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陈国荣脸色臭臭,坐在丁云峰的对面。 如果说在简自豪办公室,他有过怀疑,丁云峰那句话,是不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现在被对方的补酒辣了一次,陈国荣可以肯定,自己的直觉没有出错! “陈Sir,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在生气啊?”
“丁Sir,我是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还开这种玩笑实在很幼稚! 而且,现在是上班的时间,你更加不应该开这种玩笑。”
“嗯,陈Sir你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我收到一封信,里面讲陈Sir你还没过来飞虎队,已经对我这位未来的上级颇有微词……”丁云峰从抽屉取出一封信,戏谑看着陈国荣。 陈国荣猛然起身,当他望到写在信封右下角,陈家驹那个狗爬体的签名,面色瞬间黑了下来。 “这个扑街……” 不用想,陈国荣也知道陈家驹在信里写了什么。 历经起初的恼怒,陈国荣最终扛不住丁云峰玩味的目光,他面色讪讪,拉开椅子坐了回去。 见到陈国荣举起一份过期的警讯,拦住自己的目光。 丁云峰没再继续挑逗他,而是正色说道:“令尊陈志超离开港岛之前,曾经提出一个要求,他想我和警队高层答应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关照你同家驹!”
“我们不需要……”陈国荣放下警讯,大声说道。 “需不需要,那是你们俩人的事。 可我答应你的老豆,我就会尽力去做,否则,我以后怎么服众?”
丁云峰眼神如刀,将陈国荣后面的话逼了回去。 陈国荣瞬间哑然,丁云峰缓了缓表情:“当年,我同你细佬陈家驹一起在黄竹坑警校走出来。 这些年,我们两人不说关系莫逆,也能称得上一句知交好友了。 其实,不管你老豆有没提出那个要求。 以我和家驹的交情,只要你愿意跟我,我丁云峰就当你是自己人。”
陈国荣抹抹鼻子,表情尴尬回道:“全怪家驹,他早讲自己同你的关系,我……” “阿荣,我讲句实话吧。 就算家驹他摆出自己同我的关系,你都不会服我的。 因为自从你加入警队,你一路上的发展太顺了……”看到陈国荣面露不服,丁云峰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丢在他的面前。 陈国荣疑惑打开,发现这是一份有关他的档案,里面的内容,居然比他带来的那份更加详细。 丁云峰低头点上一根香烟:“我去抽根烟,你先看看吧。”
纸张哗啦,陈国荣默默看着文件,他越看越是心惊,除了黄竹坑警校,他还看到当初在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进修期间,各位教官对他的详细评价! 其中,类似【能力突出,过于自负】的评价,这份档案里居然出现十来次。 “咦,这些纸……” “这些纸很新对不对?因为是我让祖家那边的朋友,搵到你当初在桑赫斯特进修期间的教官,请他们依靠对你的回忆写下的。 好彩,类似我们这样从港岛调去伦敦进修的华人警员很少,那帮鬼佬教官对你这个警队太子爷残留这那一点点的印象。 至于你带来的那份档案,早就被你老豆做过手脚啦,好的留下,坏的抹去。 阿荣,你这个人的能力是有。 不过,真没你自己认为那么出众! 不信的话,我来考考你,以你的性格,不该被我戏耍一下就失去分寸的。 这一点,你可有想过原因?”
陈国荣闻言悚然一惊,他先是警惕检查双手,然后倒退走到墙边,垫起脚尖,利用墙上的钩子勾住西装外套的领子,接着屈膝蹲下,双手灵活顺着衣袖褪了出来。 真不愧是龙叔啊…… 这种灵活的身手,简直刻在每一个由他塑造出来角色的灵魂深处…… 见到陈国荣不用双手,无需2秒就将自己的西装外套除了下来,丁云峰暗暗感慨了一声。 “原来刚刚一起下楼的时候,你就用了药……”指着外套右肩残留的粉末,陈国荣对着对方苦笑。 在他愤怒难以自禁倒酒之前,他同丁云峰有过两次肢体接触,一次在简自豪办公室的握手,一次下楼梯被丁云峰搭肩。 同样在伦敦的军事学院受过训,陈国荣很清楚,不少化学药物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变得易怒烦躁。 亏他平日在细佬陈家驹的面前,吹嘘自己有几巴闭。 假如俩人这次的交手,丁云峰是个潜伏在警队的犯罪分子,此时他陈国荣已经扑街了。 输得心服口服,陈国荣并不含糊,他一个立正,对着丁云峰喊道:“丁Sir,对我先前的狂妄自大,我在此正式同你道歉!”
“哎,别搞得这么严肃,大家自己人。”
丁云峰微微一笑,再次打开冰箱:“茶、咖啡还是威士忌啊?”
…… 就在丁云峰敲打收服陈国荣的期间,太平山陈府迎来一伙不速之客。 “A组全部人听好,等下我进门表明身份,你们就控制里面所有的人,然后将一切的纸质文件资料,通通封存带回和记大厦。”
“是!”
望着近在眼前的陈家别墅,韩志邦握着对讲机,迅速下达命令。 敲了好几次大门未得里面的反应,韩志邦掏出刚配的手枪,打掉锁头破门而入:“我是ICAC调查员韩志邦,这是搜查……” 大声将官方说辞讲完,韩志邦收起搜查令。 他右手一挥,一群ICAC调查员专业散开,不过让他惊怒的是,整栋陈家的别墅,别说活人,甚至连一只猫都没有。 而且除了书房那些陈志超用来摆门脸,从未被人翻阅过的中外名著,一点有用的文件和资料都没能搵到。 “韩组长。二楼卧室几个保险柜都是打开着,里面空无一物。”
“我这里也是,这间别墅书房的书,居然连书页都没有裁开!”
“报告!”
同事们不断汇报着一个个坏消息,韩志邦脸色很难看。 一个调查员试探问道:“韩组长,要不,我们将书房里面的书都搬返去?总好过两手空空啊!”
“不用!通知大家立即上车,我们去一般犯罪调查科,搵陈国荣! 他身为陈志超的长子,现在他老豆成了通缉犯,我们ICAC要求他协助调查,哪怕没有拘捕令,他身为一个警务人员,同样应该配合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