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氏没搜到江寂,有些恼羞成怒。
“不可能,宋婉,你把人藏哪儿了?他分明就在这别院里,这些日子与你朝夕相处,夜里更是连王府都不回!”
原氏去拽宋婉的左手腕,“你俩早就苟合了,我就不信你的守宫砂还在!”
她推开她的广袖一看,发现她那颗鲜红的守宫砂竟然完好无损地还在手腕上,她不可置信道:“不可能,绝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还在...”
这几日裕昌王都夜宿这梨花别院,难不成他还宿在客房内,她可不信这留恋瓦舍的浪荡子能忍得住不碰宋婉。
宋婉收回了手,“母亲搜也搜了,守宫砂您也验了,你可愿相信了?女儿早就不与裕昌王往来了,再者祖母对我教导严厉,我怎可能让他夜宿梨花别院。”
原氏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中了宋婉施的圈套,要说她没与裕昌王往来绝对是假的,但今日裕昌王却没在这梨花别院里,估计就是为她设的套。八壹中文網
宋婉面带浅笑,笑容却不及眼底,语气也冷得很,“母亲请回,女儿说到的事也会做到。”
原氏冷哼,“你以为这样主君就会休掉我?你想得可太简单了,在主君心里,你向来都是可有可无,他怎可能为了哄你高兴而把我休掉赶出府去!”
宋婉知道不会,也没想过要把信写给宋城,但她会写给疼爱她的人。她若受了委屈,她自然会为她主持公道。
宋婉看了眼喜儿,“我好清净,不喜人打扰,送客。”
“我用不着你送。”
原氏转身大步离开,跟随她的嬷嬷丫鬟也跟着离去。
宋婉转身往后院去,想着江寂和凌刀究竟藏哪儿了,原氏竟然没发现他们。
宋婉刚到后院,便见江寂和凌刀从房顶上跃下来。她上前与江寂道:“我心里担心你被发现,没想到你躲在房顶上。”
江寂道:“你那继母烦人得很。”
宋婉道:“我母亲裴氏是我父亲先迎进门的嫡妻,她之前养在外面,后来被抬进府做正室,因着嫡庶我确实压她儿女一头,所以她与我处处不对付。”
“要不本王替你杀了她,她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宋婉眸中震惊,这是一个浪荡子该说出的话吗,这怎么像是一个偏执的凶犯说出的话。
江寂见宋婉讶然,知道自己说的话太过狠辣,于是道:“本王说的是玩笑话,你别当真。”
宋婉这才松口气,“她我会对付。不过,你以后还是少来这别院,原氏没抓你我个现行,绝对不会罢休。”
江寂心里觉得更烦,明明他日夜都能来,如今原氏来过了,他便不能来了。
“本王偷偷的,不会叫人发现。”
宋婉转身往前院走,“我不想再因你我相处而生出什么事端,江寂,你就忍一忍。”
江寂不情不愿的好半晌才道:“行,王妃说的算。”
宋婉转身看他,面上带起温柔地浅笑。
江寂趁此上前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好久没亲了。”
宋婉道:“用了午饭你就回裕昌王府去。”
“本王这么听话,王妃就没点其他奖励?”江寂就这样垂眸看着她,期待着什么。
宋婉将他搂住自己腰身的右手放下来,“你别闹了,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江寂不觉得那是乱七八糟,他还记得那夜宋婉醉酒,整个人是千娇百媚,尤其那双眸子,就那样动情百转地勾缠着他,让他的心痒痒得很,甚至整个身体都是酥酥麻麻的。
尤其她的吻又温柔又羞涩又暖热,尤其唇瓣更是软成了一团棉花,可偏偏又带着酒的醇香,惹得他更是下腹窜火,整个人亢奋不已。
她什么时候会再酒醉呢?
真想她再醉一次。
江寂这样想。
他的目光落在宋婉身上,根本挪不开。
“好,本王不闹。”
**
江寂回到裕昌王府时,沈策正坐在鲤湖边等着他。如今霍侯回了金陵,可有的事要谋划。
江庭萧今日早朝又刚刚封了太子,往后的局势还不定怎么变化。这一切,不是江寂和沈策两个人可控的。
江寂走近他,拿过桌上的花生开始剥,“刚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新花生,清甜可口,你尝着如何?”
“瞧着你高兴的样儿,霍侯是个铁疙瘩,心计比陈裕还要深,有的你对付。”
江寂靠在椅背上,自己把花生米往上抛,后用嘴去接,他一口一个,扔得准,吃得也准,“他的二儿子或许与他有过之无不及,都不好啃,再者,陈裕的虎骑守卫金陵,他若败了便无路可退。
霍侯却不同,他有辽北作为依仗,若他兵败金陵,退回辽北养精蓄锐,往后又东山再起,发兵讨伐,才是难缠。”
沈策道:“还以为你被宋府的嫡女迷了魂去,只知道与美人花前月下,早忘了这金陵局势。”
江寂道:“老师放心,本王心里有主心骨。”
“梨花别院你还是少去,毕竟你们还未成亲。尤其祭灭宗的宗主是江湖高手,你若稍有不慎,他或许就会要了你的命。”
又是祭灭宗。
“老师可是查到了什么?”
“早年祭灭宗不过是辽北之地的一个江湖小帮派,平常多与镖行一起押镖谋生,自从来了个叫镜惹的人,祭灭宗便迅速撅起,吞并了辽北之地许多江湖大帮不说,还剿了匪寇,成了辽北第一大帮。
可是不久,祭灭宗又消失了,江湖上似乎都不曾出现过这样一个帮派,就在近几日,宗里的人又出现在了金陵,拥侪王世子霍殇为主,听从凋令。你前几日与霍殇在街市有冲撞,你可仔细着你的命。”
江寂道:“本王知道他不会甘心,小心着呢。”
沈策道:“眼下不清霍侯到底是何打算,是忠君之事,还是效忠只是掩人耳目,实则还是那九霄帝位。”
这话无疑是提点了江寂,若霍侯当真只做凡事都只听令于江盛的臣,那吏部尚书胡宿就不该是他的人。
江寂眸色深沉。
“若他要帝位,太子便是他首当其冲之人,可怜江庭萧刚刚坐上东宫,就无宁日。”
沈策道:“你竟可惜他。”
“他只是投错了胎,若他不是江盛的儿子,他这辈子定功勋卓著,一路顺遂。”
沈策道:“你有惜才之心,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