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说这么多废话,杀了你这小贼,今日乃我慕家内部杀贼,旁人若是插手,便别怪我等不客气了,传出去,也是你们没脸?”
慕北岸的心腹,已经大喊道,拔剑就要杀了慕寒江。
慕寒江早就心中恨意翻滚,想杀了此人,却被一旁的慕流云一手按住肩膀,道。
“别动……我来。”
原以为慕流云昏迷多年,就算醒过来也已经是废人了,所以根本没人将他看在眼里。
谁知道,这样看着干瘦的人,身体里却是藏着一股恐怖的力量,那人一剑刺来。
慕流云身如鬼魅的就躲了过去,并一把钳制住他的手腕,一掌推出。
“轰……”
此人身体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被打到了前面的墙上,嗤的喷出一口血。
刚好与之前慕北岸摔的地方,一左一右,两抹血。
“放肆……”
“慕流云,你……”
“……”
“我一个躺了十几年的废人,你们也怕吗?”慕流云冷笑。
众人沉默,是啊,躺了十几年,还有这么厉害的实力,要是躺着就能练功,那他们还都天天累死累活的干嘛?
慕北岸皱眉,他昨晚就见识过慕流云的内力,当时也没细想,可此刻想来……遭了……
慕流云已经张嘴道:“大家看到了,我刚才使用的内力,并非慕家武学,慕家武功也没法让人昏迷十几年,还能如此强横吧。”
“那你用的是……”
“是当年嫂嫂给的齐家功法,”慕流云幽幽道,而他抖落出这些秘密,自然有他的用处。
“什么?”
“齐家功法?我的天那……”
仿佛一个会移动的宝藏,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如果是真的,那修习齐家神秘功法的慕流云,只会有两种结局。
一种,被家族收为己用。
第二种,被整个白石山追杀。
他是疯了吗?
慕流云当然没疯,他豁出一切,都是为了慕寒江。
就听他高声道:“现在你们相信,我嫂嫂真的是齐家人了吧?如果在座诸位,能够帮我手刃了,杀我兄嫂的伪君子,慕北岸,那当年,我嫂嫂给我的齐家功法,我愿意无偿送给这个恩人,或者送给慕家也行。”
慕家若得了这样厉害的功法,那是功在千秋的大事啊。
“啪……”
慕北岸按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掌,一时失去控制,被他一把捏碎,他整个人面色大变,仿佛摇摇欲坠。
因为他比谁都知道,欲望这种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你胡说,你胡说……就算你嫂嫂是齐家人,可我当年根本不知道,什么勾结禹家,什么截杀,我根本不知道,慕流云,你们叔侄是不是被什么人给利用蛊惑了,才会觉的是我?才会将我引到上官谷要杀我?”
慕北岸竟是又改变策略,搞起了这样的说辞。
众人一听,嗯,或许也有点道理。
如果因为一些完全没有证据,只用口述的话,就生生冤死一个一家之主,确实不太正常。
慕北岸身边的两大金刚。
慕玉立跟傻逼似的,已经完全搞不懂状况了。
慕玉泽依旧闭口不言,像是个耐心的垂钓手。
“慕流云,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你没有证据,也不能说明什么,”有人警告道。
但明显所有人已经开始心思动摇了,毕竟齐家的神秘功法啊,谁不眼馋啊。
当年慕北岸做下那么丧尽天良的事,都没能搞到手,如今他们只需要杀一个人,就能得到。
可到底慕北岸积威多年,一时还没人敢作乱,可人心呀,一旦有了一点点的缝隙,便早晚有一天会形成塌天之势。
慕流云,便要是用这宝物,祸乱人心。
当年,你慕北岸不就是因为欲望,变成恶魔吗?今日,我用欲望,把所有人都变成跟你一样的人,去杀你,好吗?
慕流云不说话了,但这时外面却有通传的人,突然跑了进来,结结巴巴的禀报道。
“禀,禀报家主,宇文家的宇文常在,求见。”
宇文家的人,怎么会突然来?
这宇文常在名字听着陌生,可一些年长的却不陌生,知道此人在宇文家算是嫡系长辈了。
与宇文哲明是同室兄弟,可已经归隐多年了,白石山久不见踪影,如今却突然来了慕家,还是这种时候。
正在众人疑惑的时候,慕流云道:“我的证人来了,宇文常在就是当年唯一知情的人,但是出于种种原因,他当年选择了沉默,但是今日,他既然来了,便是要说出来的。”
“什么?”
孟青瑶与君玄澈互看了一眼,心里便猜到,这应该是昨夜慕流云送出去的信,竟是送给了宇文家。
“既然是证人,那就有请吧。”
慕北岸还没说话,慕玉泽已经率性开口道。
传话的弟子立刻领命而去了。
慕北岸却忽然深深的看了慕玉泽一眼,你到底是帮谁?之前他是绝对相信慕玉泽的。
可此刻转念一想,总觉的今日的慕玉泽,有些古怪,可哪里古怪,他又说不上来。
慕玉泽多年对他的忠心耿耿,他也是看在眼里,谁反水,他都不会怀疑慕玉泽。
只当他想给自己清白吧。
很快,宇文常在就进来了,众人侧目。
孟青瑶见多了,各个家族的人,出行都是衣着华丽气派,却没想到,这宇文常在,却不似宇文家其他人的派头。
一出来,竟是一身道袍,手里还拿着一根拂尘,俨然一副半出家的样子。
而宇文常在也没想到,慕家的场面已经闹的这么大了吗?
心中哀叹,最后目光落在了慕流云的脸上,似乎没想到,他真的醒过来了,眼中有几分安定。
“宇文先生,对于当年惨案,你知道?”
慕玉泽似乎惊异的问。
众人你也都竖起了耳朵,宇文常在扫过所有人,目光在慕北岸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直看的慕北岸心惊胆战。
宇文常在才道:“今日凌晨,收到慕流云的亲笔书函,我便知道这件事该说出来了。”
“当年慕家夫妇被深夜截杀,惨死荒野的时候,其实,我也在……”
此话说的似乎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