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好衣服动身,还没走多远,凌刀便牵着一匹马等在一棵大树下。
他见江寂和宋婉,上前行礼,“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江寂蹙眉问道:“你什么时候找到本王和婉婉的?”
凌刀如实回答:“昨日黄昏。”
江寂道:“昨日?那你为何不出现?”
凌刀颔首道:“属下觉得,王爷应该很想和王妃独处,故一直在后面跟着。”
宋婉脸颊通红,羞赧地站到了江寂身后,用手去掐江寂腰间的软肉。她就说有人吧,她就说有人吧,她就说有人吧。
昨夜就不该跟着他胡来。
这回真的脸都丢尽了。
凌刀察觉到宋婉的不对劲,立马又道:“属下一直离王爷与王妃大概一里开外,不停查看周边情况,确认没有睿王殿下的人,属下不敢窥探王爷与王妃私下相处。”
江寂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干得好,涨月例。”
凌刀单膝跪下身子行礼道:“多谢王爷。”
他起了身,继续道:“银面已经在官道上备好马车,王爷、王妃请。”
江寂转过身,看了眼宋婉,见她脸颊还红红的,眸中含笑,牵着她的手往官道而去。
两人刚出林子上官道,便见银面站在一辆马车旁,身后是两百个禁卫军,众人见着江寂和宋婉,跪下行礼,“参见王爷、王妃,王爷千岁,王妃千岁。”
江寂道:“都平身吧。”
众人起身,“谢王爷、王妃。”
江寂扶着宋婉上马车,见她坐稳后,他才坐了上去。
宋婉还是不自在,江寂握住她手安慰道:“即便被凌刀听到什么,那又如何,他又不是没听到过。”
宋婉:“...”
江寂把人抱在怀里,在她耳边道:“你在王府也喊得挺凶的,凌刀是本王的近身侍卫,你不会以为他没听到过吧?”
宋婉耳朵红得滴血。
江寂轻笑,“别害羞了,慢慢习惯,咱们可还有一辈子。”
宋婉:“...”
马车行驶起来,到王府时,两人下了马车。
沈贵妃、越王,元氏、宋城都等在王府门口。
两人上前,先在沈贵妃面前行了礼,后又给元氏、宋城行礼。因元氏、宋城身份不及两人,所以两人行的礼,是晚辈对长辈行的礼。元氏和宋城因着两人身份,又给两人行了礼。
沈贵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禁军这两日都没找到人,幸得今日凌刀飞鸽传信,说找到你们了,本宫这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下了。”
江寂道:“母妃不用担心,儿子没事。”
沈贵妃道:“你当然没事,你壮得像头狼,可怜了婉婉,跟着你一起受苦。瞧瞧,都瘦了,这是没吃好的缘故。”
宋婉道:“母妃,我没事,回府养几天我自然就胖了。”
宋婉至元氏跟前,与元氏道:“孙女儿让祖母忧心了。”
元氏湿润了眼眶,她得知宋婉失踪,又听说是掉下了悬崖,禁军那么多人找,也没找到人,她在府里食不下咽,夜里也难以寝睡,担心着宋婉会不会真的殒了命,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宋婉低着头道:“是孙女儿不孝。”
元氏道:“不说这些了,你回来就好,你平安就好。”
沈贵妃、越王、元氏、宋城见两人完好无损,便乘着马车回地回宫、回地回府,王府门前一下就空了。
江寂与宋婉,进了府中。
下人开始备热水、备吃食,两人先进了耳房沐浴。
温热的水消去了宋婉身体不少疲惫,她道:“可惜了,账簿弄丢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
江寂拿着胰子在她身上抹,“谁说账簿弄丢了?”
宋婉眸中意外又惊喜,“没弄丢?你身上没有账簿呀?”
江寂挑起她下巴,凑近她红唇道:“本王在你心里就这点脑子?真把本王当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了?”
宋婉道:“你那晚拿去救我的那本账簿,是假的?真的还在府里?”
江寂嗯哼了一声,身子往后靠,“怎样,本王智计如何?值得婉婉一个主动的香吻吗?”
宋婉拿过他手里的胰子继续抹,“你好好想想怎么找杨别鹤吧,没有他,江睿还能逍遥自在。”
江寂凑近她,“会努力找的,但本王需要点爱的鼓励。”
宋婉借着手心里的胰子泡沫,抹了江寂一脸,“洗洗你的淫心。”
江寂笑出声,拿着帕子洗干净脸,“吃饱的女人真是如神佛,本王讨个香吻都难。”
宋婉洗好,起身穿衣。江寂一个人洗也没意思,也起身穿衣袍。两人先后出了耳房。
正堂的屋内早就备好了吃食,宋婉昨晚没吃,又劳累了快一整夜,今早也没吃,这会子临近午时,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她和江寂去正堂用午饭。
*
江睿得知江寂和宋婉完好无损而归,当即掷了手中的茶杯,“真是够命大的,这样都没死!”
龚宰辅坐在窗牖边的黑漆雕花案几桌前,面色也极为严肃,但却比江睿要冷静许多,“既然没死,那就再杀。
竖子虽是个纨绔,但却有血性,如今他安然回来,定会想方设法查找证据,让官家治你的罪。
散播时疫,联合药商恶意囤积药材扰乱市场,卖高价药,谋杀二品王及王妃,桩桩件件都是死罪,睿儿,你无路可走。”
江睿深吸一口气,“是外孙大意了,早知道一刀砍了那竖子的头,让他死绝了才把他推下悬崖。”
龚宰辅道:“如今错事已成,也别去浪费时间懊悔。竖子要找杨别鹤,咱们看紧杨别鹤就是。”
说到此人,江睿沉凝了半晌,不得不说出实情,“外祖父,外孙之前求财心切,想要盐令,可朝廷的盐令早就颁发到了上限,已经不再颁发此令,若要再颁,需得上禀父皇。
整个西宋,也就三块。
朝廷贩盐是一大收入,盐令不可能再颁给商人。
那时正当外孙愁苦之际,杨别鹤出现了,他说他有盐令,可以与外孙一同贩盐,还任凭外孙差遣。
但这杨别鹤神出鬼没,连外孙都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更...更别提看...看紧他!”
“你说什么?”龚宰辅怒得站起身,“这样大的事情你怎么不与我商量?
那杨别鹤来路不明,你竟然就敢与他合作这么大的生意!
况且,他手里有盐令,他找别人合作也行,为何偏偏要与你合作?还心甘情愿地当条狗任你差遣?”