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斯自从成立量子基金之后,在金融市场上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傲慢的他从未遇到过李斯文这样的对手。
他不觉得李斯文有多么厉害,却又被对方搞得很头疼,用他的话讲,李斯文是一个愚蠢却又令人懊恼的家伙。
所以在权衡利弊之后,他决定在十号之前,穷尽所能地狙击泰铢,这也是检验胜负的最终一战,如果这一战他输了,可能就真的要返回老美了。
金融市场和战场一样,需要审时度势,如今泰铢捷报连连,若还不拿出强硬的手段,将会有更多的国家出手干预。
除此之外,索罗斯也决定要让李斯文尝尝真正的苦头。
就这样,第一场的大战终于拉开了帷幕。
1997年5月5日,全球知名媒体组团抨击泰国经济,大肆宣扬泰铢的阳线是回光返照,甚至连带新加坡的形势也跟着进行了贬低。
媒体之战虽然是索罗斯等人惯用的手段,但无论是曾经对付大英还是二月份的时候对付泰国,从来没有如此激烈过。
甚至有老美的专家站出来,痛批四小龙四小虎的外强中干。
而在这种负面情绪的加持之下,国际市场上自然出现了大批抛售泰铢的玩家,当然在泰铢形势较好的情况下,抛售的也基本都是索罗斯一伙。
金融圈的人也都明白,大战算是在这一刻爆发了。
香江,长江实业总部,董嘉城刚刚结束会议便接到了一个让他有些头疼的电话。
“董总,没事吧?”秘书给董嘉城倒了杯茶水,低声问道。
“财政司的吴秘书说,香江很可能会干预泰铢市场。”董嘉城道。
“难道香江也想帮助泰国吗?”秘书问道。
“是这个意思。”董嘉城沉声道:“今天国际金融市场动荡非常厉害,内部传言索罗斯集团要和李斯文正式对弈了。显然,之前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李斯文会输吗?”秘书又问。
“李斯文的美刀已经用光了,他拿什么和索罗斯集团斗?只要没有外力介入,李斯文必输。”董嘉城毫不迟疑的道。
“可是现在香江为何突然要入场?”秘书继续嘀咕道。
“其实很简单,东南亚市场的经济牵连很大,一旦泰铢真的崩盘,各个国家以及地区必然会受到影响,香江作为世界级别的金融中心,同样希望市场稳定,出手干预合情合理。
而且恰逢索罗斯大举进攻之际,香江如若不站出来打一支强心剂的话,泰铢恐怕撑不过一周,只是没想到财政司的决定会这么迅速。”
董嘉城刚刚说完,秘书就接口道:“董总,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董嘉城问。
“国外有几家媒体爆料,李斯文前往日国并非是引进设备,而是跑路了,还有媒体爆料李斯文和泰国的财政部长维拉万有经济上的来往。
因为这些都是小媒体,所以消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重视,但在金融圈传得还是很厉害的,而且随着形势的紧张,这种传言必然会被无限制的放大。”秘书微微一顿:“香江财政司可能也是害怕传言的破坏力太强,所以才迅速做出决定。”
“你说得没错,应该有这方面的原因。”董嘉城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道:“难搞啊!去把老杜喊来!”
老杜也就是杜东,长江实业的高级顾问,虽然杜东父子做了一些错事,而且面对李斯文的时候接连失败,但董嘉城还是比较信任杜东的。
二十分钟后,杜东赶到了办公室,董嘉城随后便把情况和杜东说了一通,末了道:“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香江如果出面干预泰铢,那么对于整个亚洲的经济发展都是一片大好的,我们长江实业也会因此受益,我在李斯文那里的投资应该也有机会拿到红利。
但是,李斯文也会凭借在泰国市场的成功以及击退索罗斯一举成名。
如果我想办法阻止财政司的介入,李斯文必然会一败涂地。
老杜,你说我该怎么办?”
“也就是说,你面临着利益和个人恩怨的选择。”杜东说道。
“没错,我是商人,很难放弃利益。”董嘉城缓声说道。
在董嘉城眼里,只要是能赚钱,哪怕是仇人也可以合作,这就是他的经商之道,也是他此刻纠结的原因。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杜东悠悠地道。
“老杜,你就别卖关子了,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选?”董嘉城问。
“其实不难,这要看哪个利益更大。”杜东慢条斯理的解释道:“虽然说泰铢市场稳定对于我们长江实业的发展有利,但如果同时让李斯文成功,我觉得这不可接受。
要知道,这次支持李斯文的人有很多,他若在香江站住脚,以后必然会对你造成极大的威胁,再结合香江如今的局势,我们怎么可能让这么可怕的对手成功呢?
市场形成的利益根本无法和他对我们的伤害相提并论。
董总,李斯文是致命的。”
董嘉城听见杜东的话若有所思,好一会后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李斯文是致命的。”
他说完,便拿起座机给威斯特公爵打了过去,开门见山的告诉对方想办法干预财政司的决定。
“公爵大人,七月马上就要到了,大英的舰队是指望不上了,如果能让金融市场在这个时候产生动荡,也许大英还有机会,所以你千万要阻止财政司的决定。”
“财政司的决定不是我能左右的。”威斯特低声回应。
“无论如何你都要把这件事搞定,否则你就等着李斯文的报复吧,别忘了,你们可干掉了不少赤狐的人。”
董嘉城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动荡的局势暗流不止,各大势力都在想方设法的为自己谋取利益,这场游戏谁也不清楚谁会笑到最后。
反观身在日国的李斯文,正在带着自己的团队和日国一些企业的主管把酒言欢,仿佛并没有预料到危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