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3 章 徐林(1 / 1)

席寒山下意识间伸手欲拦,女子已先闪身离去了。

小荊绣娘?一个普通绣娘而已,怎么可能接触到谢家至挖掘消息的地步,她的假身份吗?

可什么叫——要么合作,要么刀兵相向呢?

这点疑惑在第二日徐林又来探望时才发现到一些端倪。

徐林在与手脚正打太极嘴上也一样都在打太极的温领事交谈后,在离去时索性对半路碰到的席寒山说道:“严兄弟,我瞧你实在面善,想和你多说几句话,今天,你来送送我吧。”

席寒山抱着剑下意识点了点头,代替馆徒去送他。

馆徒一走,徐林便低声感慨道:“哎,席馆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席寒山皱眉摇了摇头。

“和我徐馆一样啊。”徐林低着头伤感地叹气道,“也只剩我一个人了,昔日美满之境自不必说,如今……可真是世事无常啊。”

席寒山被他这么一感慨,被牵扯心事,也有些伤怀,闻言叹了口气。

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外,徐林匆忙地抬袖擦了擦眼角,随即勉强笑道:“严兄弟,我和你一见如故,你时间紧吗,不如再多陪我出门逛逛。”

席寒山见他如此,心肠一软便没有拒绝他,应道:“没有,走吧。”

徐林抽两下鼻子,红着眼眶连连点头。

两人走在街道上,徐林难过道:“从那以后,我也不再奢望过别的了,只希望能像温领事那边的人一样,多少还有些亲眷陪伴。却想不到,那边还有如我一样一无所有的人在。”

席寒山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无奈应道:“逝者如斯,往日不可追,你若实在寂寞,就再交点别的亲眷吧。”

徐林:“……”

徐林抬起头来,啜泣着问道:“你想报仇吗?”

席寒山叹气道:“正如温领事所言,瑶娘死了,瑶铃女也死了,我还要往哪里去报呢?”

徐林眯了眯眼睛,轻声试探道:“方叔子?当时他的义子逆反,席馆好心收留他们,却被引来迷蝶将席馆残害至尽,而他们却逃之夭夭,对此事闭口不谈。”

倘若往日,席寒山便就这样谈下去也无妨,可偏偏昨夜多了那一遭,使他不由自主地就警觉了起来。转脸看着难过拭泪的徐林,犹疑道:“引去迷蝶的义子已经被他们杀掉了。”

徐林叹气道:“不愧是席峻介,还是太过耿直。当年凌波府和谢家为了争夺侯位闹的轰轰烈烈,后都铩羽而归,可只有方叔子闷不做声的成功除掉域内馆主和西边的域主,而后轻而易举地自在坐落潭歌,他那可怜鬼义子,可真是起了绝妙的大用处。”

听他这么一说,席寒山皱了皱眉,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

徐林见有成效,又继续凄惨道:“一个酝酿残月之祸,一个将祸水东引,叶氏成功后,收了域主的权利,却没有将他二人杀掉,反而以高官厚禄给予滋养,我的家人每夜都在给我托梦说,说他们死不瞑目。明明什么都没有参与,仅仅是被殃及池鱼,就落得如此凋零现状,不可谓之冤枉啊。”

席寒山抱着剑深吸一口气,强行抑制着痛苦的情绪,应道:“你说得对,但冤有头债有主,我等已是被殃及之池鱼,我也不愿再殃及其他无辜之人,瑶娘瑶铃女谢蕴与方叔子的义子已死,于此无关之人,我也不屑于杀害。你说你有计划,是杀谁的计划?据我所知,徐馆不在潭歌,不至于与他起波澜,所以为何要助我杀方叔子?你又说他义子死亡有疑,如今已是死无对证之时,多少要拿出些证据来才好,不是吗?”

徐林叹气道:“明眼就能发现的事情,没有那些死物,你就不肯取信吗?”

席寒山却道:“我相信,但这还不足以达到使我行动的地步。”

徐林只好应道:“好吧,那我告诉你,你和温领事那边的人,其实有差异之处。他们那边的馆主,或多或少都参与过残月之事,而你席馆没有,除此之外,徐馆、连馆、吴馆、苏馆都没有,全是,枉死……你尽管和其他知情人对照讯息去吧,无论是谢家还是方家,他们都没有底气说你我参与过这些,当然了,前提是,他们肯说实话。”

席寒山想起昨夜女子向他展示的名单,一时沉思起来。

徐林却疑惑道:“难道你知道这些吗?怎么一点也不吃惊?你从哪听来的?”

席寒山迟疑道:“从前……确实有听过一些,不过街市闹区以为人在乱讲,当时匆匆赶路没有太在意……现在你也这么说,难道是真的?”

徐林皱着眉点了点头。

席寒山想了想,而后问道:“你到底想杀谁?方叔子与你而言只是捎带着送给我的礼物吧,而且,苏彦忻也死了,你们厌恶他是因为在被灭门时,他都在场,可他也早就死了,你们还想要杀谁?”

徐林应道:“一切皆因瑶谢二人而起,我的目标,当然是谢家,他们的青城和潭歌,已经不再是盾牌啦,你放心,杀掉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席寒山思忖道:“这倒也是。”

“啊,你还不知道吧?”徐林好似又找回了信心,对他说道,“其实当年我们没有寻到他死后的尸骨,苏彦忻没死,反暗被药玉阁楼救下,后摇身一变成了那里的苏子说苏掌事,明明深受其害,却又左右逢源为他们当起了爪牙。当初我去找吴庄明,他却以道不同不相为谋为由,装的好似铁骨铮铮一般,不肯与我等结交,而如今一看,吴庄明那没有骨气的样子,和苏彦忻真是一模一样呢。”

席寒山这才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药玉阁楼在他任职期间,阁楼出现了迷蝶和药人,手段残忍,狠心变态,诡计多端,为应和叶氏,叛人无数,不可谓不绝情。”

席寒山目瞪口呆。

“惨无人道、丧尽天良、恶贯满盈、阴险毒辣、口蜜腹剑、伤风败俗、狼行虎顾、以下乱上、罄竹难书!”

席寒山此刻震惊得已经有点恍惚了。

眼见着徐林慷慨激扬地还要再痛斥下去,席寒山连忙出手按住他的肩膀,打断道:“等等,以下乱上?难道叶氏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你忘了吴馆是怎么败下阵来的吗?怎么这么冲动?!”

徐林见被他察觉,也不再隐瞒,冷笑着咬牙说道:“他能反,我为什么不能?虽说前朝旧帝是被瑶铃女杀掉的,可瑶铃女本来就是他的死士,和他自己做的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吴馆败就败在轻信苏彦忻和瑶铃女那种两面三刀之人上,他能成功,我们若能及时甄别,当然,也能成功!”

席寒山被他惊得嘴已经合不上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犹疑道:“可是据我所知,亲手推动雪球案的人就在你那边啊,你们再被他蒙骗利用……”

“蒙骗?怎么可能,我当然知道是他啊。利用?”徐林自如悠闲地摇手道,“不可能的,他只不过是我的工具而已,工具怎么会利用人呢?再不济也仅是互相利用罢了,他得他的好处,我得我的好处,互利互惠但两不相干,各取所取罢了。你不用那么怕他,更何况,迷蝶是让人自相残杀,归根究底,他可连手都没动过,每一个人,都是因自身戒备不足反受其害,并不是从他那里直接死掉的。暂且抛去别的先不提,如此来看,倘若真动起手来,论起拳腿武功,已经没了迷蝶的他并不一定会赢啊,严兄弟甚至能更胜他一筹呢,何愁钳制不住他,既然于我等有用,为达目的,驱使他这种性情中人的小人又有何妨呢!”

席寒山听到这里,摸着自己的下巴,想着自己被灭掉的门,莫名感觉撒开手的话会让下巴摔在地上。

既然他认为这些人都是背后操刀手,可又为何区别以待呢,迷蝶何等阴险毒辣,一句性情中人便能将此涂改抹除掉吗。

说到底各馆之间无论是目的还是行事方式,差异都太大了,虽然担忧,但不一定真要把自己按进去,席寒山欲言又止,只好再安抚他几句,加快步伐连声应和着直把他送到布坊,而后抹了一把冷汗匆匆抽身离去。

怪不得温领事恨不得撒起丫子就跑路呢!

吓死人了!

而且他真的知道!什么都知道!只待此刻给他揭露不过是为了应和那些莫名其妙的计划而已吧,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现如今,既已抹掉瑶娘瑶铃女和苏彦忻等人的选项,一多半借口已被此废除掉,其他意图也开始慢慢浮现,他得更为小心才是。

席寒山抱着剑板着脸回到住处,这才突然想到,他忘了问,怎么联系小荊绣娘了。

瑶铃女自从阁楼主人那里回来,这两日来心情都有些低落,做事无精打采,都没有什么力气的样子,垮着脸也很少调笑了。

良卜奇怪道:“你怎么了?”

瑶铃女瞅了他一眼,这才扶墙弓腰捂住胸口皱着脸沧桑地应道:“咳咳咳——毕竟是老人家,体力实在跟不上了,动不动就要歇歇歇歇,哎,真是羡慕你们身强体壮精力旺盛的年轻人。”

良卜:“……这又不在外面,咱俩也没差两岁,倒不至于这么入戏。”

瑶铃女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

“怎么?”良卜迟疑道,“阁楼主人是说了什么老人家听不得的话了,还是做了什么小孩子见不得的事了?你怎么一回来就愈发沧桑起来了?”

瑶铃女叹气道:“看见年轻人我心里难受,就当我羡慕嫉妒好了。”

“哪里。”良卜笑道,“又在说笑了,你可帮了我们不少忙呢,何必如此见外。”

瑶铃女松了口气,随即说道:“算了,昨晚蚊子太叮人了,都没睡好,我实在困了,先去补个觉,晚饭不用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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