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就连步撵内的孟青瑶,都要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今日的大戏,果然是精彩纷呈,真心不枉费他们跳炼狱之前的一番算计。
当日宇文珊虽死,但死没死透到底不清楚,她当时吩咐阁老前去偷偷查看,没想到还真有一息尚存。
当然,按照寻常医术,宇文珊这一息尚存,也难救回来,偏就孟青瑶身上的宝贝,能不要钱的往出拿。
才令阁老与云裳,冒死将宇文珊的尸体,来了个偷天换日,被他们悄悄藏了起来,医治。
治好了自然大有用处,治不好也没办法。
好在经过阁老与云裳暗中精心的养护,昏迷了一个月的宇文珊,竟真的活了过来。
为了隐蔽起见,救助宇文珊的过程中,他们几乎没有露出一丝的蛛丝马迹,宇文珊也不知道外面的风云变幻。
被关着养病,其实半个月前,她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只等今日将她迷晕了,送回宇文家,才有了今日的大戏。
“想不到本城主瞧热闹,还瞧到了自家的身上,”这时,忽听墙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两道更熟悉的身影,就跳了出来。
吓的孟青瑶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竟是百里初阳与玉伯。
百里初阳不会认出君玄澈吧,万一要是认出来,岂不是糟糕了,自己一心维护的徒弟,居然是世仇的焚天城少主。
师父该多伤心呀。
孟青瑶有些紧张,君玄澈似乎也预料到百里初阳会来,但还是声影微微一僵,只盼今日百里初阳激动点,别认出他来。
不过也幸好,此刻的百里初阳很激动,他站定后就质问宇文珊,“你刚才说的话,可句句属实?”
宇文珊是什么人,神经大条,没什么花花肠子,脑子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自然不会撒谎。八壹中文網
加上她又不知道后续发展的事情,虽然好奇百里初阳为什么会问她,但她嘴上还是如实道:“自然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就叫我天打雷劈,杀我的人是慕云雪,禹青莲跟她合谋的,我肯定,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宇文客堵住了。
“死丫头,毒誓是乱发的吗?”
“可我没说瞎话……”
“哈哈哈哈……”然而那边,百里初阳已经仰头哈哈大笑,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反正似悲似喜。
演技真好。
笑完之后,百里初阳直接大声道:“宇文上清,慕家,禹家,这下真相大白了吧?你们一同冤死了我徒儿与徒儿媳妇,你们说怎么办吧。”
“就算宇文珊不是孟青瑶杀的,但慕云雪是她杀的,不算冤了她,”慕玉泽不能沉默了。
虽然此事听着的确疑点重重,但为了自家利益,还是要据理力争的。
“是吗?”
百里初阳却一声冷笑,然后瞬间出手,就将毫无准备的禹青鸾一把捉了过来,擒在手里。
禹战一惊就要救援,却被玉伯挡住了去路。
那边,百里初阳对禹青鸾可没有半点留情面,红盖头与头冠,直接散乱在了地上。
百里初阳一手按在禹青鸾的肩头,质问:“说实话,慕云雪是怎么死的。”
“孟青瑶杀的……”
“还嘴硬,”百里初阳一用力,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禹青鸾登时浑身抖颤,身上一层一层的冷汗冒出。
“啊……”
这禹青鸾也算硬气,竟是死死咬着唇,只发出一声声的闷哼。
“你觉的如此还能继续隐瞒下去吗?你既然一心掩护慕云雪,那你这一身好天赋,就此废了吧。”
百里初阳一点不开玩笑。
禹青鸾最自傲的,便是自己这一身天赋与武功,要是没了,简直生不如死。
她脑子一乱,终于道:“我说,慕云雪是自杀,宇文珊也是她动手的,啊,她就是要逼死孟青瑶……我只不过是从犯,被她威逼利诱,一时糊涂,啊……”
禹青鸾的话,说的清清楚楚,周围听到真相的,一时微微哗然。
百里初阳这才放开她。
在看慕玉泽,一张脸也不知说什么了,胡搅蛮缠,说禹青鸾血口喷人吗?似乎有些太过牵强。
而慕玉泽也不是蠢人,心里一思量,便知道八九不离十,而且慕北岸应该也多少清楚。
一时间,他额头青筋涌动,也不知说什么了,大约心里对慕北岸的不满,又更上一层楼了。
“你们都听清楚了吧?是慕云雪自杀,杀人,陷害我徒弟媳妇,你们在座诸位,就没有什么好说了吗?”
百里初阳目光锐利的扫过全场,问道。
而在场所有人,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宇文家某种角度上说,也是苦主,自家傻姑娘没头没脑的被人害死,嫁祸给旁人,整个家族被人无厘头当了刀使。
禹家是帮凶,慕家才是主犯,而慕北岸又不在。
“百里城主,有什么事,你还是去问家主吧,我不清楚,”慕玉泽冷冷一语,眼看今日的所谓喜宴,所谓助阵,都变了味道。
索性也不丢人现眼了,带着自己身后的慕家人,就匆匆离开了,有事找慕北岸去,这堆小号他是带不动了。
慕玉泽的离开,也没有人阻拦。
“禹家主,你呢?”
百里初阳又将矛头,指向了禹战。
禹战就更狡猾了,一摆手道:“他们这些晚辈的算计,我如何知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青鸾,没想到你竟与慕云雪合谋?”
什么叫无耻,这便是无耻。
禹青鸾也知道禹战不会替她作保的,神色木然,在没说话。
然而这时头顶却传来百里初阳,冰冷的声音,“既然禹家主不知道,那我就替你,清理了这不干不净的门户吧。”
说完,百里初阳猛然抬手,一掌就盖在了禹青鸾的天灵盖上。
禹青鸾根本毫无防备,双目瞪圆了,到死都似乎透着几分不甘心,她望着禹战。
而禹战也丝毫没有要救她的意思。
真可悲啊!
她惨然一笑,便死了。
而这一切,仅仅只发生在言语间的片刻中,已经血染了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