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寂回府时,天色已经黑尽了,而他今日下午在牡丹苑的风流事迹,宋婉是听了个完全。
江寂刚刚进内室,宋婉就凑近他,在他胸膛嗅来嗅去,没有胭脂味,却有股汗味儿。
“闻什么?”江寂扣住她下巴,“本王刚刚从军营回来,身上的味道怕是不好闻。”
“没闻什么。”宋婉没闻到证据,也不好质问,打着哈哈,转身要去沐浴。
“本王连金玲的衣角都没碰一下。”江寂可知道宋婉心里在想什么,把她抓回来解释。
宋婉道:“听说略有姿色,你裕昌王的口味变了。”
江寂道:“本王什么口味,婉婉不是最清楚?”
宋婉嗔他一眼。
“不是要沐浴?一起。”江寂将人打横抱起来,“好久没一起洗了。”
宋婉道:“不要,你臭。”
“嫌弃本王?”江寂抱着她就往耳房走,“嫌弃也要与本王一起洗。”
宋婉被江寂扒光了衣裙,放进了浴桶里。温热的水漫过了肌肤,瞬间消去了深秋带来的凉意。
江寂褪下衣袍也进了浴桶,拿着帕子在宋婉脊背上擦洗。
“六郎,你知道吗,今日我去烟雨楼,江睿竟然来还钱了,还一次性就还清了二十万两银子以及利息。他借银子没几个月,竟然就在这短短时间内,还清了所有欠款和利息。
我笑着问他挣钱的门路,让他也给我引荐引荐,他说他有朝廷的盐令,在沿海那地贩盐。”
宋婉想不通,“他急着赚那么多钱干什么?”
江寂面色凝重,“恐怕,他不止贩盐赚银子。”
宋婉面上震惊,“六郎的意思是,这次的时疫,是他做的?”
江寂垂眸看她,“咱们现在没有证据,也不敢妄加论断。
本王今日包了金玲,若她能活过七日,那就证明杨忠不是她杀的,咱们的目标改为她人。
若杨忠是她杀的,她主子定会要了她的命。
本王已经派人暗中守着金玲,待她主子动手,本王就保她性命,活捉杀她之人,之后再好好审问他们二人。”
宋婉道:“江睿布署如此周密,他定是冲着皇位去的。”
“他外祖父是龚宰辅,他母妃身居后宫多年,从不争宠,都是沉得住气的为他谋划着,而他又焉能只想要个亲王之位。”
宋婉身子靠向浴桶边缘,任由江寂给她擦着手腕,“想不到六郎之前身处风月,竟能将局势、人心看得这么清楚。”
江寂凑近她,将人搂在怀里,双手在她脊背上来来回回抚摸,“在四哥身边,偶尔听了一两句。”
宋婉藕臂搂住江寂脖颈,“明日江睿生辰,他在府中设宴,咱们去吗?”
“你怕不怕?”江寂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吻往下移,落在她眼帘、鼻梁、唇角。
他含住她粉粉嫩嫩的耳垂,在嘴里细细地咬,细细地磨,宋婉浑身酥酥麻麻的,葵水快来了,她真经不起撩拨。
江寂地吻落在她脖颈上,又问了句,“怕不怕?”
这是另外一个意思了,宋婉在他温柔缠绵地吻下,全身都绵软了,像一团轻飘飘的云。
“你,你放马过来。”
江寂垂眸看她,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江寂一点也不急,刚开始饥饿的时候他或许会急,然而饥饿久了,习惯了,猎物到手,就会慢慢品、慢慢玩。
他勾着宋婉的小舌,吮着、吻着、缠绵着,又缓慢的,像温水煮青蛙似地,逐渐加深这个缠吻,渐渐地,他变得凶猛了,恨不得把宋婉吃进嘴里,揉进骨髓里。
宋婉根本受不住这样温柔的攻势,身子软成了一滩水。江寂放开了她,宋婉喘着气,趴在他胸口休息。
江寂抱着人出了浴桶,进了卧房。
“明日不吃早饭了。”江寂在她耳边道。
宋婉道:“不吃早饭你吃什么?”
“本王吃你,吃饱为止。”
宋婉:“...”
漆黑的夜色里,江寂化成了饥饿的巨兽,将宋婉这只小猫,吃得一点不剩。宋婉觉得自己如衣裙,被江寂折来折去,又如浮萍,在江寂强大的欲望里荡来荡去。
江寂刚开始吃到宋婉的时候,似乎都快忘记了那是种什么感觉,后来逐渐找回了那种要命的、冲击大脑皮层的酥麻,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如饕餮,无论如何都不能餍足。
他吻着宋婉身体每一处,恨不得将怀里的人儿撕扯成一块又一块,逐步吃进肚子里。
宋婉如在海里飘摇着,一切根本不受她控制,江寂在主导着一切,她只有求饶的份儿。
浓黑的深夜,他们如两头孤独的兽,不知疲倦,紧紧拥抱,深深缠绵。他们疯狂地吻着彼此,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将浓烈的情爱,告知对方。
两人天昏地暗,早已不知天地为何物,宋婉都觉得荒唐如斯,可是又顺着江寂到了天明。
江寂是把火焰,时时刻刻浓烈如火,被他狂热的、炙热的、用了命地爱着,几乎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正因为江寂用命爱她,她才能不要命地回报他。
江寂抚摸着她的乌发,看着身上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女人,伸手碰了碰她的鼻尖,“婉婉。”
“嗯。”
“马上日出要出来了,穿上衣服咱们去看日出。”
宋婉道:“你要折腾死我呀,一夜没睡。”
“听说行完房看日出容易有孕。”江寂胡说八道,想把人骗出去。
宋婉不理他,知道他胡扯。
江寂道:“今天的日出很漂亮,本王带你出城看看?”
江寂继续诱哄。
宋婉抬起右眼皮,“别啦,我好困。”
“你在本王怀里睡,到了本王叫你,嗯?”江寂将人压在身下,去吻她的脸颊、嘴唇,“去吧,本王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宋婉睁开双眸,无奈,“好,我去。”
江寂眸中含笑,抱着宋婉亲了两口,起身去给宋婉拿衣裙。
两人出了王府,凌刀要跟上,江寂挥手制止了。
金陵城门刚刚打开,江寂和宋婉就出了城,追风一路奔袭,到了鸠山的山头。
宋婉昏昏欲睡,被江寂抱下了马匹,此刻东边刚刚见了点红光,太阳却已经在雪白的云层里,早已霞光万丈。那一缕缕橘红色色的光芒散射而出,实在美得不像话。
日出才刚刚开始,宋婉和江寂就见一列车队行驶在官道上,显然也是从金陵刚出来不久。
宋婉见着车队最前方的人,狐疑道:“陈阿四?”
江寂道:“你认识他?”
“认识。”宋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他来烟雨楼借过钱,如今已经全部还清了。之前他家里是做走商倒货的,专门从蜀地购买大量的丝织品倒卖给金陵的商贩。他如今这是,举家搬迁?要离开金陵了?”
这一列车队,显然带了全部的身家,五辆马车,应该坐有家属,也应该放有金银。
江寂目光落在中间那辆马车上,车轱辘转得比其余四辆马车要慢,马匹都是强壮的马驹,不存在与其余四辆马车的马驹存在力量悬殊。
金陵落了半个月的绵绵秋雨,道路湿润,明显的那辆马车压过泥土的痕迹要深许多。
能让马车这么笨重的,里面装的不是金子,就是银子。
江寂问道:“他生意做得如何?”
“一般,不算什么豪商。”
江寂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你在这里等着,本王抓陈阿四来问问。”
宋婉道:“你抓他干嘛?”
江寂道:“劫色啊。”
宋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