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息紊乱了的时钰一肚子怨气,闹钟响了三遍都没起床。
盲打了请假条后再度陷入昏迷。
梦里,不守男德的时屿白追着她狂奔,一边跑还一边脱衣服,嘴里高呼着,“女人!你跑什么!不满意你看到的吗?”
镜头一转,时钰成了灵魂出窍的第三视角。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和时屿白相拥靠在床头上,时钰笑盈盈地讲着睡前故事:“有一天,一一想把她的可爱自拍照发给好闺蜜,却不小心发给了校草尔尔,她吓得急忙撤回,却还是被校草看到了。第二天在班里,校草把一一抵到角落,对她说:一一你的照片以后只能给我一个人看。说完就吻了上来,顿时全班都炸了!!!”
时屿白被逗笑,亲昵地捧起时钰的脸,落下温柔一吻。
全班炸没炸不知道,但是时钰真的炸了!
她一声惊呼,从床上坐起。
摸着自己的嘴唇,大口喘气。
吓人,太吓人!
她拧开床头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小半瓶。
又在枕头下面摸索几次无果后,变成了花果山的猴子,在床上张牙舞爪地找手机。
“我手机呢?”
“我手机呢!”
昨晚睡前不是放在枕头底下吗?为什么会消失不见啊!
“咚咚——”
时钰低头找手机。
“咚咚——”
时钰低头找手机。
“咚咚——”
时钰依旧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低头找手机。
今天就是天塌下来,土地龟裂房屋倾倒,她也得先把手机找到!
门外的时屿白在多次敲门得不到回应后,喊前台来刷开了酒店的房门。
门一开就见时钰正以诡异的姿势趴在地摊上,披头散发的样子像是刚爬出来的贞子在适应自己的躯体。
“啊...”时钰伸长了手指去够床底的手机,听见声响便惊讶地回头。
这一回头不要紧,陪着一声响亮的嘎巴声,她直接从贞子进化成伽椰子,看她那蠢蠢欲动想要起身的模样,还颇有几分断了手脚的梅根的神韵。
“阿钰...?”时屿白推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而跟在他身后准备确认入住人情况的酒店经理,则是挂上了职业假笑,来掩盖自己无限地震的瞳孔。
“时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时钰很想起身,但是身体实力不允许。
时屿白马上从她的肢体语言中读出了求救信号,长腿一迈,便轻松跪地将时钰捞起在怀中。
“手机...”时钰梗着脖子,指了指床下。
酒店经理立刻心领神会,两三下就将手机递到时钰手中,“时小姐,您的手机,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您有需要随时叫我!”
漂亮的女经理不仅服务意识到位,就连眼力见也是一等一的。八壹中文網
没有丝毫探究的目光,像是服务了两个普通人一样,含笑带上了门。
厚重的门关上的同时,也隔绝了门外的声音。
时钰捂着僵硬且难以动弹的脖子,欲哭无泪。
“你在干什么?”时屿白没有把她放下的意思,自己坐在床边,将时钰揽在怀中,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小金丝雀的脖子。
“我刚睡醒,在找手机。”小金丝雀被伺候得很舒服,语气也显得十分有耐心,甚至解释了一下刚刚的姿势,“结果手机掉到床底下了,我够不到。”
时屿白叹了口气,怪不得他一天没见到时钰,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也不回。
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她生气了。
可纵使他日三省吾身,也没有一点头绪。
“刚睡醒,饿不饿?”
时钰摇摇头,“还行,有点想吐。”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猪吃多了饲料都得喘两口气,更何况时钰这个小鸟呢?
突然,时钰面色一凝。
轻松的神情转瞬即逝,被难以言说的疼痛席卷全身。
“怎么了?”
时钰揉着腰,叹息道:“职业病。”
“可是你最近也没写稿子。”
正确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时钰对着他呲牙咧嘴一番,“你少管!给我揉揉!”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习惯别人触碰的时钰居然开始主动要求时屿白技师的服务。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即使提醒过自己再多次,时屿白不属于自己,时钰也会在见面的瞬间沉浸在这平淡又幸福的相处中。
时屿白将她翻面,摊开在床上。
像是摊鸡蛋饼一样,用均匀的力道按压在时钰的腰椎处。
灵活温热的双手此时就是最好的良药,所到之处无不气血周流,脉络疏通。
时钰喟叹,“这手艺,不去开个店真是可惜了。”
停留在时钰颈椎旁的手突然用力,疼得时钰浑身一震,“你干嘛!”
“才疏学浅,只够给你一个人。”
温润的声音像是暖玉一般,随着时屿白的附身逼近,时钰的大脑也开始宕机。
“啊,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了!”
“有一天,一一想把她的可爱自拍照发给好闺蜜,却不小心发给了校草尔尔,她吓得急忙撤回,却还是被校草看到了。第二天在班里,校草把一一抵到角落,对她说:一一你的照片以后只能给我一个人看。说完就吻了上来,顿时全班都炸了!!!”
话一说出口,时钰的脑子轰得一下好像被原子弹精准命中。
她又结巴道,“不,还有,另一个!”
时钰被摁在床上,脑袋憋得通红也想不出第二个个“冷笑话”,只能尴尬地闭嘴,将整张脸闷在枕头里。
“干嘛?”时屿白又好气又好笑,只好给时钰翻了个面。
见她双眼紧闭视死如归的模样,只好捏了捏她的脸蛋,“还想把自己憋死啊?”
时钰的确有这个打算。
见小金丝雀自信受挫,时屿白准备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于是他清清嗓子,“厨房年终总结大会,杯子首先发言,这一年,我就是一个杯具。筷子想了想,好像这里只有我拿得起,放得下。抹布跳出来骂道,我擦!”
时钰本来面无表情地装尸体,可是听到最后一个我擦时,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什么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她笑弯了眼睛,面带桃花。
时屿白也点点头,“好,下次换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