一年半载难得回来一趟,就好好陪你爸说说话。”
查得明放下《本草纲目》,给江寒搬来了一张椅子。
坐下后,江寒这才仔细打量着父亲。
忽然之间江寒发现,江建东老了很多,快五十的人,还不到更年期,头发都白了那么多。
以前对父亲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这些年,自己上大学花了不少钱。
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小学的教师,工资本来就不高。
再加上小学条件不好,课桌、教具什么的需要修理、添置,还有一些留守儿童生病吃药等等,父亲都会自掏腰包。
江雪想学美术,都舍不得上好的。
江寒现在有钱了,通过转账给江建东转了5万元。
第二天,父亲怎么也不让他转了。
在农村,粮食不值钱,菜是自己种,花不了什么大钱,5万块钱,顶他花一年。
父亲知道他有200万元,给江雪了15万,给自己5万,还有180万元。
这些钱都存着,将来找个女朋友,更需要花钱。
再说了,城里不比农村,各种花销要大得多,要学会节省。
看着父亲的样子,江寒暗下决心,一定要让父亲过得好一点。
其实,父亲对物质方面的要求并不高,他的一切心思都在自己的妹妹江雪身上。
只要自己和妹妹过得好,父亲就会有极大的满足感。
精神上的富足可能要胜过所有的物质条件。
江建东此时的意气风发,主要还是因为儿子有了成绩和地位。
何田田一直在江建东这边坐着,时不时地给江建东剥个桂圆、砸个核桃、递杯茶水。
乡亲们都向这边投来羡慕的眼光。
都在窃窃私语,各种猜测。
看看这个女孩,就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一样!
看她对待江建东的态度,就能猜出来身份。
穿着省医的白大褂,还是江寒手下的队员,对江建东这么好,肯定是江寒的女朋友!
江家的基因就是好,江寒帅是出了名的,江雪的美也是出了名的。
但江建东的家庭条件并不好,在村里都算是靠后的。
虽说是工资是乡里发的,但实际上还不如出去打工的。
大家认为,就凭着家庭条件,江寒找的媳妇肯定不会好。
因为,这年头讲究实际。
这是一个看钱、不看脸的时代。
哪知道,江寒的女朋友还是这是这么漂亮!
不用说,人家的下一代,可能会更帅!
江寒坐过来之后,何田田连忙剥了一个桂圆。
小心地掏出了核。
葱白一般的纤细手指拿着玉白的果肉,塞进了江寒的嘴里。
江寒犹豫了一下,没有躲避。
因为很多乡亲们一边排队,一边往这边瞄。
怎么说,也得给老爸一个面子不是。
何田田心中一阵悸动,她想起了从他口中吸“毒”的那一刻。
这时村长渠元洪带着杨乡长过来了。
“江寒,汪县长对省医这次义诊非常重视!他说,你们来农村义诊,十分辛苦,所以县里派出文艺小分队来村里表示感谢和慰问。”
“城里来的医生们平时都爱看电影电视剧,这回就让他们看看曲剧团的表演。”
何田田高兴地说:“曲剧我听说过,是我们省的地方剧种,在全国都很有影响,机会难得,我一定要看一看。”
渠元洪说:“对了,一定得看。我们县曲剧团一个名角叫崔晓英,这两年才出的名,被评为曲剧四大红脸。这么多年来,唱红脸的,就崔晓英一个女的。”
杨乡长说:“明天把最好的位置给省医的医生们留着。我估计,十里八乡的人都会过来!肯定是人山人海的。”
江建东高兴了,县里专门派文艺小分队,并且还有曲剧团的名角!
县里这是看在江寒的面子上啊。
江寒的面子大,他作为父亲当然更有面子。
渠元洪一宣布这个消息,围观的和正在排队的乡亲们都激动起来,纷纷给亲朋好友打电话,让他们明天晚上到桑盘来看演出。
张秀田,就是儿子张辰明的“鼻渊”被江寒治好的农民,激动地站起来。
“我家有一头大黑猪,我今天就给他杀了!好好犒劳犒劳医生同志们,明天晚上也请演员们!”
江建东笑道:“秀田,一会儿就杀!晚上,大家伙吃杀猪菜!你出菜,我出酒!”
江寒知道江建东喜欢喝两口,就给江建东捎了一箱毛台。
张秀田说道:“我儿子的病好了,我高兴!现在我就去磨刀,准备杀猪!”
张秀田马上叫了几个村民去他家帮忙。
杨乡长笑道:“张秀田,你家也算是困难户。这猪肉,乡里和村里买了!”
张秀田带着几个人走了,后面呼啦啦地跟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
其中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抱着一个更小的。
“哦,哦,哦,看杀猪去喽,看杀猪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