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允要来接王卿瑶,白氏她们就暂缓了出发。等萧允到了,众人见了礼,才纷纷登上马车。
王卿瑶一早和萧允说了银朱她们也要一块去,萧允便贴心地准备了两辆马车。
银朱感动得都要哭了。
王卿瑶依旧和萧允共乘一辆马车。
上了车,她上下打量了萧允一圈。
萧允今日穿了身水绿冰纨青衣衫,一条暗黄褐色祥云纹玉带系在腰间,长发拿浅青色的发带半绑着。因天气渐暖,他手上还执了柄纸扇。端的是风度翩翩,风流潇洒。
王卿瑶越看越满意,从腰间取出一个绣着银色花纹的布袋递给他:“喏,送你的,恭喜你当了户部尚书。”
萧允笑:“这有什么好恭喜的,户部尚书还能我有王爷地位高?累死累活倒是真的。”
话虽这样说,手上却没停,把扇子丢到小几上,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把象牙五色梳。
淡黄莹润,价值不菲。
萧允怔了怔,她竟然送他梳子?!
梳子的含义……
他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他这王妃真是太明目张胆了。
他轻咳一声,把梳子小心翼翼装回袋子里,贴身放好。
“那个,你知道送梳子代表什么吗?”
啊,送把梳子还有讲究?
王卿瑶郁闷了,她也不知道古代应该送男人什么礼物合适,问了银朱几个,有说送簪子,有说送腰带,梳子是年嬷嬷建议的。
年嬷嬷是长辈,社会生活经验富足,王卿瑶就听了她的。
谁曾想萧允收了礼物,还考上她了。
她可不能再在老板面前暴露自己的无知,先前已经暴露太多了。
她清了清嗓子,一脸坦然自若:“知道。”
知道啊!
在她澄澈坦然的目光中,萧允脸颊发烫,露出傲娇又羞涩的神情,哎,未来王妃真是太热情了!
他的表情不太对,王卿瑶心里跟百爪挠心似的,又不好问。
好不容易到了大相国寺,她一下车就去找了年嬷嬷。
年嬷嬷一本正经脸:“姑娘,梳子代表相思,说明很想念对方,恨不得天天和对方在一起。”
王卿瑶震惊,年嬷嬷一把年纪了,居然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解得这么清楚!
不过也没什么不对,她松了一口气。
年嬷嬷为人古板,虽然极力撑着,说完这些话,老脸还是忍不住一红。
按规矩她不该和姑娘说这些的……
————
天气清明和暖,寺庙的院落里有石榴花伸出墙来,亭轩旁的柳树也抽出了嫩芽,莺鸟彼此召唤的鸣叫声在空中响起,到处都是一派春光明媚的景象。
王卿瑶心情大好,栀子几个跟到王卿瑶身后,银朱指了指西北方向:“姑娘,你看。”
原来是田太太和田榆。
白氏携了王卿琳上前打招呼,说了几句话,田太太母子就和白氏她们一道儿了。
王老太太如今不大瞧得上田家了,碍着姻亲,没有多话,只是不满地看了白氏一眼。
白氏假装没看到。
众人进了寺庙,庙里人很多,但却井然有序。
王卿瑶看到不少熟面孔。
先去拜佛,然后去大殿观看浴佛法会。
六名僧人把佛像从经楼迎到大殿中,住持将佛像安座在金盆中,盆中洒满了鲜花,里头放了不少香料,有清香一阵阵地飘出来。
那佛像并不大,三四十厘米左右,全身金光闪闪,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正是释迦牟尼佛。
之后住持拿了一把同样金光闪闪的小勺子,一勺一勺地舀着水浇灌在佛像身上。
众僧唱佛歌,念僧文,香客们都虔诚地跪了下来。
王卿瑶不信佛,然而当她伏在地上,耳边萦绕着经声,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宁静。
她在心中祈愿:保佑我工作一切顺利!
萧允扶她起来,众人到偏殿前排队领取浴佛水。
王卿瑶问:“这水拿回去是喝还是洗浴。”
“都可以。”萧允说。
王卿瑶可不敢喝。
排队的人很多,萧允怕王卿瑶累着了,就让她去后面的禅房休息,王卿瑶摇头:“亲自排队才有诚意。”
队伍里有不少老人,像王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也坚持要亲自排队。
有不少人领到浴佛水,当场就喝了下去。
等轮到王卿瑶他们,已经是晌午了。寺庙里准备了斋菜,这时候贵族的特权性就体现出来了。
普通人是到大饭堂集体用斋,萧允既是贵族又不差钱,直接就包了一个小院子,里头四五间禅房,连着丫鬟婆子们都有地方歇息。
银朱再一次感动得热泪盈眶。
僧人送上斋菜,王卿瑶和萧允相对坐着用了,又午睡片刻。
将醒未醒时,忽然听得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是从隔壁院落传出来的。
王卿瑶彻底醒了,栀子和银朱进来服侍她穿衣、洗漱。
“外头怎么了?”她问。
栀子和银朱面面相觑,两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卿瑶整理好衣服,匆匆走出门来,迎面碰上萧允,他也听到了尖叫声。
“我已经让人去打探了。”
不一会儿,打探的侍卫回来了,神色复杂,小心翼翼看一眼王卿瑶,欲言又止。
萧允:“但说无妨。”
原来在隔壁院落歇脚的正是王家和田家,白家大姐儿白珺椿来找王卿琳说话,听闻田榆四月中旬就要去任上,念着大家相识一场,好心相送,却不料田榆忽然兽/性大发……
王卿瑶来了兴趣:“怎么个兽性大发法?”
侍卫怔愣片刻,见自家主子没反应,便思索片刻,挑了比较文雅的词来说:“霸王硬/上弓,已经成就了好事。”
王卿瑶“哇哦”一声,银朱几个则直接惊呆了。
田榆可是王卿琳的未婚夫!
这是不是就叫风水轮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