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宁卿急匆匆的从楼下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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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小茶房间门口碰到了也是刚过来的顾辞。
“它一直在叫。”顾辞说。
“嗯，听到了。所以我过来看看。”宁卿推开房间门。
小茶在笼子里团团乱转，嘴里一直不停的“汪汪”叫，声音杂乱急促。
宁卿把笼子打开，朝它伸手，小茶哒哒迈着小短腿跑出来在她面前，急促的向上跳跃着叫。
宁卿把它抱进怀里，小家伙立马就安静了。
头在宁卿怀里蹭来蹭去，不断发类似呜咽的撒娇声。
小小一团抱在怀里触感温热，宁卿怜的不行，心都快化了。
不断摸着后背给它安慰，放低声音温柔问道，“怎么了宝贝。”
顾辞走过来看了一会，摸了摸小茶头，“它想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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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卿一脸茫然：“啊？”
顾辞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想岔了，忍着笑意补充，“是想它的狗狗妈妈了。”
宁卿：……
顾辞继续说道：“幼犬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会通过叫声来找同类。”
宁卿想起来了，之前在犬舍的视频里介绍过这种情况。
都怪顾辞，今天老是打趣她，害她想歪。
“那今天晚上让它睡我房间吧。她叫的话我就抱抱它。”她抱着小茶面对着顾辞说道：“你看，我抱着它就不叫了。”
“那你睡不好。”
“没关系啊。这么小离开妈妈太可怜了。”
宁卿歪头看着小茶，眼底满是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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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在此刻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宁卿身为女性身上独有的母性，慈爱悲悯。
忍不住的想，她当妈妈的话也会是这样吗？
顾辞捏住小茶的爪子，轻轻晃了晃，“你喜欢小孩子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为什么要问。
又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嗯？”宁卿抬起头看着他，眼底满是笑意，“喜欢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那笑像刺一样扎进顾辞的心。
“是吗？”他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
顾辞重复一遍，“喜欢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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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到底怎么了？”
他什么都没说。
勾起唇角自嘲的笑了笑，神色落寞。
可惜宁卿心思都在小茶身上，没有看到。
“我带它上去了。”
宁卿抱着小茶往楼上走。
顾辞提着小茶的小窝跟在后面。
到房间门口，宁卿转身朝她说：“就放在这里吧。”
他嗯了一声。
却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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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宁卿问，总觉得他怪怪的。
顾辞靠在门框边，垂着眼。只看着她怀里的小茶。
“宁卿。这段时间有想起来什么吗？”
宁卿一僵，“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想到医生说你的记忆会逐渐恢复。”
“所以呢?”
他说，“早点想起来吧，宁卿。一直住在这里的话不太好。”
像是呼吸都变得沉重。
宁卿不知道他怎么了，回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他还调侃她来着。
发生了什么。他要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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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去看顾辞的表情。
但是顾辞一直垂着眼，叫人看不清神色。
气息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闷得人心慌。
她开口，声音都轻颤，“影响到你了吗？”
“嗯。”
胸腔的闷意向上袭来，鼻腔一酸。
赶在失控之前她说：“我会尽快搬出去。”
顾辞摇摇头，像是真的不在意，“没关系，等你想起来再说。”
他摸了摸小茶的头，“晚安，小茶。”
从始至终，都没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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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转身离开，回到房间。
窗帘拉的严实，屋里也没有开灯。
一片黑暗。
他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搭在膝上，微垂着头。
是多久之前呢？
那时候两人还是夫妻。
顾奶奶急着催生。
那天晚上回家之后，宁卿一反常态的缠上了他。
窝在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语气温柔缠绵，刻意勾着他：
“今天奶奶说的事，你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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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搂着她，将她的长发绕在指尖，一圈又一圈，绕紧了又松开，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嗯？”
宁卿抱紧了他，“我不喜欢小孩子。”
“晚一点可以吗？”她试探着问。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不急。”
又想起她刚才抱着小茶柔声说“喜欢”的样子，眼睛明亮，神态轻松。
所以，他轻笑了声。
到底是不喜欢孩子还是，不喜欢和他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